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玩笑的。”
古夕顏打破沉默,示意嬴雪白:“不認牀吧?上來啊。”
嬴雪白沉默片刻,笑着躺上去:“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打呼說夢話,如果是的話……”
“不打呼。”
顏煌推開門,拿了一盤水果放在那裡:“放心睡。你們都不打呼。”
“呵。”
古夕顏笑,嬴雪白拿枕頭比了一下:“她不打呼你也知道?”
古夕顏驚訝:“言外之意你不打呼他知道,你不意外?”
嬴雪白抿嘴笑:“他喜歡趴門口聽……”
顏煌恩了一聲:“我還喜歡趴窗戶呢?”
示意兩人:“晚上要是嘴幹,吃點草莓……”
皺眉開口:“這韓國真的是,水果那麼貴,還總瞧不起忠國,覺得我們過得苦,呵。”
古夕顏開口:“說不定就是因爲他們水果貴還消費得起,所以才覺得生活條件好。”
顏煌冷笑:“朝鮮什麼都貴,生活條件也好嗎?”
嬴雪白瞪眼:“大晚上你過來聊政治聊民生?回你屋睡覺去。”
顏煌笑着後退到門口:“明天首映禮,怎麼漂亮怎麼打扮,震震韓國這幫整容怪。”
“趕緊走吧~”
嬴雪白不耐催促,顏煌笑着關門,這次不再過來了。
嬴雪白躺在那呼出一口氣,古夕顏看着嬴雪白,好奇開口:“其實……他挺好的。”
詢問嬴雪白:“爲什麼他在你身邊,你總感覺好像有點壓力大又很煩躁。私下我知道你性格好像不是這樣。”
嬴雪白無奈:“因爲他真的很幼稚又磨人,煩死了。”
古夕顏輕嘆:“炫耀。”
“沒有~”
嬴雪白看着她:“你不這麼覺得嗎?”
隨即支着頭看着她:“或者你們接觸他的人,都沒這種想法嗎?”
古夕顏搖頭:“要麼是他只這一面給你,要麼是你自己觀感的問題和我們有差異。”
也側身看着嬴雪白:“縱觀國內娛樂圈,有誰能說他幼稚?不管是能力上,才華上,還有爲人處世。我是幾乎肉眼看到他一年來積累的這一切,財富和社會地位。你覺得幼稚的人,會賺下這一切,會擁有這麼多人脈,這麼紮實的社會地位?你是小瞧了和他有私人和商務往來的人和公司了?”
嬴雪白語氣一滯,嘀咕開口:“這些我倒是不否認,但是有時候他做事……哎。”
看着古夕顏:“你不知道,我在一邊跟着,心驚肉跳的。我明明就是一個謹小慎微,好好工作不管其他的性格。可是他偏偏真的,我以前小時候怎麼沒發現他這麼能惹事,一個比一個大。”
古夕顏開口:“命。女人跟着男人要吃得起苦,也享得了福。不需要你仗着他的勢作威作福,至少也要端起能符合他身份的架子。以前你是他姐供他吃喝上學生活,現在要適應地位反轉,換成你來依賴他配合他。”
嬴雪白隨意開口:“他做他的我做我的。互不干涉……”
“呵。”
古夕顏點頭:“放別人會覺得你是雙標是綠茶,但我相信你說的是真心話。”
看着嬴雪白:“不過話說回來,那也不是以你的意志爲轉移。他可以這麼想,你也可以這麼想。但圈內人不會這麼想。”
沉默片刻:“李西君不就是例子嗎?”
嬴雪白沉思許久,輕嘆仰頭看着天花板:“就不能好好的消停的不惹事嗎?”
古夕顏皺眉:“你還真是……一朵奇葩的小仙女。”
“什麼啊?”
嬴雪白失笑:“我奇葩?”
古夕顏開口:“你爲什麼會覺得他在惹事?男人在世,平庸的太多了。可以做到他這種程度的,可以算得上是大人物。大人物舉手投足牽動風雨,他在國內娛樂圈的地位和能力,已經是了。別人要看他臉色,某種程度上要順從他的意思和規則做,至少在綜藝領域是。至於其他的,他能力也足夠了。你反而要一隻狼一隻虎,去做只豬?”
嬴雪白一頓,表情怪異看着古夕顏:“你好像比我瞭解他?”
古夕顏搖頭:“沒人比你瞭解他,我只是比你理解他。”
想了片刻:“或者好像每個人都比你理解和接受他的這種存在。或許是因爲只有你見過他落魄苦難的一面,只有你還停留在他悲慘童年的世界裡。別人都沒親身經歷自然不會感同身受,更不會有第二種印象。”
嬴雪白恩了一聲:“或許吧。”
古夕顏詢問:“你……真的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我是說男女感情上的。”
嬴雪白沒說話,古夕顏笑着:“我相信娛樂圈內外的人都有這種疑問。我不知道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身高,顏值,外形這些不說了。吸金能力,還有資產,還有才華,甚至性格……”
“就是性格。”
嬴雪白忍着笑:“煩死人了。”
古夕顏開口:“我依然覺得你是炫耀。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他小奶狗的這一面都要不到。他面對別人都是大灰狼甚至大老虎,各種怒懟不留情面也沒涵養沒風度。出手狠辣不拖泥帶水。”
嬴雪白失笑:“狠辣?”
古夕顏看着她:“你知道凌瓏幫過我嗎?就前不久……”
“額……”
嬴雪白點點頭:“聽他提了一句。”
古夕顏扯起嘴角:“是了。他是從來不會把這種事放在心上。”
示意嬴雪白:“凌瓏把糾纏我的人教訓的很慘。我說的慘不是打一頓,而是他要包養我所依仗的家世直接被凌瓏給弄散。”
“哈?!”
嬴雪白坐起,古夕顏看着她:“你很意外?但我不意外你的意外。他不會把這種可以影響你清純天真可愛善良的內在負面陰影鋪到你身上的。”
嬴雪白猶豫:“那……不是瓏姐弄的?”
古夕顏失笑:“所以說你天真。凌瓏不看他會幫我?而凌瓏幫到什麼程度如果他不接受?凌瓏會做到這種程度?”
嬴雪白沉默,許久之後靠在那裡:“我不是不知道,也不是天真。其實我問過,他從來也不瞞我。只是避重就輕。”
看着古夕顏:“你覺得我對他不耐煩,可是我比誰都擔心他。在你眼裡所謂的風光,背後呢?他會經歷什麼?一個不到20歲的孩子,沒有家世背景走到這麼高的位置,真的什麼都不付出?什麼都不犧牲?”
古夕顏張口要說話,嬴雪白開口:“就算是現在不用,一切順風順水,以後有一天呢?爬的高摔的狠。尤其他還是男人。女人在我們圈裡想出頭太難,但同樣,不用如同男人落得太慘的下場。”
古夕顏沉默,半響扯起嘴角笑出來。
嬴雪白不解:“你笑什麼?”
古夕顏搖頭:“也許他對你那麼獨一無二,是理所當然的。別人看不到他童年的悲慘,自然也只看到他風光的一面。不會在意他以後。而你是不一樣的。”
嬴雪白笑:“所以啊,他是我弟弟。而是你們的朋友。朋友和弟弟還是不一樣的。”
古夕顏看看她,沉默許久:“睡覺吧。”
嬴雪白看看她,也沒多說。
只是兩人背對背,眼睛是閉上了,什麼時候睡,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