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的餘揮印在碎花的棉被上。伴隨着窗外小鳥的低鳴。微弱的風吹着樹葉沙沙作響。在金光普照的天空下。象細細的流沙落入塵土。綿涌而至於林小年沉醉的耳中。偶爾還能聽到汽車發動的汽笛聲。鎢隆奏響。若得枝頭上嬌嫩的稚影哄的一飛而散。片刻之後,重新停歇而止。
這是哪裡?
酒足後的林小年揉着迷濛的睡眼。環顧着四周,陌生的環境讓她頓時醒悟。烙大的雙人牀上。棉被胡亂的灘在一堆。純白色的枕頭也擱置在牀尾。
猛的。。。似乎象感覺到什麼。
她突的掀開被子。一雙黑眸立刻瞪的巨大。
怎麼這樣!。。我的衣服。。
“啊。。”又是震耳的喊叫。比起昨晚。更加尖銳。
我昨天不是跟冰洋哥一起嗎?怎麼會這樣, 對,還有名總,我們不是在一起嗎?林小年蠱着頭,握着拳頭的小手使勁拍打着。
怎麼想不起來。。昨天。。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冰洋哥!,他去了哪裡。
心中正糾結着。忽然,房門被人從外猛的推開。來人卻看到林小年整個趴在地上。
“怎麼了,小年?”來人急切的衝向她。滿臉窘況。
熟悉的聲音投向她。林小年慌的擡頭。急忙遮住自己大半個光潔的身子。
眼前的一幕讓夏冰洋徵了一刻。懵立在原地。
隨即。尷尬的轉身,木訥的俊臉朝向門外。
“你沒事吧?”堅實的寬背對着自己。林下年依然能聽到他慌亂的嗓音。
整個嬌嫩的軀體重重的僕在結實的地板上,林小年的右手肘一陣麻酥。
本來是想起身。卻被被套角絆住,結果。弄得自己一身狼狽。
林小年強忍着疼痛,緩和了幾秒。這才應聲,“恩。。冰洋哥。這裡是哪裡?”。
停頓半刻,她應已經包裹好自己。他這纔回過頭看她。
“是名德家,昨天你喝多了,所以把你送到這裡。”簡潔明朗。他一語道出所有。末尾還不忘告訴她。“放心,我已經打電話給叔叔,說你跟我在一起。”
林小年紙糊的點點頭,算是應答。餘光卻不由的打量起四周來。
檀木色的牀頭櫃上。一個圓柱形的黃色檯燈。燈罩是朦朧的橙色。有種陶醉的意境。散發着微弱的光。林小年頭次看到。忍不住仔細看了倆眼。才發現,原來是檯燈沒有關。在熒光照耀的房間裡。纔會反射出光來。
順着她的方向,他也發覺,接着長臂一神。直接按掉了關閉的按鈕 。
金亮的發光體突的在林小年的眼前滅掉。檯燈的四周瞬間暗淡起來。與屋內的光度剛好何爲一起。也不至於唐突。
“衣服已經幹了,我去拿給你。”。他躍身站起。低頭俯視着她。
小年這才隱約想起昨晚的事情,驚愕的擡起頭。本就挺拔的身軀。矗在她面前,她感覺眼前豎立着一座大山。巍峨聳立。
直直的站在她面前。一眼就能瞥見她光禿的香肩。白皙細緻。他不由的擰了擰眉。“把被子蓋好,免得着涼。”
“她又怎麼了?”她的叫喊。自然逃不掉房間另
一個人注意。名德此時才趕來探個究竟。
人還未進入房間。視線就被一抹高大的身影擋住。
名德懵一下。想走近更一步。身體卻被堵在門口。
“沒什麼。。你。。你怎麼上來了 ?”他錯愕。說話有點結巴。顯然,名德的出現讓他有那麼一點驚慌。
至少這一點。名德已經感覺到。
“拜託,林小年。你沒事不要亂叫好不好。夏冰洋受得了,我可要瘋了。”昨夜的她。太能折騰。名德發誓。自己若是在陪林小年喝酒。自己就跟她姓。
名德牢騷的話語還是字字清晰脫出。即使對着一面人牆。
地上的她。羞愧的低着頭。更覺得自己難堪。
“下去吧。這裡沒什麼事情。”他急匆的退出房間。順手一拉。房門轟的一聲被帶上。動作迅速。嗔的名德一愣。半響沒有反應過來。
“她真沒事?我看她好像坐在地上。”門外。名德的聲音依舊能清晰入耳。
小年縮起身體。撐着地面。又重新回到牀上。
好險。今天真是丟臉。幸好只有冰洋哥看到。不然。真有可以鑽地洞的理由。
鬆軟的大牀感覺就是不一樣。小年舒服躺在上面,剛纔被噌過的手肘還是有點疼。她輕輕的撫摸着傷處。那裡已微微發青。小年揪着眉。感慨着又要疼幾天了。
“咚咚。。。”門外有人敲門。
“是我,小年。”低沉的嗓音。小年一聽就知道是冰洋。
“進來。”
矯健的身軀推門而入。手裡拿件粉色的襯衫。帶有天藍色的條紋,小年記得昨天自己還穿着它。
“趕快穿好下來吧,”隨手把衣服遞給她,卻在轉頭一瞬時看到她手肘的淤青。“你手怎麼了 ?”
