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車上下來一個穿着紅色襯衣,黑色牛仔褲的女人,短髮瀟灑,看起來很乾練,是蘇曼。
她看到許陌生和程雲飛正在打架,急忙勸阻他們,這兩個男人就像兩隻老虎一樣兇猛,不可阻擋。
“住手,你們不要再打了,馬上停手。”
蘇曼朝着他們大喊着,並撕扯着許陌生的衣服,讓他住手,但是許陌生現在在氣頭上面,他的雙目怒火閃爍,渾身散發着恐怖的令人發寒的戾氣,用力的甩開了蘇曼的手,蘇曼往後退去,差點暈倒在地上。
許陌生又衝上去和程雲飛扭打在一起,許陌生像被惡魔上身了一般,一有機會抱着程雲飛的腦袋,瘋狂的拿膝蓋頂他的腹部,程雲飛痛的悶哼一聲,卻無力反抗。
戴安娜驚恐的看着他們,叫了一聲:“ohohmygod!”
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我不能讓他們兩個自相殘殺,我跑過去,用力的扯着許陌生的手臂,把他往回拽。
我哭喊着叫道:“陌生,別打了,別打了行嗎?算我求你了。”
我沒想到我這一聲懇求竟然讓許陌生停止了,他很不甘心的鬆開了程雲飛,用力的把他推到後面去,大口的喘着氣,然後緩緩轉過頭來看向我。
我無法面對他此時的表情,盛怒之中卻帶有刻骨的痛苦。
他臉上痛苦的神色如同一道道深深的傷痕,刻在他臉上,也刻在了我心裡。
聲音沙啞,佈滿了沉痛和傷感,看着我質問道:“樑夢,你爲什麼要和他結婚?”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我甚至覺得自己已經說不上話來,我心裡太難受,一種沉悶的感覺壓得我胸口很疼痛,我不敢讓這種情緒蔓延下去,我怕影響我腹中的寶寶,他肯定能夠感受到媽媽這強烈的心痛。
這時蘇曼走上來,她挽住許陌生的肩膀,滿是心疼的說道:“陌生,你的臉有沒有事?我們去醫院看看,你的臉都腫了。”
許陌生的右眼睛和他的右臉頰被程雲飛揍了好幾拳,所以看起來很紅中也很狼狽。
我看到蘇曼眼裡的關心,我一時有些恍惚,這種關心是來自一個妻子對丈夫的關心,無微不至的關心。
我心裡感到苦澀,一男一女在同一個屋檐下,怎麼可能沒有一點點感情呢?
許陌生甩開了蘇曼的手,用力的握住我的肩膀,他的力道很大,讓我感覺到雙肩很疼痛,但是我卻一動不動的一直這樣看着他,眼淚朦朧。
他痛苦地質問道:“樑夢,你回答我,你快回答我。”
程雲飛見狀,立即跑過來,把我護在身後,推開許陌生,冷聲說道:“許陌生,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也已經結婚了嗎?憑什麼就不允許樑夢再嫁人?你未免也太自私了,你已經有了一個寶貝老婆,還來招惹樑夢做什麼?”
戴安娜也趕緊過來,把我帶到屋子裡面去,不讓我介入這兩個男人之間的戰爭,戴安娜在我身邊安慰我低聲說道:“樑夢,你別哭了,別這樣難過,對你的寶寶不好,寶寶要是知道媽媽難過了,他肯定也會不開心的。”
戴安娜拿寶寶來嚇唬我,可是這一招總是很快安慰我,我輕輕撫.摸着我的肚子,這裡面是一個小生命,是我和許陌生愛情的結晶,雖然我和許陌生現在已經同途異路,但是我和他的孩子會健康的成長。
我坐在沙發上面,而他們依然還在外面爭執着,吵鬧着。
我聽到蘇曼的聲音,她柔聲安慰許陌生說道:“陌生,你在家的時候,就一直擔心樑夢會過的不好。她現在過得很好,有一個疼愛她的老公,還有一個快要出生的孩子,她現在過得很幸福,我們不應該來打擾她。”
蘇曼拉着許陌生的手臂往後走,許陌生的眼神一直看着我,很不甘心的樣子,很憤怒,也很心痛,可是卻只能妥協。
許陌生是多麼聰明的人,難道我說我現在和程雲飛在一起了他就這麼相信了嗎?
他不知道去調查嗎,只要他去調查,就會知道這一切都是騙人的,我仍然是單身一個人。
可是我卻很害怕許陌生去調查這件事,我希望他和蘇曼兩個人能夠幸福的生活,不要再有任何的坎坷,經營好許氏的企業,而我只要有寶寶在我身邊,我依然可以過得很好。
程雲飛對着許陌生大喊着:“我會好好照顧樑夢,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像你一樣讓她受盡痛苦和折磨,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把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蘇曼打開車門,推着許陌生上了車,許陌生的目光一直在看着我,然後緩緩的移開。
車子揚長而去,就像沒有出現過的一樣,我的心情已經慢慢平復,雙手一直撫.摸着我的肚子,只有寶寶才能給我力量。
程雲飛走進來,他傷的也沒比許陌生輕他的臉頰,被許陌生揍了好幾拳,又紅又腫。
他看到我時,走過來,和我一起坐在沙發上,眼裡一絲感動,說道:“樑夢,你剛纔不顧危險去勸阻許陌生,我可以把你這行爲當成你是不想讓我受傷嗎?”
