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木站在一旁心酸的抹去眼淚,“不晚,不晚……回來就好……”只要讓他們知道還有一個孫兒就好。
凌楚楚環視四周,倒了杯水過來,“外祖母,您喝杯水緩緩氣。”
老人看着這美麗的閨女,疑惑的看向歐陽伏農,“這是……”
歐陽伏農看向她的視線有掩藏不住的深情,“外祖母,她叫楚楚,是外甥的妻子。”
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凌楚楚眼眶一熱,甜甜的露出笑容,“外祖母、外祖父。”
二老被突如其來的幸福砸得喘不過氣來,好久才從激動的情緒中回過神來。
從那以後,他們便在此居住了一段時間,隨着老人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生活,享受着魚米之鄉的恬靜日子。
因爲他們的到來,這座沉寂已久的院子終於恢復了往日的生機,歡聲笑語不斷地傳來。
凌楚楚身穿灰色的布衣,頭髮被髮髻挽起,露出高貴的脖頸。即使最簡單的衣服也擋不住她自身散發出的
魅力。
老人對這個外甥媳婦兒疼愛有加,每天大魚大肉的伺候着他們。
這一天,茵木在院子裡將曬好的漁網收起來,捲成一捆往外面拖走。
“外祖父,你這是要去做什麼?”
茵木回頭看向她,將漁網放在肩上,“這幾日是漲潮的時候,老夫出去撒網,等明天回來你們就有新鮮的魚肉吃了。”
凌楚楚一聽,頓時來了興趣,上去幫他忙,“我也想去,您帶上我吧!”
茵木蒼老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眼前這位姑娘,與茵萍的性子如出一轍,他彷彿又看到了曾經的女兒,“好啊,不過非常辛苦的。”
“沒關係,正好我力氣大,還可以做您的幫手呢!”凌楚楚說着,擼起袖子,露出一小節白皙的胳膊,惹得茵木大笑起來。
歐陽伏農挑着一旦水回來,見他們笑得開心,冷峻的眉宇染上淡淡的笑意,“外祖父,您在說什麼?”
“楚楚丫頭要跟着去撒網,你們南召應該沒見過吧,要一起去嗎?”
男人劍眉一挑,幽邃的視線落到凌楚楚雀躍的臉上,有她的地方,他豈會少?
於是想也沒想的答應,“外甥當然要去。”
“好,那我趕緊去準備下,等吃完午飯後就出發。”
歐陽伏農應了聲,將肩上的擔子取下來水倒進水缸裡。
水缸裡的水滿了,他又開始劈柴,連續幾天下來,他幾乎都沒有停下來過。
下午,三個人將必要的東西準備好,坐着船往遠處的深海駛去。
與此同時,小鎮上再次出現了一個年輕人,他們來到了歐陽伏農問路的同樣地方。
恰巧的是,他們遇到了同樣的幾個小孩子,問出同樣的話語。
男孩的警惕性瞬間上升,在衆人的合力下,把那個“居心不軌”的男人捆綁起來。
做完這一切,男孩拍了拍手,“哼,一看你就是壞人,我今天要把你綁起來示衆!”
東方裕森冤枉啊,他哪裡是什麼壞人,只是來問路而已的。
他嘗試跟他們友好的溝通,“這位少俠。”
男孩不爲所動。
“少爺……”
“……”男孩緊皺眉瞪他一眼,擡腿踢他一腳,“給我老實點!”
東方裕森聳聳肩,他堂堂鐵骨錚錚男子漢,竟然淪落到跟一個小孩子討價還價,真是人生莫大的悲哀……
那小孩子柴米油鹽統統不進,他無奈的嘆息,索性破罐子破摔,“小朋友,叔叔哪裡像是壞人了?你快放了我,我還有正事。”他動了下被困住的身體,咬着牙睨他一眼,沒想到捆得還挺結實的。
男孩手中攥緊匕首,憤怒的瞪着他,“爲什麼你也要來找茵木老人?你究竟有什麼企圖?”
