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看到身旁的佳人柴靜,因爲方雲龍的狀態以及高調出戰而皺起了眉頭,連忙走上前,對方雲龍喝道:“雲飛,別在這裡胡鬧。哼,看不出來,你倒是挺能鑽空子的,一入狩獵場便躲了起來是不是?這一次讓你佔了大便宜,不費功夫得到了五百靈石和一枚草珍丸,難道你還想着故技重施,再次不勞而獲?”
方雲龍的前世,有句調侃的話,說是女子胸大無腦,越是漂亮的女子智商越低。在今世,方雲龍懷疑是不是用到了眼前的林蕭身上,典型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外表一表人才,英俊瀟灑,說出話來卻不經過大腦,毫無根據,滿嘴亂放屁。況且林蕭身爲雲霄谷的築基後期修士,一言一行足以影響衆人對雲霄谷的尊重,林蕭毫無證據的訓斥方雲龍,令河洛派的兩位築基後期修士厲飛和蘇城,皺起了眉頭。
方雲龍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雙眼微眯,微笑的望着林蕭,淡淡的說道:“林師兄,何以見得?有何證據?”
林蕭冷哼一聲,一副怒氣沖天的樣子。“證據?你還好意思說要證據。張開你的眼睛看看,哪一位從狩獵場出來的修士,都或多或少的有傷在身。即使是幾位築基後期的師兄弟,也難免負傷。而你,只是一介築基初期修士,在狩獵場上待了半個月,卻毫髮無損。這麼晚才從狩獵場走出來,分明就是等朝陽宗一方修士走光了,才溜了出來。如此行徑,如何對得起那五百靈石和一枚草珍丸?就你這樣子,還想再次參加狩獵?”
“林師兄”,柴靜輕呼一聲,娥眉微蹙,對林蕭說道:“好了,林師兄,莫要再說了。第二組的狩獵已經結束,雲師弟能夠活着走出狩獵場,便是一場勝利。我方已經殞落了那麼多修士,能夠多保存一分實力,便是一分。”
聽到林蕭對方雲龍的訓斥有些過頭,柴靜連忙制止了他。不過林蕭的一番話,卻在柴靜的心中,掀起了巨浪,難道雲飛真的是那種貪生怕死之徒?參加狩獵就是爲了得到五百靈石和一枚草珍丸?心中疑竇大生的柴靜,雖是爲方雲龍開脫,但在話裡話音中,卻露出了對林蕭推測的贊同。
不知何故,在聽柴靜話中意思的時候,林蕭卻變得無比聰明。通過柴靜這幾句話,他立即明白,自己的話得到了心中人的贊同。於是,興奮的林蕭,對着方雲龍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不但沒有聽從柴靜的話,反而變本加厲的對方雲龍喝道:“雲小子,無功無勞,還想着從中撈好處。聰明的話,就馬上將五百靈石和玉符交出來,老子還既往不咎,原諒你臨陣脫逃,藏身不戰的膽小行徑,不然的話,就讓你也嚐嚐花三娘嘗過的鞭笞之刑。”
林蕭此話一出,一下子引起了數人的不滿,尤其是河洛派的兩位築基後期修士。當日築基後期修士共同開會商議,爲了大局,爲了樹立柴靜帶頭人的地位,蘇城提出了殺雞儆猴的辦法,並和厲飛一起同意了將第一頓板子,打在花三孃的身上。畢竟挑戰賽中,面對境界比自己低的修士,不戰而降,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
同意歸同意,理解歸理解,但板子打在自己同門的身上,落的是河洛派的面子,兩人心中自然非常難受。好在柴靜提出了重獎戰勝了土赤的方雲龍,把他培養爲此次停歸山靈礦保衛戰的標誌性人物,才令兩人心中舒服了許多。但今日,林蕭竟然說要給方雲龍鞭笞之刑,如何令兩人不惱?