“哦。剛。。碰到地板。”她實話實說。對他可以不用隱瞞。
“穿好趕緊下來。”他再次說道。濃黑的劍眉不經意擰了擰。然後,轉身退出房間。
冰洋哥生氣了?
小年挫敗的看着襯衫。一臉困惑。剛纔他的神情。她看的真切。的確,
他是生氣了!
“名德。你家裡有藥膏嗎?創傷用的 。”人還未下樓。落寞的嗓音卻早已脫出。
客廳裡的名德頭也不擡。自顧吃着早餐。“有啊,在廚房的抽屜裡,你要藥膏幹嗎?”不見他回答。名德這才擡頭。而他卻早已不見身影。
廚房裡的他。正努力翻找着藥箱。哪裡有時間回答問題。
“在那個抽屜裡。”名德慵懶的依在門框。下顎往右弩了弩。直接告訴他。隨即。俊朗的臉一沉:“不會是你昨天被撞,身體今天才有反應吧?”
他被撞的事情。估計在名德的大腦裡得存儲一陣子了。
“你以爲我是你啊,什麼事情都慢半拍。是小年,她剛撞到。”名德的想象力一直很豐富。他承認。孩童時期,名德跟他說過。長大了要當一名世界頂級的設計師。只是,很多事情都已無法自制。風吹雲即散。
“她沒事吧?”閃過他矯健的身軀。名德稍一遲疑:“我說她怎麼坐在地上呢。她也太能惹事了,夏冰洋,你的責任很艱鉅啊。”
他深黑的
雙眸只是鰍着名德。不去回話。手裡拿着挑選好的藥膏折身退出廚房。
此時。樓下的一切小年近景全收。當然。包括名德說的話。
“冰洋哥,對不起。”道歉是必須的。小年明白。
突來的話語讓樓下的男人們驚愕不已。相繼擡眼看她。
“都是我的錯。昨天。我不該喝酒。讓你和名總這麼爲難。”愧疚的垂下頭。她聲音越來越低。
“爲難的可不是我。我只是借張牀你躺一下而已。”名德故意拉長語氣。隨即又調侃着:“你的冰洋哥昨晚就比較慘。”
名德的話讓小年更加自責。蹙立在原地。一對水汪大眼閃爍不停。無法平定。
“你先下來。”夏冰洋低迷般的纏音投向她。對於名德的話。冰洋似已認同。性感的利脣翹起彎度。如雨後陽光般璀璨。奪目。
信步走到餐桌旁。夏冰洋上臂一拉。褐色的高腳凳擦過木地板。被拖了出來。 “來,坐這裡 。”
小年一臉窘狀,已做好被訓準備。磨蹭了幾下。也只好乖乖就範。
“把手伸出來。”緊迫的眼神盯着她。讓小年不由的瑟了瑟。
小年本就忐忑的心。被夏冰洋這麼一鰍。更加紊亂。
見她無半點反應,索性。他大掌一抓。握着她纖細的手腕。直接拉到面前。接着,打開藥箱。拿出藥膏,替她擦拭着。
動作輕柔中帶着急迫感。
這連貫的動作,讓林小年楞了有一陣子。
“我告訴你。林小年,以後你要是在喝酒給我試試。”夏冰洋曲着食指彈了彈她光滑的額頭。力量不大,但足夠讓小年吃痛。
就憑哥哥這個身份,這點懲罰該給她的,誰叫她不會喝酒還喜歡逞強。
毫無預警下的襲擊。令小年瑟了瑟脖子。皺皺的眉頭下。她強裝着笑臉。“我知道了。冰洋哥。”
“知道什麼?”語氣威嚴。夏冰洋還不打算放過她。
比起昨天整夜的守候着她。安撫着胡言亂語的她。每隔一個小時就要喝水的她。以至於後半夜裡嘔吐厲害的她。不得已替她換下衣服。而在深夜時分爲了怕吵醒熟睡的名德。不敢用洗衣機。蹲在洗手間裡手洗着她襯衣的自己。而。一句嚴厲的話語。根本就不過分。
“下次不。。不。。。是以後在也不喝酒了。”對上他凌厲的目光。小年撥浪鼓似的搖着頭。說話開始口吃。
“哈哈。。。用的着這樣嗎?夏冰洋。”看好戲似的名德。終於忍不住。狂笑不已。
這場面不管任誰來看,哪裡是嚴厲的兄長教訓犯錯的妹妹。簡直是。。。
簡直是情侶間的曖昧遊戲。就連夏冰洋嘴角上得意的笑,都這麼明顯。
替她擦拭最後一個步驟。夏冰洋合上藥箱。徑直走進廚房,端出一碗醒酒湯。遞到林小年面前。
“來,把它喝光。”他隨性的指了指青花圖案的瓷碗。表情漠然。
眼前渾濁的液體在小年清澈的黑珠中隨波盪漾。幽出清香的酸棗味道。混合溼秊的空氣。飄至小年的鼻尖。
滿意的看着她喝個精光。夏冰洋深沉的俊臉立即變的柔和。彷彿。昨晚承受的一切。都不曾發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