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身影靜靜的坐在牀頭,紅色的蓋頭掩去她的表情。南庭羽揚放在膝蓋的雙手緊攥着,緊張的看向頭紗外朦朧徐徐而來的男人。
男人冷峻的俊臉沒有一絲表情,偉岸的身體散發着冷冽的戾氣。
他的腳步聲沉重,正如此時密不透風的心情,沉重的喘不過氣來。
歐陽伏農來到她面前,眯起的幽邃視線落在她的身上,緊抿的薄脣沒有動。
南庭羽揚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想到屬於他們的新婚之夜,心跳彷彿漏了一拍,她鼓起勇氣叫道,“皇上…”
歐陽伏農緊擰的眉頭皺了下,“你先休息吧。”
說完,他擡腿轉身就走。
南庭羽揚急切的起身追上去,“皇上,您要去哪裡?”
男人回頭看了眼她,臉色一沉,“去辦公。”話音一落,消失在黑暗中。
南庭羽揚呼吸一滯,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就這樣走了。一顆眼淚頓時重重的砸到她緊攥的拳頭上。
歐陽伏農大步走到了楚陽宮門口,定睛看着那一片空地,怔愣片刻,往熟悉的小道走過去。
房屋裡的燈光沒有滅,窗戶也沒有關上,裡面的人一定沒有睡。
凌楚楚猛的睜開眼睛,雙腿一哆嗦倒在牀上。她仰望頭頂的幔帳,無力的喘着氣。
心靜不下來,腦海裡的畫面始終揮之不去,她最終只能以失敗告終。
“啊!怎麼辦?”凌楚楚雙腿一彈,在牀上翻來覆去,“歐陽伏農你個大壞蛋!我恨你!”
身下的牀被搖晃的嘎吱作響,牀上的被子被蹬的亂成一團,斜掛在牀頭。
凌楚楚胡亂發泄一通,殘存的酒意消失殆盡,腦海男人的畫面更加的清晰,彷彿播放器一般回放着,擾得她更加的心煩意亂。
不知道在牀上躺了多久,她才下牀,來到窗前的鸚鵡籠子下,“以後不準再說話,不然明天就把你燉湯喝!”她憤憤的咬牙切齒。
“不要!”鸚鵡張開嘴說了句。
凌楚楚冷哼一聲,甜美的臉頰氣鼓鼓的,轉頭時忽然發現黑暗中的身影,她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了,“你……!?”
歐陽伏農朝她走近,眉梢一挑,“不歡迎本王?”
凌楚楚下意識的搖頭,還沒從震驚的情緒中反應過來,“不是——你怎麼會來?”
不是新婚之夜嗎?
“開門。”男人說完來到門口。
凌楚楚飛快的跑過去開門,只見男人已經站在她的面前,是真真實實的!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盯着他,楞在那裡。
歐陽伏農長臂一攬,摟着她的腰往裡面走進去。
“你不是應該……應該和羽揚……”凌楚楚咬住下脣,美眸直勾勾的盯着他。
男人眸色一深,垂首睨着她,語氣冷起來,“那麼想本王與她做點什麼?”
她乖巧的搖頭,幸福來得太突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是!……你,你就這樣過來了行嗎?”
“行不行本王說了算。”歐陽伏農鼻尖嗅了嗅,臉色瞬間難堪起來,“凌楚楚,你喝酒了?”
呃……
“呃……我……就喝了一點點!”
“和誰?”男人脣角冷勾。
“歐陽清瑞。”她老實的回答。
歐陽伏農眯起幽邃的眸子盯着她半晌。
凌楚楚被他冷得冰人的氣息嚇到,急忙解釋,“我們沒做什麼,就只是喝了酒而已!”
歐陽伏農劍眉微挑,自然是猜得到她爲何喝酒,但也不會戳破,“以後不準喝酒,聽到沒有?”
特別是跟別的男人!
“這次是意外嘛!”
她哪次不是意外?
“服侍本王就寢。”
“你自己不會脫衣服?”凌楚楚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送給他。
歐陽伏農臉色一沉,手臂用力一帶,她的身體瞬間落入懷裡,“作爲本王的妻子,你難道連這點事都不願意做?”打橫抱起她直接扔到牀上。
“啊!”凌楚楚被柔軟的被子彈起來,嚇得尖叫一聲。
緊接着男人欺身壓過來,“楚楚,本王的洞房花燭你賠!”
爲什麼是她賠?
啊!?
凌楚楚到喉嚨的話還沒有發出音來,便被男人熾熱的脣瓣堵住。
一夜的迷情,室內一片淤泥的景象。
翌日,醒來的時候男人已經離開。
凌楚楚渾身痠疼,稍一動就疼得厲害。
該死的男人,一上牀就不知道節制!
昨夜幾乎一整夜都沒有停過。
明明她幾乎都沒怎麼用力,那男人白日還生龍活虎,她脆弱的像是玻璃娃娃,真不公平!
房間的空氣中瀰漫着情慾過後的氣息,凌楚楚臉噌的一下紅了。
一想到爲了她不顧自己的新婚夜,心底被甜蜜而滿足的情緒填滿。
叩叩叩——
“凌姑娘,您醒了嗎?”
是彩雲的聲音。
“醒了,有事嗎?”她回答。
彩雲聽到她的聲音才放心下來,看她昨夜魂不守舍的模樣還真怕她想不開做傻事,“沒事,皇上邀請您中午過去用膳,奴婢告訴您一聲。”
中午?
現在都已經日曬三竿了!
凌楚楚忍着痛掀開被子就下牀,坐到梳妝檯上開始打扮自己。
當看到胸前那一片密密麻麻的痕跡時,她再次將某個男人問候個遍!
南庭羽揚僵硬的坐在牀前一整夜,眼淚流到乾澀。後來照顧她的宮女進來,她才微微的動了下,連忙擦乾臉上的痕跡。
“娘娘,婚宴已經過了,你不能再穿霞冠的!”宮女見她仍舊昨日的穿着,驚訝的合不攏嘴。
南庭羽揚皺着眉,瞬間難堪起來,她轉身背對她,“你先出去。”
“娘娘,奴婢是來爲您更衣的。”
“先出去!”南庭羽揚溫怒的加重語氣。
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狼狽的樣子,爲什麼連這個小小的要求都不答應!
宮女聞言低下頭,“那奴婢告退。”
南庭羽揚緊攥着發皺的禮服,精緻的臉蛋被戾氣圍繞,微微扭曲起來。
凌楚楚!
都是她害得自己受此侮辱,她是不會放過她的!
一座簡陋的院子,女人奄奄躲躲的身影走進來。
林染翁正在後院的池塘裡垂釣,感覺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白眉一皺。
“師傅,徒兒來了。”
林染翁隨着聲音轉頭望過去,蝶櫻半膝下跪行禮,“起來吧,近日宮裡有何情況?”
蝶櫻眉頭緊蹙,起身沉重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