我看着程雲飛這張紅腫的臉,心疼的說道:“你快去把醫藥箱拿出來,擦點藥吧,要不然你這怎麼好?”
我剛說完,劉姨就去臥室裡面把醫藥箱給拿出來了,放在茶几上,擔憂的說道:“先生,你就擦點藥吧,你這傷要是不擦藥的話會很難好。”
程雲飛看了醫藥箱一眼,又看向我,勾勾嘴角,眼裡有一絲狡黠的光芒,說道:“樑夢,我要你幫我敷藥。”
我也不知爲何,居然猶豫了一瞬,戴安娜見我猶豫,便笑着說道:“你們兩個現在都已經是夫妻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估計是我們在這裡看着,不好意思吧?”
戴安娜確實很直爽,有什麼話就說什麼,但是她有時候說話真讓我感覺到尷尬,在中國人的眼裡有一些話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也不需要說的太清楚,大家都懂的,但是在戴安娜眼裡,什麼話都是可以說的。
這就是生活的環境不一樣,接觸的人也不一樣,所以性格也會有很大的差距。
戴安娜又笑着說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就不在這裡陪你們玩了。”
程雲飛看向戴安娜,笑着說道:“下次有時間再來找樑夢玩,他和你在一起很開心。”
這對戴安娜是一個肯定,她眨着眼睛歡喜的走了。
而劉姨也走到院子裡面去打掃衛生去了。
客廳裡面只剩下我和程雲飛兩個人,氣氛有些微妙的尷尬,這種感覺讓我心裡有些不舒服,還很侷促。
程雲飛打開醫藥箱,裡面有那種跌打損傷的藥,他拿出來,又拿了一塊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臉頰,頓時皺眉說道:“許陌生這傢伙下手可真狠,我堂堂一個美男子,被他打成一個豬頭臉,這讓我怎麼出去見人啊。”
我被他逗笑了,他這一個玩笑頓時讓氣氛活躍了不少,也不像剛纔那樣沉悶和尷尬。
程雲飛見我笑了,他眼裡有絲得意,也很開心,趁勢把藥膏遞給我,說道:“樑夢,你的手要比我的輕一些,我怕自己弄疼了自己,你給我擦藥吧。”
我接過他手中的藥膏,就開始爲程雲飛擦藥,我拿棉籤把藥塗在他的臉上,我的力道很輕,程雲飛好像沒有感覺到疼痛,靜靜的看着我給他擦藥,我被程雲飛這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而在這時,程雲飛突然叫了一聲,眉頭皺起,看似很痛苦的躲避。
我忙問道:“怎麼啦,是不是很痛?對不起,我剛纔可能是沒注意,弄疼了你”
程雲飛見我着急的樣子,他又突然變了臉,笑了揉揉我的頭髮,笑道:“我逗你玩兒呢,看來你還是挺關心我的。”
我真拿程雲飛沒辦法,白了他一眼,繼續給他擦藥。
擦完藥之後,程雲飛說要帶我出去走走,讓我忘了剛纔的不愉快,一路上,他都在認真的安慰我:“樑夢,剛纔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你之前也是爲了拯救許氏,才和許陌生離婚,現在許氏的經濟很大一部分還是要靠蘇曼家族來維護,所以如果許陌生知道你懷了他的孩子,他很可能就會和蘇曼離婚,到時候許氏的經濟又垮了。”
我看向程雲飛,扯扯嘴角說道:“你不用再說了,這些我都知道,所以你和陌生說的那些話我才默認了,爲的也是許家。”
程雲飛見此也沒有再說什麼,我們散了步之後就回家,但是剛坐在沙發上,我就感覺我的小腿有點抽筋,這是很正常的狀況,孕中期的婦女多少會有一點抽筋的感覺。
程雲飛見此,就讓我把腿放在他的膝蓋上,他來給我按摩,我一開始不同意,但程雲飛硬是把我的雙腿給拿過去,放在他的腿上,輕輕按着,不讓我掙脫,手指溫柔地給我按摩。
程雲飛笑道:“我的技術還不錯吧?”
程雲飛的手很柔和,我問道:“你怎麼連這個也會?”
程雲飛笑道:“那是當然,知道孕婦會有腿抽筋這種現象,我特意去學的。”
我心裡很感動,輕輕的笑了,程雲飛又突然對我說道:“樑夢,你想不想回國一趟?如果你想的話,我過兩天就可以帶你回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