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爲了這個事來的。凌楚楚坐着沒動,瞥他一眼,繼續打着算盤,“我不是已經告訴林當了嗎?說昨日有事情不能去的,你自己不相信我而已!”
“你一天能有什麼事情!”歐陽清瑞一手錘了下木質收銀臺,心底一陣陣抓狂。
“當然有了,我每天都要打工,你說我有事情嗎?”凌楚楚斜睨他一眼。
“你這個也算是事情?”歐陽清瑞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忍不住勾起嘲諷的笑容。
“這怎麼不算了?我自力更生不行嗎?”
“你不用在這裡做事了,只要每天陪着我,我給你一天十兩銀子如何?”歐陽清瑞誘惑道。
凌楚楚無語的瞥他一眼,彷彿看到了一個智障,“得了吧,我知道你二皇子財大氣粗,小女子可承受不起!我還要做事情呢,你沒事的話趕快回去吧!”她還要將每天客棧的營業額算出來,纔沒時間跟他瞎聊。
不過也是託了他的福,自從他派了那幾個丫鬟過來,她頓時輕鬆了。不用在幹那些苦力活,每天坐在收銀臺結賬,給客人買單,倒也生活的愜意。
“我好心來看你,你竟然還趕我走?也太不近人情了吧!”歐陽清瑞故作一副傷心的模樣,伸出手敲了敲她面前的桌面,發出嗶嗶的聲音。
“……”
有人可以收了這隻妖孽嗎?她無力的咆哮着。
凌楚楚陣陣黑線劃過心頭。
不一會兒,左一首火急火燎的走進了客棧,一眼就看到了待在凌楚楚旁邊的大男人,他緊了緊嗓子,走過去,“凌姑娘,您最近可還好?”
凌楚楚沒想到他會來,一時間有些愣住了,“還……還好。左侍衛你呢?”
左一首笑了笑,“最近將軍在着手查案,在下一天忙得不可開交。”
“哦。那要注意身體……”
“嗯,我會轉告將軍的。”
“……”凌楚楚緊了緊握着算盤的手。
左一首還有正事辦,側目看向一旁無所事事的男人,“瑞王爺,將軍有事找你。現在可否有時間跟在下去一趟將軍府?”
歐陽清瑞聞言眉頭一挑,“找我,五弟竟然有事情找我?真是稀奇!本王隨時都有空,那就趁今日我去趟將軍府吧!”
左一首暗自擰了擰眉,他怎麼感覺瑞王爺最近畫風突變呢?疑惑間,他恭敬的應了聲,“是。”
“楚楚那我晚上再來找你,再見!”
“……”凌楚楚。其實她想說,你完全可以不過來的。
“那凌姑娘,在下告辭。”左一首看了眼微微走神的凌楚楚,說道。
“嗯,再見。”凌楚楚心不在焉的回答。
左一首走出去一步,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回過頭來,“凌姑娘,將軍近日似乎感染了風寒,身體欠安。您……若是有時間可以去看看他……”
他怎麼會感染風寒?
凌楚楚聞言,呼吸一滯。
生病這個詞她總覺得與那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不沾邊,一想到左一首的話,好不容易平復的內心再次蕩起了波瀾……
她斂了斂眸光,好久纔回答:“好的,若是有空我一定會去的,”
左一首聽到滿意的答案,這才大步跟上歐陽清瑞的步子離開。
他不知道,將軍與凌姑娘怎麼突然間就失去聯絡了呢?
前些日子以他的名義給凌姑娘暗送秋波他也沒反對。怎麼現在提都不準提起她,還說以後不準在跟她有任何的聯繫。
他真是有些想不通啊!只是作爲下人他也不好插嘴什麼。
將軍府——
歐陽伏農坐在廳堂的座椅上,接過丫鬟遞過來的湯藥,他想也沒想的一口喝下去,苦澀的感覺頓時蔓延在心頭。
丫鬟接過碗,行禮以後迅速離開。
“將軍,您休息下吧,這樣下去,您的身體……”
歐陽伏農手掌埋住臉,頓時又放下來,眉宇間有揮之不去的疲憊,“不用了。這點小事不足掛齒。”
崔鈺眉頭一皺,每次勸他都是一笑置之,他真擔心他的身體會不會突然垮下去。
“將軍,前段日子的關於三皇子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
歐陽伏農劍眉微挑,“說。”
“這個消息是噩耗。”崔鈺沉聲道,“前些日子查到三皇子不是已經失蹤了嗎?近日探子來報,說是三皇子已經被人殺害……”看着男人越發沉重的神色,他不忍再說下去。
歐陽伏農深吸一口氣,冷峻的臉埋在手掌心,全身散發着陰寒冷冽的氣息。
他久久沒有出聲,被擋住的臉不知道在思考什麼。良久以後,他放下手,聲音輕盈而堅定,“查到是誰了嗎?”
崔鈺愣了下,“事情已經過去太久,暫時還沒有查到是誰。”
歐陽伏農眼底劃過一抹狠戾,放在椅子護欄上的手掌攥緊,彷彿要將血管崩裂開來,“馬上去查,一定要找到兇手。本王定然不會放過那個人!一定要他血債血償!”他一字一頓道,眼底閃爍着嗜血光芒。
他雖然一向淡漠,卻比誰都要重感情。兄弟手足本乃是同根生,出了這樣的事情他該如何忍得下去!
大廳門口,歐陽清瑞聽到裡面在說什麼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之內的話語。他情不自禁的放低了步伐,只聽到歐陽伏農的聲音傳過來:
“三皇子的死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沒有。屬下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暫時已經將此事隱瞞住。”
“你做得對。”他只聽到男人城府極深的語氣。
三弟死了?
什麼?
歐陽清瑞簡直不敢相信這句話,頓時身體一顫,臉上漾起一抹不可思議的面容,眼底劃過一抹陰霾。剛要敲門的手頓時停在空氣間,手掌狠狠地緊攥起,發出嘎吱作響的關節摩擦聲,手背隱隱暴起青筋來。
不一會兒,男人的聲音再次傳入他的耳畔,“先不要告訴任何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事端。這件事情本王自會告訴父皇的,只是還不是現在。”
他必須要找出兇手,將他千刀萬剮!
歐陽伏農好久沒有如此憤怒了,自從下了戰場,他永遠是一副淡漠的模樣,只是這件事已經觸到了他的底線!
絕對不能忍……
“那您該如何隱瞞皇上?”
“此事從長再議。”歐陽伏農眼底一片晦暗不明,唯有臉上鋒芒畢露的寒意,看得出他內心的憤怒至極。
突然,門口發出發出一聲輕微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