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金甲巨神跟影子符的比鬥結束了,不出意外,金甲巨神被影子符劈成了兩半,化成了灰燼。擊破金甲巨神的黑色空空老人,身形一晃,出現在方雲龍的面前,不管無數銀錐將方雲龍紮成了何等慘樣,狠狠的一劍劈了下去。
這一劍的攻擊,乃是空空老人的全力一擊,只聽“轟”的一聲,從方雲龍的身上爆出了無數的銀光,刺眼奪目,令人不敢逼視。而發出這一擊後,黑色空空老人身形一晃,重新回到了空空老人的腳下,變成了一枚黑色符。
見到空空老人一擊得手,天陣老人大喜過望,這枚銀錐符乃是空空老人採集無數珍稀材料煉製而成,正是爲了煉製這枚強大的銀錐符,空空老人才加入了內法天原,從而得到了這枚傳自上古的符煉製之法,以及一些珍稀的煉符材料。可以說,煉製這一枚銀錐符所需要的材料,足以煉製一件強大的仿製靈寶了。
付出的多,得到的就多,幾乎是天價的銀錐符,施展出來的攻擊力,便是原主也抵擋不住,這一下落到方雲龍的身上,不死也重傷。影子符的攻擊力雖然比不上銀錐符,但那也是大修士的全力一擊,已經被銀錐符重傷的方雲龍,在這一擊之下,很可能就會被劈成兩半了。
想到這裡,天陣老人喜不自勝,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哈哈,方雲龍,你真以爲你是天才,是奇才,無論是陣法和符,都能做到法洲第一嗎?這一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哈哈……”
但天陣老人不男不女的尖銳笑聲,剛笑了沒幾聲,便突然戛然而止,就像是被捏住脖子的□□,在不停的嘎嘎叫着,卻一下子被斬下了腦袋一般。此時的天陣老人,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敢置信,狂喜的心,被冰冷的水浸泡,幾乎停止了跳動。
天陣老人驚呆了,康山自不必說,就是大修士空空老人,也不由驚駭的抹了抹額頭的冷汗。因爲他們都看到了,方纔被銀錐符攻擊,被影子符劈砍的方雲龍,正一臉微笑的站在庭院之中。
強大的可以輕鬆擊破以防禦型九級妖獸龜殼爲主材料,煉製的符的銀錐符,以最強的攻擊紮在方雲龍的身上,結果卻沒有在方雲龍的身上,留下丁點的傷痕。而影子符強大的一擊,堪比大修士的全力一擊,同樣沒有給方雲龍造成一點傷害,如此詭異的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出現在天陣老人、康山和空空老人的面前,不由他們不驚駭莫名,不由瞠目結舌,暗道這方雲龍確實不是同階修士能夠匹敵的。
彈了彈身上破碎的衣衫,方雲龍微微一笑,以羅漢袈裟的強大防禦,以他雙大修士靈力的支撐,以他比一級神獸還要強悍的肉身,硬生生的擋下大修士的全力一擊,還是能夠做到的。“空空老人,果然不愧是法洲第一煉符師,方某半瓶子水平,差的太遠了,這一番相鬥,卻是方某輸了。”
聽到方雲龍的話,空空老人深吸一口氣,臉色凝重的說道:“方樓主,傳聞洛丁湖一戰,你輕鬆滅殺十級妖獸水蛟王,更跟神獸一戰,老夫頗有些懷疑,今日一見,你果然有那樣的實力。老夫辛苦煉製的這枚銀錐符,一向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今日算是徹底費了。”
方雲龍微微一笑,說道:“空空老人,論符,方某跟你相差的遠,對你非常的佩服。今日,方某隻找天陣老人敘敘舊,您老若是無事,何不離去呢?”
聽到方雲龍的話,空空老人的臉上露出了猶豫之色,而這時天陣老人尖銳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中長老,你可不能棄天陣而去啊,要知道只有天陣才能完成任務,天陣若是被方雲龍殺了,你也難逃一命!”
天陣老人此話一出,方雲龍頓時一驚,以空空老人大修士的修爲,高超的符之術,普通大修士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就算內法天原的原主實力超羣,空空老人要想全力逃走,還是能夠辦到的。可爲何天陣老人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呢?是誰在威脅着空空老人的生命呢?
在方雲龍疑惑之際,空空老人終於不再猶豫,身形一晃,一道符飄過,庭院中頓時沒有了他跟天陣老人的身影,只留下一個錯愕驚駭的若原城城主康山和有些驚訝卻帶着微笑的方雲龍。
空空老人和天陣老人的消失,康山立即明白過來,剛纔天陣老人的哭訴,起到了重要的作用,空空老人這是施展神奇的符,將天陣老人帶走了,而他,則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方雲龍宰割了。對空空老人帶天陣老人逃走,而不帶他離去,康山是感情上能理解,心情上卻難以接受,都是內法天原的人,爲何他的生命就可以隨意被拋棄呢?
方雲龍望着康山,微微一笑,說道:“康城主,是不是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呢?是不是覺得特別傷心,有一點怨恨呢?”
康山臉上的汗水如下雨一般,滴在地上,“啪啪”的作響。臉色紅白變換了數次,康山突然一下子跪在了方雲龍的面前,連連磕頭,說道:“方樓主饒命,您說得對,康山是有些憤恨,有種被拋棄的感覺,若是方樓主能夠饒康山一條小命,康山願意做牛做馬,終生服侍樓主。”
方雲龍輕嘆一聲,搖了搖頭,說道:“康山,你不必如此,此事本來跟你無關,是方某要找天陣老人算賬,你只是不幸被牽扯進來罷了。”
聽到方雲龍這句話,康山更是火大,先前還有一絲理解空空老人帶天陣老人逃走的想法,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方雲龍要找的是天陣老人,跟他和空空老人沒有丁點關係,可空空老人好死不活的要保住天陣老人,要跟方雲龍作對,結果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跟此事沒有一點關係的他,結果成了此事最鬱悶的唯一倒黴者了。
“方樓主”,康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您說得對,都是天陣老人那個禍害,康山根本無意跟方樓主作對,還請方樓主饒命,康山以後脫離內法天原,給方樓主做牛做馬……”
“這倒不必”,方雲龍擺了擺手,說道:“康山,既然你心中不平,那麼若是方某能夠將空空老人和天陣老人給你帶回來,那你是不是心中氣平了些?如此,你就不會怨天恨地,心中不平了吧。”
聽到方雲龍這句話,康山頓時眼前一亮,空空老人跟天陣老人兩人已經逃走了這麼長的時間,就算方雲龍實力超羣,有能力將他們兩人抓回,那麼在這一段時間內,足夠他逃得一命了。康山的實力雖然比不上空空老人,但若原城可是他的天下,他在這裡已經經營了數百年了,多少有些歪門邪道,足以幫助他逃得一命了。
“方樓主”,康山連連叩頭,說道:“不錯,您說得對,您若是能夠將空空老人和天陣老人帶回來,那康山就沒有任何遺憾了,就算把康山碎屍萬段,康山都心甘情願。”既然有把握逃跑,有因爲方雲龍去追趕空空老人和天陣老人而帶來的一絲活命機會,康山就顧不得許下多少誓言,說出多少不甘心的話來了。
聽到康山的話,方雲龍微微一笑,不由對康山搖了搖頭。“也罷,既然康山你強烈要求,那方某就成全你吧。”說完,方雲龍手中捏了一個奇怪的法訣,往空中一抖,喝道“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