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野小子,還不知會幾個三腳貓的陣法,竟然敢在老夫面前稱大陣師,稱法洲陣法第一人,也不撒泡尿照一照,是個什麼玩意兒。”一手指着方雲龍,天陣老人一臉的輕蔑。
“哼!”經過這麼多年的修煉,方雲龍不再是愣頭青,那麼容易被對方三言兩語激怒,若是往常,對於元嬰期修士這種冷嘲熱諷也就罷了,但今天,方雲龍打算要立威了。天雷山斗陣,已經讓大陣師苗睿語心服口服了,今日就讓你這個老不羞的天陣老人心服口服,讓你知道,整個法洲陣法界是我——方雲龍說了算,我就是法洲陣法第一人,我就是法洲陣法界的天!
對自我感覺良好的天陣老人冷哼一聲,方雲龍撇着嘴說道:“區區一個天地四極陣,還敢在老子面前擺弄,真是老壽星上吊,活的不耐煩了。這樣的陣法,老子隻手可布,翻手可破,有什麼值得炫耀的!”
方雲龍這一番話,頓時在衆人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外法天原包括大陣師苗睿語在內的所有陣師,對此陣研究了近一年的時間,翻閱了數不清的古籍資料,卻找不到眼前陣法的出處和名稱,至於破陣之法,也只有苗睿語根據她對陣法的感悟,設想出來的一種破陣之法,能不能成功,還沒有十足的把握,沒想到方雲龍只是看了陣法一兩個時辰,便開口道出了陣法的名稱,由此可見,破陣有望,這如何不讓天魔真人等修士在驚訝之餘,高興萬分呢?
內法天原的修士同樣驚訝萬分,看向方雲龍的目光,如同見到了外星人一般,天陣老人更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方雲龍說的沒錯,這個陣法的確是傳自上古陣法天地四極陣,經過天陣老人改良之後佈置而成。
雖說是改良,但天陣老人知道,這上古陣法博大精深,每改動一小點都需要數年乃至數十年的研究。天地四極陣本來是天陣老人準備窮其下半生改良的一個上古陣法,他打算留待日後布成此陣,讓陣法界的同行們仰止的,但由於近來在鬥陣中接連敗在苗睿語手中,讓他不得不把這個只改動了一點點的天地四極陣提前問世,佈置在法庚府中。
“哼!”天陣老人怒哼一聲,死□□嘴硬道:“紙上談兵的老夫見多了,就算你蒙對了陣法的名稱,那有本事你把陣法破了。如果你真的能夠破了這個陣法,那老夫就尊稱你爲法洲陣法第一人,不然的話,你趁早夾起尾巴來滾回你的狗窩去。”
方雲龍哈哈一笑,雙眼一直望着天陣老人,許久才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天地四極陣在樞機天說上記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破陣還不是易如反掌?何況,自己跟四極的關係又是那麼的鐵。“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一世英名毀於一旦,這又何必呢?既然天陣老前輩讓晚輩破陣,那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明日上午,晚輩前來破陣。”說完方雲龍身形一晃,看也不看對方一眼,便朝己方駐地飛去。
天魔真人帶着詢問的目光看了一眼苗睿語,卻發現苗睿語此時正一臉複雜的望着方雲龍的背影,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苗睿語望着方雲龍的目光中,似乎充滿了崇拜,甚至還有一絲說不明道不清的感情在裡面。
發現自己的目光被忽視了,天魔真人卻沒有生氣,只是淡淡笑了笑,便帶着衆人返回了駐地。方雲龍既然敢開口說明天破開這個天地四極陣,那麼今天應該商量一下,明天如何破陣之事,還是早些回去商議一番吧。畢竟方雲龍現在代表了外法天原聯盟,今日在衆人面前開了口,一旦破不了陣,丟人的可不止他一個人。
可惜,天魔真人失望了,當他帶着一衆修士回到駐地時,卻發現方雲龍面朝法庚府,盤膝坐在地上,雙目緊閉,一動不動,似乎在思索事情。而大陣師,智慧女師苗睿語則靜靜的坐在方雲龍的一側,充滿智慧的目光一直落在方雲龍的身上,雪白嬌嫩的雙腮時而暈紅一片,時而晶光流動,煞是迷人。
不知爲何,天魔真人嘆了口氣,也沒有詢問方雲龍明日如何破陣,而是擺了擺手,讓所有人都離開了方雲龍和苗睿語兩人。數百年的閱歷,讓天魔真人看的明明白白,今日方雲龍的表現,讓一向眼高於頂的智慧女師動心了。
想想也是那麼回事,方雲龍雖然只是一介結丹後期修士,但面對元嬰期的天陣老人不卑不亢,言語之間更不落下風。在說到陣法之時,方雲龍更顯得異常自信,分明不把天陣老人看在眼裡,而這不是他自大,而是實力使然。具有男子漢氣息,擁有超絕陣法造詣,在權勢實力面前不低頭,這些不正是當年苗睿語提到的,她未來的雙修伴侶需要滿足的條件嗎?
一日很快過去,當第二天天魔真人來到方雲龍面前的時候,卻發現方雲龍和苗睿語依舊是昨天那副模樣,彷彿這整整一天,兩人就這麼過去了。
破陣時間到了,天魔真人輕咳一聲,說道:“方樓主,苗師妹,破陣時間已經臨近,不知該如何破陣呢?”