除了厲飛和蘇城之外,更加惱怒的是河洛派的花三娘。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本來對自己受了鞭笞之刑已經非常不滿,今日又被人舊事重提,花三娘如何不惱?嬌軀被氣的不停的顫抖,雙目噴火般的射向林蕭,要不是林蕭乃是築基後期修士,實力遠超過她,只怕花三娘就會合身而上,先把他打成豬頭再說。
方雲龍望着林蕭小人得意的嘴臉,微微一笑。“林師兄,若論功勞,在下記得,自和朝陽宗一方開戰以來,已經歷經兩次大戰,閣下貌似寸功未立。第一戰築基後期比武場上,被人壓着打;第二戰挑戰賽,大敗而歸,尤其是第二戰,若是你能夠戰勝對手,我方何須後退一百里?相反,不是在下自吹自擂,兩戰之後,死在在下手中的修士至少四人,亡在我河洛派手中的朝陽宗一方修士,幾近十人,如此戰績,如此功勞,漫說是你,在下放肆一句,何人能比?”
方雲龍的話雖然有些不客氣,但句句屬實。這一句話,一下子將林蕭憋在了那裡,令他有些惱羞成怒了。只見林蕭怒目圓瞪,右手更是抹向了腰間,看樣子準備給方雲龍一個教訓。
“好!雲師弟說的不錯!”厲飛大喝一聲,上前一步,站在方雲龍的身旁,雙目緊緊盯着林蕭的右手,眼中露出了不屑的神色。厲飛話雖不多,但實力卻非常強勁,尤其是兩戰對陣兩位火雲宗修士,將其打的一死一傷,隱隱約約成爲衆人當中實力最強者之一。他這一嗓子,令林蕭打了個寒戰,不由停住了手中的動作,身體向後一縮,情不自禁的後退一步。
不過佳人在前,林蕭豈會示弱,連忙上前一步,毫不示弱的說道:“功是功,過是過,豈可一概而論?前番雲飛和河洛派立下的功勞,我雲霄谷早已獎勵,今日雲飛之過,又如何解釋?雲飛,老子不如你巧舌如簧,但此次狩獵你臨陣脫逃,藏身不戰的事實,老子一定在衆人面前,向三派帶頭人提議,將你重罰。”
林蕭的恐嚇之言,只能嚇唬小孩子,方雲龍雙眼望天,無視之。而厲飛則站在方雲龍的身旁,毫不退讓的盯着林蕭。
“林師兄,厲師兄”,見到場面氣氛緊張,柴靜連忙說道:“狩獵第二組已經結束,是非成敗都是過眼雲煙,不必執着,還是抓緊時間準備第三組的狩獵吧。”看了一眼方雲龍,柴靜稍一沉吟,說道:“雲師弟之事,雖然有些……,但沒有違反三派規定,就此爲止,如何?”
“柴師妹”,林蕭急聲道,“這怎麼可以?”
未等柴靜說話,方雲龍冷聲道:“這當然不可以,林蕭你當衆辱我,污衊在下,若是不向在下道歉,在下決不罷休!”
方雲龍此言,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在柴靜打了圓場,當衆說既往不咎後,按理說,他一介築基初期修士,應該見好就收,悶聲發大財,將靈石丹藥放在懷中便是。沒想到他居然不依不饒,竟想着讓築基後期的林蕭向他道歉,真是不識擡舉。
聽到方雲龍的話,不止柴靜皺起了眉頭,就連蘇城和厲飛都有些暗惱了。而林蕭更是怒火中燒,張口喘着粗氣,右手不停的摸索着腰間儲物袋。
“雲師弟,此言何意?”柴靜有些惱怒的說道。與此同時,蘇城對方雲龍喝道:“雲師弟,休得胡鬧。”
“好好好!”林蕭連連說了三個好字,咬牙對方雲龍說道:“雲飛,你膽子倒不小,莫非你以爲瞎貓碰上死耗子,殺死了土赤,便不將築基後期修士放在眼中?諸位,你們都看到了,從狩獵場上不戰而逃的雲飛,竟然讓老子給他道歉?老子今日若是不教訓教訓他,以後築基後期修士的臉,往哪裡擱?”
