羅倫這邊的工作已完成的差不多了,聽到鬼艦被破譯的消息後,立馬就趕了過去。 щщщ¸ttκǎ n¸C○
亂星區的文字與摩圭星沒有多大區別,只是在一些語法和新詞的出現上略有不同,但這並不影響整體閱讀。
不過很遺憾,雖然系統被完美破譯,二哈系統已經取得了鬼艦的所有控制權,但裡面的資料並不算很豐富。
讓羅倫欣慰的是整個亂星區的地圖座標都有了,不過勢力分佈則並不是很清楚。在亂星區星圖中,按照顏色的劃分教義城和鋼鐵之都的所在爲白色標註,黑暗沼澤爲灰色,巨人堆是黑色,而毒龍谷則是紅色標記。
只有幽苜堡和怨河的方位沒有顏色標註,而是透明的字體。
這艘鬼艦本來就屬於幽苜堡,不標註自家的也很正常,而怨河的方向在每個星球用肉眼都能看見,也沒有必要再標註了。
羅倫猜想這些顏色或許代表了實力大小或者是與幽苜堡交往的深淺,顏色越深的恐怕越不好對付,而顏色淺的或許是容易打交道的,或者好對付的七兇之一。
至於毒龍谷的標記爲醒目的紅色,這恐怕是一種警告或者暗示。
不過讓羅倫感到高興的是,星圖中在一些星球的方位標註有類似礦山的圖案,這個很容易猜測,應該是某些星球上有幽苜堡所需要的礦藏。
這一來羅倫不用再一個個挨着探索礦脈,只要跟着星圖上的標註去找就成了。
“收拾一下,明天出發去幽苜星。”
在召開的龐金國最高會議上,羅倫對七大公侯下達了起程的命令。
龐金國的高層都知道,鬼艦得知了有人居住在黃晨星、特別是這些人還帶有大量科技,所以這個地方已經變得極不安全。
不過他們沒有想到羅倫的目標竟然是直接前去幽苜星,還有比這更直接的嗎?
沒有人提出異議,羅倫既然有了這個決定,所有人都會支持他。畢竟現在看來,這傢伙不管哪一次做出的決定,到最後都被證明是可行的。
何況如今鍊金堡壘的戰鬥力早已不是之前衝出摩圭星時可以相比,整個龐金國的公民也要通過一次對外征服,樹立對羅倫和整個堡壘的信心,而不是東躲西藏,隨時隨地都低人一頭。
外出的探礦部隊全部收回後,在誇族人的帶領下,梵妮還抽調人手去採集了大量的賽爾果。賽爾果易於保存在各種糟糕的環境裡,用作應急狀態下的食物備存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一切工作就緒後,鍊金堡壘緩緩騰空而起,很快出了黃晨星。
堡壘一直開啓了僞裝防禦,在太空中無聲無息的行走,按照從鬼艦中破譯得來的星圖,沿着這個方向需要一天的時間才能到達進入空間摺疊航行的起點,從那裡進入空間摺疊航行後,1光年的時間數秒鐘就抵達,很快就會進入幽苜星的範圍。
因爲是備戰狀態,所有公民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或者工作區。羅倫在瞭解幽苜星的大概狀況後,不準備直接出動戰艦和士兵,而是要用這座鍊金堡壘直接剷平對方,讓他們嚐嚐被超強武力碾壓是什麼滋味。
鍊金堡壘,生態養殖區內。
一片廣袤無垠的草原上,一條土黃色的狗撒歡着的跟在一人身後奔跑。
草原看似無邊無際,實際上面積依然有限,其他地方是由賽塔系統虛擬出來的超逼真環境。
在草原上一羣羣黑角羊、昊牛等物種正在在甩尾吃草,這些大傢伙卻是真的。虛擬的天空日光充足,空氣適宜,看上去完全是另一個世界。
黃狗和奔跑的主人都有些累了,停下來坐在鬆軟的草地上,梵妮側身將伸出舌頭正在喘氣的黃狗抱在懷裡,有些依依不捨的抱着。
“里布,才跑這麼一會兒,你看你比我還累。”梵妮難得的露出笑容,很甜美的微笑。
這一幕,在其他熟知梵妮的人看來幾乎是天方夜譚,有不少人雖然早就與梵妮相識,但從沒見過這個冰美人的笑容,何況還是這種異常甜美的微笑。
老狗里布依偎在梵妮的懷裡,這些年比起它初入堡壘時,身體明顯長胖了一圈,不再是瘦骨嶙峋的樣子,不過里布的年紀卻已較大。
那種能夠增加壽命的奇異細胞核並沒有改善動物的生命,彷彿這種細胞核會自己尋找擁有高等級智力的生物,而低級生物則不再它的考慮範圍內。
“你是我唯一的親人,可要多陪陪我。今後我們還是不要再這麼劇烈跑動了,其實一起散散步也挺不錯的。”梵妮自言自語。
里布仰起頭看了她一眼,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隨即把頭趴在梵妮的大腿上,貪婪的享受着這一刻的舒適與安逸。
一人一狗,沐浴在讓人昏昏欲睡的柔和日光下,畫面靜謐,連時間也彷彿停止。
“其實,堡壘中的人,都是你的親人。”一道聲音從後方響起。
梵妮回頭一看,見是羅倫不知什麼時候已來到了身後,詫異道:“你怎麼來了?”
