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吉坐在馬車裡面,身子不時搖晃一下。
老實說,馬車實在是比吉普車要慢很多。但似乎也舒服那麼一點點兒!
勃勞希契坐在佩吉身邊,臉上的表情跟雕塑差不多。
佩吉忘不了,李麟把她交給老爹時的神情。
那是被欺騙之後的憤怒!
佩吉有些傷心,因爲李麟似乎有些恨她。
馬車晃晃悠悠的把佩吉和勃勞希契帶回了家!
“看好她,明天你們就去鄉下的莊園裡面去。”回到家裡,勃勞希契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就扔下佩吉徑直去了辦公室。
“你幹什麼去啦!”
“半夜跑出去,我都擔心死了。”
“你不是被人綁架了嗎?”
“那些綁匪有沒有……!”
勃勞希契剛剛走,老孃和安吉麗娜就像兩隻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叫了起來。
佩吉沒有回答她們的問話,而是徑直回到了樓上自己的臥室。
很快,腦袋腫得像豬頭一樣的奶孃走了進來。
“小姐,不要再跑了。老爺說,你再跑就把我活埋了。”
奶孃被狠狠的打了一頓,現在她決定留在佩吉的臥室裡面,打死也不出去。
看得出來,勃勞希契非常憤怒。
如果佩吉再丟了,真的會把她活埋。
“放心吧,我不會走的。走到哪裡也不會有人要!”佩吉忘不了李麟把她從屋裡面薅出來時的情形。
以佩吉對李麟的瞭解,這一次李麟是真的生氣了。
別看李麟平日裡嘻嘻哈哈的,可骨子裡是個死犟的主,這一次把他氣着了,今後……
還什麼今後,明天就要到鄉下莊園去了。
說不定,這輩子再也不能見面了。
佩吉走到窗戶前面,看着冬日陽光下的莫斯科。
奶孃趕忙走過去,悄無生氣的站到了佩吉身後。
爲了小命着想,還是看好這位小姑奶奶。
勃勞希契辦公室的電話鈴響了,勃勞希契拿起電話:“喂……!”
“勃勞希契大人,這裡是克里姆林宮,女皇陛下要召見你。”電話裡面傳來一個聲音。
“女皇陛下回克里姆林宮了?”
勃勞希契很奇怪,這纔剛剛分開沒多久,怎麼又召見自己,難道說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
“嗯!今天剛剛回來,彼得公爵也在這裡,等着您來開會,您快一些。”
“哦!我很快就到。”聽說彼得公爵也在,勃勞希契趕忙答應下來。
估計是出使普魯士的事情!
又是一場硬仗!
俾斯麥是個什麼樣的人,勃勞希契太清楚了。
那是一隻徹頭徹尾的老狐狸,渾身上下都透露着精明。
想要在他那裡討便宜,談何容易!
可葉卡捷琳娜的命令,他也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去會會那隻老狐狸。
很快,勃勞希契再次坐上了馬車前往克里姆林宮。
路上,勃勞希契看到了好多明軍士兵。
這些人正在搜查那些疑似地下煙館的地方!
一個俄羅斯人被大明士兵押了出來,士兵喝令這傢伙跪下。
聽不懂的俄羅斯人,被人拿大棒子直接打倒。
一個很年青的明軍士兵,估計絕對不超過十八歲。
他拉動了一下槍栓,對着那個不斷求饒的俄羅斯人就是一槍。
子彈從後腦打進去,從臉上射出來。
身子“噗通”一下栽倒在地上,腿和手不斷的抽搐。
鮮血順着馬路蜿蜒流淌,四周的俄羅斯人一個個揣着手,縮頭縮腦的看着,臉上一幅麻木的表情。
勃勞希契無奈的靠在了椅子上!
這還是俄羅斯的領土,明國人就這樣肆意殺人。
沒有經過任何司法審判,也沒有任何人制約,只是一個明軍的軍官,認定他有罪,那就要當街槍決。
這是對俄羅斯民族尊嚴的褻瀆,也是對俄羅斯國家權力的粗暴踐踏。
難怪說,女皇陛下要把明軍趕出去。
再看看那些圍觀的俄羅斯人,一個個一臉麻木的表情,好像那個被槍斃的不是俄羅斯人一樣。
甚至勃勞希契在幾個人的臉上,看到了興奮的表情。
再這樣下去,俄羅斯的主權就會被剝奪。
莫斯科就會成爲大明的天下!
勃勞希契很哀傷,他不是哀傷那幾個人的死,而是哀傷俄羅斯的司法主權被大明人踩在腳下,變成爛泥一樣的東西。
馬車拉着哀傷的勃勞希契走向克里姆林宮,剛剛到克里姆林宮門口,就見到了一個穿着禁衛軍衣服的人在等着他。
“是勃勞希契大人嗎?”那個人走過來,對着勃勞希契敬了一個禮。
“嗯!我是。”勃勞希契看了看這個軍官,眼熟但不認識,也不確定在哪裡見過。
“勃勞希契大人,女皇陛下安排您去另外一個地方會面。請您跟我走!”
那個軍官說着,對着旁邊一揮手,一輛馬車疾馳而來停在了軍官身後。
那輛馬車看着很華貴,車門上鑲嵌着皇家的標識。
“另外一個地方?”勃勞希契疑惑的看了看克里姆林宮,又看了看這個禁衛軍軍官。
“是!請您上車。”軍官很客氣的幫着勃勞希契拉開車門。
勃勞希契只能下了自己的馬車!
“在這裡等我!”勃勞希契吩咐了自家車伕,然後坐上了那輛帶有皇家標識的馬車。
近衛軍官關上了馬車門,自己做到了勃勞希契對面。
車伕甩了一下鞭子,馬車沿着馬路離開了克里姆林宮。
“我們要去哪裡?”看着窗外的景象不斷倒退,勃勞希契認得這是出城的道路。
出城幹什麼,難道說克里姆林宮也不安全了?
“去一個秘密的地方,女皇陛下和彼得公爵都在等你。”近衛軍官機械似的重複着。
勃勞希契沒有辦法,這些近衛軍官個個都像是木頭一樣。從他們嘴裡聽到一些消息,非常之難。
馬車沿着馬路狂奔,很快出了莫斯科城。
路邊開始出現越來越多的枯黃色的荒草,配上光禿禿的樹枝,讓人有一種無限淒涼的感覺。
勃勞希契有些緊張起來,他不知道這馬車究竟要帶他去哪裡。
約莫走了一個多小時,正當勃勞希契很不耐煩的時候,馬車在一處殘破的莊園門前停了下來。
“到了!”那個近衛軍官說完,推開馬車的門下了馬車。
勃勞希契疑惑的跟着他下了馬車!
一個穿着羊皮大衣的人從莊園殘破的門房裡面走出來,對着勃勞希契招了招手。
勃勞希契眼睛瞪得跟牛蛋一樣大!
“這……!怎麼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