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陌生突然進來做什麼?
他走過來,身上散發出冷然的氣勢,看着我,不帶一絲猶豫的說:“讓她走。”
小琳像是得到赦免一般,立即跑出了辦公室,我很是不滿,生氣道:“許陌生,你幹什麼?我們公司本來就人手不夠,小琳就是我的左膀右臂,她一走,我怎麼忙的過來?”
許陌生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悠然的靠在上面,淡然看着我,漫不經心的說:“我不就是你的左膀右臂嗎?你需要別人,爲何不需要我?”
我的心裡本來就着急,見他還這樣打趣我,我有些無可奈何,走出辦公室,身後傳來他清朗的聲音,“今天晚上不許加班。”
我不加班那誰加班?現在公司這個關鍵時候,不加班怎麼行?
到了正常下班點,我們公司的同事仍然在奮鬥,而這時,許陌生走了進來,他一進來,辦公室裡頓時鴉雀無聲,大家擡頭期待的看着他,不知道這位大老闆又有什麼指示?
許陌生走到我的辦公桌前,對着公司所有同事說:“今天不用加班,各位先回去,把精神養好,明天的事更加繁忙,要加夜班。”
同事們歡呼着,迅速離開,我納悶的看着許陌生,他臨時做了什麼決定,爲什麼不跟我商量一下?
許陌生看了看我,說道:“你還傻愣着幹嘛?想一個人加班嗎?”
一個人加班又怎樣,我生他的氣,不理會他,埋頭做我自己的事。
許陌生見我沒搭理他,咬牙道:“你這女人,非要讓我親自動手嗎?”
我心裡咯噔一下,要幹嘛?剛擡頭,許陌生就蠻橫的拉起我的手,把我拽出辦公桌,我心裡氣憤,硬是要對着他幹,抱住桌子的腳,死死不動,他把我的員工支走了,還不允許我加班,還要不要公司了?
許陌生嘆口氣,彎下腰來,把我的手指一一扳開,在我要重新去抓桌腳的時候,許陌生立即把我抱起來,我離開了地面,只能任他把我抱走。
我可以大喊救命嗎?有人綁架我了。
但看着許陌生冷酷的表情,我還是止住了這個想法,乖乖的躺在他懷裡,進了電梯,一路下去,許陌生看都沒看我一眼,表情冷峻無比,不知道今兒個又誰得罪他了,拿我出氣。
“喂,許陌生,你放我下來啊,待會有人看到了。”電梯快要到一樓,肯定會有很多人看到的,他不介意,我還介意吶。
許陌生冷哼一聲,低頭看着我,幽暗的眸子裡掠過一絲得意,他把臉靠過來,聲音低醇魅惑:“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你是我許陌生的女人。”
他今天吃錯藥了嗎?難道不怕輿論了?什麼都不在乎了?怎麼搞得,他不在乎我在乎啊。
我們出了公司,立即有人看過來,俊美冷漠的總裁居然抱着一個女人走在公司的大廳裡,一定讓人匪夷所思吧。
我忙把臉藏在許陌生的胸膛裡,祈禱沒人認得我,一路走出去,許陌生打開車門時也不願把我放下,一隻強壯有力的手抱緊我的腰,打開車門後,把我塞進副駕駛裡去。
他進了車裡,關上門後,一隻手便伸過來,撐着玻璃窗,清冽的眉眼逼向我,冷然說:“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我努力回想今天是什麼日子,肯定是個重要的日子,被我忘記了,所以才讓許陌生今天一反常態,如此可怕,可我想來想去仍然是一頭霧水,這下要被他修理了,怯怯的問道:“啊,什麼日子?”
許陌生一副我就知道你不會記得的表情,但語氣中仍然透露着失望,不悅的說:“今天,是我的生日,從早到晚,你一句話都沒有提到過,想必是忘了。”
他突然從我身上離開,發動引擎時,他看向前方,目光有些痛楚,低沉的說:“也是,我的事,你又知道多少,在乎多少。”
他的生日?天啦,我一下子驚住了,今天是他的生日,我竟然不知道,不過我不知道這也很正常吧,他又沒告訴過我。
我很愧疚的小聲說了一句:“生日快樂。”
車子開動,他不發一語,肯定很失望吧,好歹我們也是假夫妻啊,好歹一起生活啊,我居然連他生日都不知道,可是也沒什麼吧,如果他不知道我的生日,我也不會生氣和失望,頂多不理他而已。
我自責的道歉:“對不起拉許陌生,我忙的忘了,這樣吧,我請你吃飯,算是補償你。”
許陌生沉沉說道:“不是你忙的忘了,是你根本不知道,我的事,你怎麼會放在心上?”
我悲慼的想,許陌生真是生氣了,要怎麼補償他?我能拿什麼補償吶?
“算了,別計較這些,我帶你去吃飯,已經訂好了酒店,現在就過去。”許陌生依然沉着臉,但語氣緩和了很多,我鬆了一口氣,心裡想着買什麼禮物送給他。
但這件事想着想着就被拋到腦後去了,我還納悶許陌生說的明天要加夜班是什麼意思,他自己做了什麼決定,便問道:“許陌生,你爲什麼讓我們明天加夜班?你是想到什麼好辦法了嗎?”
