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鬼屍王是魔道高手,又是鬼屍派的大長老,對屍體魂魄的感覺遠超他人,聽到他這一句話,衆人頓時順着厲鬼屍王的目光,望向洞廳的一處。不過此處佈置的非常巧妙,除了兩位陣法高手從中感覺到了一點陣法禁制的氣息之外,就是修爲境界最高的歐陽離,也沒有察覺出其中的異常。
既然在那個地方,厲鬼屍王覺察到了生魂的氣息,劉世元和楊天找到了一個陣法禁制,那就說明此處定有蹊蹺。於是衆人再次合力,施展手段,破除此處的陣法禁制。
有兩位陣法大師在,有這麼多的元嬰中期高手在,衆人合力,不過一個時辰便成功破開了禁制。禁制一破,衆人頓時感到了其中的不同之處。在那個地方,似乎隱藏了無數的魂魄,發出一聲聲鬼哭狼嚎,令人不寒而慄。
見到這番景象,衆人更是皺緊了眉頭,以方雲龍和夢冰兒兩人修煉的功法,怎麼也不可能弄出這麼個樣子來,難道這裡不是方雲龍跟夢冰兒比斗的地方?
是不是,打開便知道了。衆人對視一眼,由修爲最高的歐陽離下了決定。在歐陽離一聲大喝中,衆人各自指揮着手中的法寶古寶,轟到了洞壁上。
“轟”的一聲巨響後,洞壁輕鬆被擊破了,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無法看清的洞口。未等衆人有所行動,從黑黝黝的洞口中,一下子飛出無數凡人修士的鬼魂,吱吱呀呀的慘叫着,往洞外逃去。
衆人一驚,眼前這個場景,跟不久前在聖靈頂上大戰火邪尊者時,火邪尊者放出來的魂魄有着相似之處,不同的是,火邪尊者放出來的魂魄,具有攻擊性,而眼前的這些魂魄,不但沒有任何的攻擊性,反而如同剛剛從最可怕的牢獄中釋放出來一般,瘋狂的往外逃竄。
只是,還未等這些魂魄逃離洞廳,那股從聖靈湖傳來的奇寒,便將這些魂魄凍成了冰塊,變成了冰渣。
就在衆人驚訝之際,一道人影閃電般的從山洞中飛出,帶着一股濃郁的死亡氣息,纏繞着無數發出悽慘叫聲的魂魄,呼嘯一聲,從衆人中間穿過,消失在洞廳之外。其速度之快,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尤其是在這神識受到極大限制的聖靈湖中,更是快的連歐陽離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一道人影閃過,爾後消失,衆人頓時大吃一驚,不由驚呼一聲,“誰?”同時身形一晃,各自祭出了法寶古寶護住了周身。
半響,見到黑黝黝的洞口再也沒有任何變化,衆人才長舒了一口氣,變得輕鬆起來,只是,神色之間依舊非常凝重。
楊天緊皺着眉頭,沉聲道:“諸位師兄師姐,剛纔那道人影是何人?難道是聖仙龍王嗎?”
歐陽雨霏和許如雲幾乎同時搖了搖頭,說道:“不,此人絕不是相公,他身上根本就沒有相公的氣息。何況,若是相公的話,見了我們兩人爲何沒有打招呼?見了諸位,又怎會逃離呢?”
歐陽離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此人速度雖快,又出其不意,讓咱們無法察覺他的身份,不過老夫卻發現,此人不過是元嬰初期境界,絕不可能是老夫的妹婿聖仙龍王。”
厲鬼屍王輕咳一聲,說道:“此人身上的死亡氣息非常重,又帶着一身的魂魄,顯然不是聖仙龍王,不過從氣息上看,倒跟被封印的火邪尊者有幾分相似的地方。”
聽到這句話,楊天猛地打了一個寒顫,顫聲道:“難道我們沒有成功將火邪尊者封印?當日只不過是將他打成了重傷,使他從臨近大修士的境界,跌落到元嬰初期?卻不想今日又被我們破開禁制,把火邪尊者放出來了?”