聽到天魔真人的話,方雲龍和苗睿語如夢初醒,幾乎同時回過神來。見到方雲龍睜開了眼睛,苗睿語慌忙移開了目光,俏臉上佈滿了紅暈,芊芊玉手微微顫抖,芳心亂跳,猶如胸中裝了一隻小鹿。
似乎沒有注意到苗睿語的異樣,方雲龍起身對天魔真人躬身一禮,說道:“前輩,累您久等,晚輩失禮了。晚輩已經準備好了,區區一個天地四極陣,破解不是難題。這天地四極陣是由四極組成,即青龍白虎朱雀玄武,要破此陣,就要破除四極。晚輩適才想了一下,內法天原一方,肯定是大修士右長老枯木參王壓陣腳,若原城城主康山,方原城城主周禮,外事堂堂主關玲燕和血生堂堂主薛子炎分別壓住四極,天陣老人主持陣心,要想破陣,首先就要分別派出可以與對方陣腳、四極和陣心相抗衡的修士。”
方雲龍說的淺顯明瞭,天魔真人當即明白過來。一旁的智慧女師苗睿語,在方雲龍解說破陣之時,終於恢復了常態,嬌聲問道:“康山、周禮、關玲燕和薛子炎四人好對付,我方都有修士能夠與他們相抗衡,至於枯木參王,天魔師兄足以教訓他,可是如此一來,只怕還不足以破開陣法啊。小女子雖然從未見過此陣,但總覺得僅僅如此,是難以破開陣法的。此陣陣心威力之強盛,非大修士不能破。陣心不破,即便其他人都強過對方,也難以破開陣法。所以小女子當時纔想着再來一位大修士,與小女子配合破除陣心,如此才能萬無一失。”
方雲龍微微一笑,說道:“苗前輩,晚輩這破陣之法卻是不同,天魔前輩以及跟內法天原康山、周禮、關玲燕和薛子炎四人相抗衡的四位前輩,不是去破陣,而是在晚輩破除陣心,打開陣法後,率領我方聯盟修士攻入法庚府,與對方相鬥,如此才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佔法庚府。至於此陣的陣心,破解之法最爲複雜,就算是大修士來破,也沒有十成的把握。但一物降一物,天地四極陣再厲害,也有能剋制它的。”
苗睿語長長的睫毛在迷人的雙目上閃動了幾下,腦中升起了一個個問號,不由開口問道:“方樓主,沒有其他修士牽扯住陣法之力,全部壓力都落在了陣心之處,這可如何破陣?倘若內法天原的修士見到咱們只是牽扯他們的力量,而不是破陣,所有人都集中到了陣心之處,那怎麼可能破除陣心呢?”
方雲龍疑惑的看了一眼苗睿語,她是怎麼了?外法天原的智慧女師,此戰三大勢力聯盟的軍師,怎麼問出瞭如此幼稚的問題?“苗前輩,天魔前輩等人雖然沒有用實力來幫助破解陣法,但他們的存在就是一種威懾。有他們在陣外站着,內法天原的修士絕不敢掉以輕心,更不敢離開自己的位置,一窩蜂的跑到陣心之處。因爲他們並不知道,咱們是以什麼樣的方法來破陣的。”
苗睿語點了點頭,似乎沒有意識到方纔她問出了一個簡單而又幼稚的問題。這時一旁的天魔真人說話了,“方樓主,照你的破陣之法看來,所有的一切都押在了破除陣心之上。一旦破除陣心,我方便可長驅直入,與內法天原修士相鬥,攻佔法庚府。可若是陣心無法破除,那豈不是這一次又做了無用功了嗎?”
方雲龍微微一笑,言語之中充滿了自信,“呵呵,天魔前輩請放心,區區一個天地四極陣還難不住晚輩,況且晚輩昨天在內外法天原那麼多的元嬰期前輩面前,拍了胸脯,若是破不了陣法,那晚輩的煉陣樓又有何面目在法洲立足?晚輩又有何面目在法洲陣法界立足?晚輩又怎敢去稱法洲陣法第一人?屆時晚輩就真的如天陣老人所言,一輩子只能躲在深山老林之中,不敢露頭了。”
“嗯”,天魔真人點了點頭,方雲龍說的有理,修士不同於凡人,可不能無端的吹牛皮,若是將牛皮吹破了天,那麼他的修煉也就到頭了,這其中,牽扯到的心魔問題,不比立下心魔之誓小啊。“好,既然方樓主有信心破除陣法,那本尊就遵照方樓主的安排,分別派人吸引住康山、周禮、關玲燕和薛子炎四人,本尊則親自對付枯木參王。屆時方樓主一旦破陣,本尊立馬帶人攻入法庚府。只是不知方樓主破除陣心需要什麼樣的幫助?”
方雲龍微微一笑,說道:“這陣心的破解之法,晚輩是有的,只要一位元嬰初期前輩跟隨晚輩,必可輕鬆破開陣心。當陣心被破的時候,籠罩在整個法庚府上方的護罩就會破裂,屆時天魔前輩便可帶人攻入法庚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