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又開始在客廳裡翻來覆去的找東西,人似乎上了年紀,總喜歡重複的做一件事情,不厭其煩,那些似乎都是回憶,有零零碎碎的片段,終究會拼成一幅完整的圖案,那些圖案漂亮,顏色豔麗,如同鮮嫩的花朵呈現在眼前,讓人歡喜。似乎總是在同一個時間,客廳絕對是屬於卡爾的,林小年無法理解卡爾,就像卡爾無法理解林小年剛還一副樂天的臉現在爲何一股怨氣的把自己鎖在臥室裡。
客廳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林小年知道是夏冰洋,自己剛剛一聲不吭的就掛上他的電話,任誰都應該會回撥過來的,林小年能清楚的聽到卡爾欣慰而熱情的對着話筒講話的聲音。旁邊靈碸偶爾一兩句插着風涼話。
“馬上就到家了,還打什麼電話。”
切,不是在外約會嗎?幹嗎這麼早回家。林小年使勁的擠壓枕頭,賭氣的翻了個身。
聽到大門被打開的聲音時不過剛剛過去5分鐘,應該是更早,林小年在黑色硬皮的筆記本上一句話都沒寫完的時候,她就聽到夏冰洋與靈碸的對話,靈碸說話沒個正經,唧唧歪歪說了一大串不着邊的話。只是最後一句讓林小年有想出門把靈碸送到無人島的衝動。
“我估計她是大姨媽來了,現在脾氣很大,還是在牀上躺着對我們都好。”
好你個靈碸的,明天你就等着瞧瞧我的大脾氣,怒氣的朝着門外的方向,已經撫平的枕頭被林小年在次弄成90歲老***臉,然後整個人才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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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林小年做了個夢,在山清水秀的地方。夏冰洋正優雅的坐在池塘邊釣魚,一旁的卡爾叔叔正在給魚鉤上餌,動作嫺熟。甩杆,丟溝,一氣呵成。不過一會,就見卡爾叔叔的魚線被拉的筆直,整條魚鉤的前端都被沉到了水裡。一直呆在一邊的靈碸突然興奮大叫:“來了,來了。。。。”卡爾卻只是一副悠閒自得的摸樣,彷彿眼前的一切都在他掌握中,不急不慢的搖晃着魚竿,忽然猛力一提。只見魚鉤上一條石斑撲騰騰的掙扎着身體,翻騰了幾次不成功後,便也放棄了掙扎,一動不動的宛如屍體掛在魚線上,夏冰洋也過來瞅了兩眼,還是靈碸夠鬧騰,拿着相機非要拍下幾張留着紀念,嘴裡更是刻薄的說着替石斑照下遺照,這石斑彷彿也聽懂了靈碸的話,儘管全身被禁錮,突又掙扎起來。嚇得靈碸差點脫手。夏冰洋站一旁猶如賣場的大叔,袖口挽到中臂處。倆只大手向前一捉,石斑立即安靜下來。石斑似乎也知自己命將已絕,滿臉神情也跟人似的楚楚可憐,嘴巴一張一合,竟然還能有細細的聲音出來。仔細一聽,居然還是人話。“救我,救我”的祈求聲不絕入耳。恐怖的是這聲音居然跟林小年一模一樣,就像當年醫院手術前的場景,求生的慾望讓小小的林小年不懂得什麼是痛苦,什麼是分離,她只想要自己不那麼痛就好。
“救我,救我。。”林小年批命的喊着,聲音越來越大,“救我,救我。。。叔叔,叔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