望着方雲龍身旁的厲飛,林蕭沉聲道:“厲師兄,在下尊重你是河洛派的高手,爲此次守衛停歸山靈礦,立下大功,但卻不是怕你,若是你執意維護不知尊卑,臨陣脫逃,厚顏無恥的雲飛,那在下只好與你兵戎相見了。”
“哼”,方雲龍冷哼一聲,“臨陣脫逃,藏身不戰,好大的罪名!不知尊卑,閣下好令人尊敬!厚顏無恥,在下倒要看看,是誰厚顏無恥。”說完方雲龍將手伸進了腰間的儲物袋,掏出了一把東西,扔到了半空中。“柴師姐,當着衆人的面,在下只想討個說法。”
見到方雲龍扔出了一堆東西,衆人連忙定睛望去,只見在空中,懸浮着五枚靈光閃閃的玉符,從玉符的樣式和蘊含的靈光看來,乃是朝陽宗一方特製的玉符,絕非假冒。
如果說從狩獵場上歸來,方雲龍帶給衆人的是無比的驚訝,那麼現在方雲龍帶來的則是不可置信。狩獵場上,能夠斬殺一名敵方修士,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了,方雲龍一下子拿出了五枚玉符,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半個月的狩獵,他竟然斬殺了五位朝陽宗一方修士。以一己之力,斬殺對方一半修士,這已經不能用驚駭來形容了。
衆人看的目瞪口呆,林蕭更是張大了嘴巴,半響後才呢喃道:“這不是真的,怎麼可能呢?這些玉符一定是假的,對,一定是假的。”說完,林蕭伸手一揮,將一枚玉符握在手中,靈力運轉,按照檢測玉符之法,檢驗起來。不過結果卻令林蕭失望了,五枚玉符全部都是真的,沒有一枚是仿製的。
“怎麼可能?築基初期修士能夠保住小命已經是燒高香了,你怎麼可能斬殺五位修士?而且你自己本身卻毫髮無損,不可思議?”呢喃了許久,林蕭眼前一亮,似乎找到了原因,瞪着方雲龍,朗聲道:“雲飛,你是不是跟朝陽宗一方暗通款曲,所以纔會得到這麼多的玉符。”
“無知”,方雲龍冷笑一聲,對於林蕭這種修士,他根本就不想解釋,只是對柴靜說道:“柴師姐,你是帶頭人,在下就聽你的說法了。”
柴靜沉思片刻,嬌聲道:“雲師弟,妾身想聽你解釋一下,爲何得到了如此多的玉符?若是情況屬實,那本次狩獵你爲我方,立下了天大之功,妾身絕不吝惜獎賞。至於林師兄辱你之言,妾身代他,向你道歉。”
方雲龍微微一笑,緩緩的將自己在狩獵場上的情況道來。當然,方雲龍不會傻的將實情相告,而是五分虛,五分實的將事先已經準備好的說辭,告訴了衆人。他以陣法爲依仗,以身爲餌,引誘實力較弱的朝陽宗修士入陣,而後斬殺,因此不費吹灰之力。來遲的原因,便是因爲遇到了顏言,自己特別想殺的一位老朋友。
方雲龍的話,雖是渾不在意的說出,卻字字珠璣,前後呼應,不露半點破綻。而且方雲龍不知道的是,他這一番話,在衆人的心中,引起了滔天巨浪。原來狩獵場上的戰鬥,還可以如此進行。敵強我跑,敵弱我打,引敵入陣,殺放由己。這種戰術簡直就是爲狩獵量身定做,衆人若是按照這種戰術去參加狩獵,那麼功勞可謂伸手便來。
柴靜長舒一口氣,突然做出了一個令衆人無比震驚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