苦頭陀搖了搖頭,說道:“楊師弟此言差矣,火邪尊者被天罡地煞水龍陣封印,乃是你我親眼所見,那道封印的力量,絕不可能如此輕易的破除。按照聖仙龍王的說法,若是能夠成功封印火邪尊者,那麼在萬年內,他絕不可能破印而出的。”
歐陽雨霏點了點頭,說道:“不錯,相公曾經說過,此次煉製的天罡地煞水龍陣,較之曾經將火邪尊者困了數萬年之久的九星連珠大陣,威力只在其上,不在其下。以當日我等進入火焰洞破除的無數禁制相比,此處只是一個小小的無關緊要的禁制,不可能破開天罡地煞水龍陣的封印。”
劉世元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天罡地煞水龍陣是老夫見過的最強大的封印陣法了,火邪尊者被封印之後,萬年內絕不可能出來的。可是,方纔那人不是火邪尊者,又是何人呢?他的身周纏繞着那麼多的魂魄,修煉的又是什麼功法?難不成是火邪尊者一方的餘孽?”
歐陽離眉頭緊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嗯,劉師弟這麼一說,老夫還真有點感覺,方纔之人,跟火邪尊者體內的功法有些相似之處,難不成是火邪尊者收的弟子傳人?”
許如雲娥眉微蹙,嬌聲道:“歐陽師兄,妾身聽相公說過,火邪尊者在火焰洞中,只有火金體、阿二、阿三和魑魅生四個奴隸,這四人都已經殞落了,最多還有個等待投胎的火金體留在火焰洞中,火邪尊者不可能有傳人的。除非,火邪尊者進入修真界的這幾年中,又收了個傳人。”
衆人想來想去,卻是找不到答案,更不明白,爲何方纔那人不懼怕聖靈湖中的寒氣,速度之快,根本不是他們能夠追得上的。就算衆人及時尾隨離開聖靈湖,回到聖靈頂上,也無法阻止那人的離去,故而衆人才在一旁分析那人的來歷,而不是去追趕他。
只是,若那人真的是火邪尊者的傳人,這一次將他放出去,豈不是給齊洲豫洲修真界帶來了一場災難?那樣的話,豈不是這邊封印了火邪尊者,那邊又放出了一個災星,一個還未曾完全成長起來的火邪尊者?
就在衆人有些擔憂,有些迷茫,有些疑惑,有些摸不清情況之際,歐陽雨霏一眼看到了一直默默無言的歐陽嫣然。此時的歐陽嫣然,似乎有萬般迷惑在心頭,緊皺着美麗的眉頭,一聲不吭。
歐陽雨霏輕呼一聲,嬌聲道:“嫣然,莫非你看出了什麼破綻了?此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聽到歐陽雨霏的問話,歐陽嫣然如夢初醒一般的嬌軀一震,長舒了一口氣,帶着一點不肯定的語氣說道:“姑姑,剛纔那人從嫣然身旁飛過,嫣然卻是感覺到他似乎看了嫣然一眼。”
“看了你一眼?”歐陽雨霏娥眉微蹙,這個奇怪的人影,到底是何人呢?怎麼會單單看了歐陽嫣然一眼呢?“嫣然,你認識那人?或者說,那人認識你?”
歐陽雨霏的問話,頓時引起了衆人的注意,一行九人,那道人影誰也不管,偏偏看了歐陽嫣然一眼,確實有些奇怪。
感受到衆人疑問的目光,歐陽嫣然稍作思量,才一字一頓的說道:“雖然只是一個目光,不過嫣然卻感到那道目光中,帶着一些關切,一點親切,甚至還有一點特別的感情,好像是有些複雜,似乎表明他跟嫣然十分熟悉,目光中還有一點特殊情感。”
聽到歐陽嫣然這一番解釋,衆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越聽越糊塗了。此人到底是何人,跟歐陽嫣然是什麼關係呢?
“嗯?”歐陽嫣然突然一愣,紅潤的嘴脣蠕動了幾下,似乎想說什麼,卻又不敢確定,無法說出來。
“嫣然”,歐陽離眉頭一皺,說道:“你有什麼想法決來吧,或許我們會幫你想起此人的身份,畢竟這人若真的是火邪尊者的傳人,那對齊洲豫洲修真界來說,可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歐陽嫣然點了點頭,說道:“父親,嫣然也無法確定,畢竟那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嫣然從未感受過。只是,嫣然總感覺那人的目光很像一個人,一個本來應該早已消失的人。”
“本來應該早已消失的人?”衆人低聲呢喃一句,腦中不停的思考着,這個本來應該早已消失的人,到底是何人呢?
“對!”歐陽嫣然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如果嫣然沒有猜錯的話,那人很可能就是,數年前就消失了的,一直沒有消息的天晶樓少樓主晶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