許陌生輕聲一笑,有些苦澀,“你到現在想的不是怎麼給我慶祝生日,反而問工作上的事,對你來說,工作果然比我重要。”
我也在想寫怎麼給你慶祝生日啊,可是想着想着就忘了,正常人應該都會覺得公司現在的危機要比一個小生日重要吧。
我低頭不語,隨你怎麼想吧,我爲公司,也是爲你啊。
“方案被盜這件事,你不要太難過,”許陌生說道:“一個國外的公司想要在國內找代理商,最看重的不是公司提出的方案有多新穎,而是公司的資質背景和穩定性。”
我驚訝的看着許陌生,認真的聽他繼續說下去。
“陳雨潔的公司雖然看起來佔盡先機,但她才成立不久,資質不夠,也不穩定,即使方案做的好,也不一定能和他們合作,這一點,我們很有勝算,所以,我並不擔心。”
被許陌生這麼一說,我感覺身體頓時像被注入了新鮮的血液,鬥志流淌全身,我找到了對抗陳雨潔的辦法,就知道下一步怎麼走了,難怪許陌生不擔心,原來他早就知道我們能成功。
許陌生見我開心不已,無奈一笑,說道:“資金方面你不用擔心,有許氏爲你撐腰,你儘管放心去做,做大事的人,就不能畏首畏尾,懂嗎?”
我如搗蒜似的點頭,許陌生笑說:“如果不告訴你這些,我今天的生日就別想過的開心了。”
難道我開心,他纔會開心嗎?我奇怪的想。
我們開車到酒店門口,下車後,許陌生拉着我的手進去,我們才踏進酒店,我的手機響了,我一看,有些驚訝,是小琳。
她是不是回心轉意了?我立即接聽電話,卻聽到電話那邊她抽泣的聲音,“樑夢,救我……”
我驚慌的問:“小琳,快告訴我你在哪兒?”
電話那頭的小琳斷斷續續給我報了一個酒吧的名字,然後就掛了電話,我很擔心小琳會出什麼事?她喜歡買奢侈品,也喜歡喝酒,才因爲奢侈品惹的禍離開了公司,現在不會又因爲喝酒而遭到什麼不測了吧?
我擡頭看着許陌生,他的臉上已經盛滿了然的失望,撇過臉,留給我一個冷峻的側臉。
我擔心小琳,不能再耽誤時間,愧疚的說:“許陌生,我……我有點急事,能不能晚點……”
“你走吧。”許陌生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疼痛,沉黯無底,冷冷的說完後,轉身走進了酒店,背影冰冷如鐵。
我的心揪痛不已,抹掉眼角的淚水,轉身走到馬路上,攔了一輛的士,去往小琳說的那個酒吧,司機一聽這個名字,意猶未盡的看了我一眼,眼裡透露着鄙夷,我有些莫名其妙。
我一邊擔心小琳,一邊想着許陌生,他肯定對我失望透頂了,不記得他的生日就算了,現在又爲了一個害的公司遭遇困境的人耽誤了給他慶祝,我沒有把他放心上嗎?還是說他早已在我心上,我纔會看起來滿不在乎的樣子?
可是他爲什麼這麼在乎我的心裡有沒有他?還有剛纔那個眼神和今天一整天的不對勁,像是受了什麼打擊似的。
很快到了酒吧,這是一個非常偏僻的酒吧,在郊區裡,我沒聽過這個地方,而且裝潢十分老舊,像是幾年都沒有翻新一般,這一點也不像是一個酒吧。
我沒有多想,也沒意識到哪兒不一樣,心裡着急着小琳,跑了進去,我很少來這樣的地方,魚龍混雜,烏煙瘴氣,我就算要喝酒也不會去酒吧這樣的地方,不僅危險,而且骯髒。
我心裡擔心着小琳,也不管這是什麼地方,立即走進去,沒想到這個破舊的酒吧白天人還非常多,熱鬧非凡,喝酒的唱歌的跳舞的都在瘋狂的享受。
我穿行在人羣中去找小琳的身影,幾個男人故意撞我,我憤怒的躲開,四下尋找小琳,哪裡看見小琳的人,難道是被人帶走了嗎?在電話裡她也沒說清楚是到底是怎麼回事,只說要救她,我現在根本找不她,只好在一旁給小琳打電話,沒人接聽,我心急如焚,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有接。
我跑去櫃檯問服務員,描述了小琳的特徵,但看到她搖頭,我想也是徒勞,這麼多人服務員怎麼會知道?
我怕時間越久小琳越危險,就走到包廂門口,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看進去,看一下小琳有沒有在哪一個包廂裡面。
在我看到第一個包廂的時候,裡面突然出來一個滿頭紅髮的成年男人,沒有穿上衣,左耳的耳釘格外閃亮,胸口出刺着一條蛇,一直長到他的皮帶處。
他歪着頭,笑嘻嘻的問:“美女,是在找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