“這是龐金國的第一次侵略,大戰在即,想到處走走,調整放鬆一下。”
羅倫走到梵妮的身旁,坐下後仰望着虛擬的日光源,卻並不感到刺眼,反而有一種懶洋洋的感覺爬滿了全身。
這一刻,彷彿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得到了鬆弛,思想完全放鬆,沒有了戒備和算計,沒有了征服和防禦。羅倫就想這麼一直坐着,永遠不再起來。
在沒有衝出晶壁系以前,羅倫以爲外面的世界要好於摩圭星所在的世界,哪知出來後才發現,這個世界反而要更加糟糕。至少目前看來是如此。
鍊金堡壘必須被保住,這裡有熟悉的朋友,親密的家人,管轄下的大量龐金公民,必須給他們提供一個安生的所在。
爲了這一切,羅倫無法放鬆,即使熟睡時腦袋似乎也在高速運轉,絞盡腦汁的想辦法、謀出路。
“里布應該有十五歲了吧?”羅倫在享受了片刻的放鬆後,轉頭看着趴在梵妮腿上的老狗。
梵妮點頭:“里布已經老了,現在只要有時間我就會多陪陪它。”
羅倫伸出手,輕輕的撫摸着里布的腦袋。里布的耳朵立刻耷拉下來,眼睛偷瞄着龐金國的君主,老狗的智慧在這一刻展露無遺。
“里布,不願他撫摸你,可以直接反抗的。”梵妮忍不住笑道。
羅倫收回手,笑了起來。
“很難看見你微笑,其實你笑起來很美。”
梵妮慢慢收起了笑容,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撫摸里布脊背的稀鬆毛髮,過了片刻,從嘴裡發出一聲微不可查的嘆息。
她的內心其實一直很倔強,不管面對任何事,從來都不肯服輸服軟。不過有一件事,梵妮窮盡所有力量也無法控制,那就是親人的離去。
從懂事時起,她就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沒有親人。與塔爾瑞和吉蒂兄妹不同,梵妮在亞迦寧十三區的孤兒院長大,那所孤兒院在她九歲時就關門了。後來梵妮又被送到了一所官方出資建立的寄宿制小學。
缺少親人的關愛使她一直表現得很獨立,在進入寄宿小學後,她甚至變得孤僻。
曾因爲心裡實在太孤獨導致性格偏激,這種情緒直到進入了龍驤學院接觸到了生物側,轉移了大部分注意力後才漸漸變得好轉。
說不清梵妮到底是喜歡生物側,還是喜歡暫時忘記自己的孤獨,總之她做事很沉醉其中,因爲這樣的話真的可以短暫的忘記所有事。
羅倫彷彿沒有聽見梵妮的嘆息,仰頭看着日光源,口中道:“智力低等的動物死後很難聚集靈魂,否則我可以嘗試將里布的靈魂放在一個動物型的魔傀中。”
梵妮搖頭:“即使可以的話,也請不要那樣做。那樣的話里布的身體永遠都是冰冷的,它不喜歡沒有溫暖。”
羅倫表示理解:“我會讓人送來營養液,你每天給里布泡一泡,增強細胞活性。這可以讓它的壽命至少增加三分之一。”
“你的營養液很珍貴的。”梵妮詫異的看着他。
“再貴也沒有生命珍貴。”羅倫站起身來,“好了,馬上就要進入空間摺疊航行,我去準備準備。”
“有沒有要幫忙的?”梵妮把不太情願的里布放下,跟着站了起來。
羅倫道:“有,只要記住一點就行了。我也是你的親人。”
梵妮忽然臉頰一紅,低下頭去,羅倫已轉身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