也來?難道在此期間還有人來找過?
東方裕森擡起俊臉看向他,眼底閃過一抹光芒,“少俠!還有什麼人來這裡問過嗎?是不是也是一位年輕男子?”
男孩對他口中的稱呼很不滿意,粗粗的眉毛緊皺着,一雙凌厲的眼睛警惕的瞪着他,“我纔不會告訴你!”
“我是茵木老人的外甥,我是特意來找他的,你快放了我!”他是受歐陽伏農支託前來看望老人,這樣說應該沒錯吧?
“看,他滿嘴謊言,茵木爺爺的外甥就在這裡他還冒充,一定是壞人!小的們,把囚車拖出來!”
東方裕森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緊接着看到圍在周圍的孩子們散去,拖着四肢輪子的木板過來,他眉頭一皺,想着這些小鬼頭該不會要將他放在上面拖着遊行吧?
東方裕森悲催的想對了,這些男孩對於撒謊的人就是這種懲罰,胸前掛着一張“我是壞人”的牌匾,然後在他們的拖行下轉整條街道。
他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敗在這些小鬼的手中。
歐陽伏農,都是你害的!
總有一天我會還回來的!
遠在海上的男人打了個噴嚏,他伸出手揉了下鼻頭。
“伏農,快出來。開始撒網。”茵木老人抽出空閒時間回頭朝船裡叫道。
“好,馬上出來。”男人應了聲。
凌楚楚坐在船沿上,脫了鞋子將一雙腿垂到下面的深海中,她悠閒的將平靜的海面蕩起絲絲漣漪,時不時地彎下腰捧一捧湛藍的海水斟酌片刻。
原始的海果然是最美的,湛藍的天空在遠處連接着藍色的海平面,幾隻海鷗越過海面飛翔,清澈的水面可以看到一羣羣不知名的魚兒遊蕩。
一艘船漂浮在無邊的海面,船上的人美得彷彿是靜止的畫面。
撒網是一個很累的活兒,足足忙了一下午。直到夜幕淹沒整個海平線,黑暗的降臨,他們才做完整套工作。
“已經好了,你們先進去休息,我們馬上就返航回去。”茵木老人點了一盞燈掛在船上,看着天空佈滿烏雲的狀態,估計是要下雨了,於是加緊手中的動作。
凌楚楚倒了一杯水遞給歐陽伏農,“我從沒見過別人打魚,沒想到這麼累。”
歐陽伏農坐在旁邊,擦去臉上晶瑩的汗水,疲憊的俊臉噙着笑意,“所以你今夜是否應該好好獎勵我?”
她臉色一紅,“這是在祖父家裡,你能不能正經些!”
男人笑意不減,“他們老人家睡眠深,不會聽見的。”
凌楚楚的臉刷的一下紅透,受不了他的厚臉皮,扯開嘴角轉移話題,“那天你說我是你的妻子,還沒經過惹人家的同意呢?”
歐陽伏農起身坐到她的旁邊,一手挑起她的下巴,黑耀的視線緊撰着她,語氣咄咄逼人,“難道你不願意?”
凌楚楚撇開視線,沒底氣的鼓起腮幫子,“可是我們都沒有行拜堂之禮。”她的語氣下意識的有些酸酸的。
他們之間的關係,在現代來說頂多是男女朋友同居關係。
不敢奢求他能取她,這個話題似乎一直是他們之間的禁忌,一直在刻意的避諱着。
但是她不說不代表不在意,哪個女兒不希望自己能夠有名有份的跟自己心愛的男人。
事實不允許,所以她從沒有奢望過……
歐陽伏農眸色一深,眼角處淬出淡淡的深意,“怎麼,在怪我?”
凌楚楚鼻尖一酸,拉開他的手,把身體轉到另一邊,“我哪敢?你也有你的苦衷,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她如實回答。
可是心底涌現的那股酸澀的感覺徘徊在腦海,她承認自己很小氣,她是傷心了。
可是這不能代表什麼,仍然不能阻止她愛他不是嗎?她這樣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