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算什麼,牀伴?……
程浩逸緊攥拳頭,心底涌起一股想要將薄穆清碎屍萬段的衝動,費勁心力才遏制住來勢洶洶的憤怒。
“楚楚……”他僵硬的動了動嘴角,聲音染上嘶啞。
凌楚楚的視線蒙上一層水霧,她吸了吸鼻尖,關掉手機,無所謂的對他笑了笑,把手機遞過去,“跟我已經沒關係了,他有一個,兩個女朋友都行。”
笑容之下,隱藏着千瘡百孔的心。
比想象的更痛……
程浩逸接手機時碰到她顫抖的指尖,渾身一顫,幾次想開口說話,都沒有勇氣說。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凌楚楚起身往別墅走去。
“……好,你……楚楚。”程浩逸站在原地忽然叫她一聲。
“怎麼了?”她回過頭看他一眼,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程浩逸喉結哽咽的厲害,咬着牙吐出幾個字來,“你還有我……”
他想說,只要你需要我的時候我都會在你身邊。
“別煽情了,跟個女人似的!”凌楚楚鄙視的吐了吐舌頭,擡起腳步迅速消失在黑夜裡。
“我的話一直算數!”程浩逸緊繃額頭,加大音量,言語間是堅定與執着。
凌楚楚背脊一僵,忽略心裡的異樣開門進去。
進入房間的那一刻,滾燙的眼淚狠狠地砸到手背。
十點多了,歐歐已經睡了,房間漆黑,寂靜的有些可怕。
程浩逸站在車門口點燃一根菸用力的吸了一口,一根菸燃盡,上方房間的燈熄滅,才扔了菸頭上車離開。
凌楚楚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腦海裡全是那張照片。她知道自己很沒有骨氣,她也想收回自己的心,可就是越陷越深……
靜謐的臥室,牀頭櫃上的手機忽然響起。
凌楚楚擦乾溼潤的眼角,拿過手機看也沒看就接通,“喂。”聲音帶着哭過後的嘶啞。
“……”電話那頭沒有迴音。
“怎麼不說話?”凌楚楚煩躁的吼了句,擡起手機看清屏幕上的字幕時,心跳漏了一拍。
無邊的沉默在漆黑的夜裡放大。
凌楚楚遏制心底傳來的異樣,冷冷的說,“你要是再不說話我就掛了!”
太過分了!
打電話又是什麼意思?!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嗎,還糾纏她做什麼?
電話那頭依然沒有回聲。
就在她準備掛斷電話的那一刻,裡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客人,我們要打烊了,您醒醒!”
“您有朋友可以來接您嗎?”
他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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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裡的酒保把倒在沙發上的男人扶正,從他手裡抽出手機,“喂,您好,您的朋友在我們酒吧喝醉了請來接他回去。”
凌楚楚一定是瘋了,凌晨一點鐘風風火火的出了別墅,自己的車在公司沒沒開回來,走了二十多分鐘纔打到一輛車。
來到酒吧時,裡面已經安靜下來,只有幾顆霓虹燈微弱的閃爍着。
在酒保的帶領下,凌楚楚到了薄穆清所在的黃金VIP包間。
桌上酒瓶歪歪斜斜的倒在上面,菸灰缸裡的菸頭已經滿了。
當自己是吸菸機嗎?
“喂,薄穆清,醒醒!”連續叫了好一會兒,沙發上的人就跟頭豬似的叫不醒。
凌楚楚沒辦法,只能扶着他往外面走,好重,是石頭嗎!
“小姐,這位客人還沒有付賬,請先結賬!”酒保見她們走了,趕緊跑出來追上去。
“多少錢?”凌楚楚滿頭大汗,90斤的她壓着150斤188身高的男人,累的不停的喘息。
酒保看了眼賬單,報出一串天文數字,“客人一共消費了30萬。”
“什麼?30萬?”凌楚楚震驚的眼珠子都快落下來了,驚訝的驚呼一聲。
“是的,這位先生點的全部是上好洋酒,我們還抹去了一千二百塊錢的零頭。”酒保淡定道。
敗家男人。
凌楚楚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工資卡上也只有五千多,最後只能在薄穆清身上搜了下,拿出他的黑金卡刷。
順利結賬以後酒保才放人,並安排人把他的車來到門前,凌楚楚與酒保把他擡上去,雙手叉腰喘息一會兒纔開車離開。
“客人慢走,下次光臨!”酒保站在原地目送他們遠去。
薄穆清全身難受,腦海像是炸開了一樣,他沉痛的睜開眼睛,側目瞥了眼氣呼呼鼓着腮幫子的女人,忽然自嘲的冷笑,“還真是陰魂不散吶……”
喝醉了都還能看到她。
他的聲音很小,凌楚楚沒有聽到。
四十分鐘以後,車聽到清水走廊小區。
把他拖下車的時候,男人醒了,但是意識模糊,跑到旁邊開始吐起來。
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帶進房屋,重重的扔在牀上。
凌楚楚劇烈的喘息,雙手捧着胸口,緊皺着臉瞪着他,“我上輩子是欠了你還是偷了你的錢?”
憤怒的擡腿踹了男人一腳,牀上的薄穆清劍眉皺了下,眼簾顫抖一下,
“我告訴你,僅此一次!下次看到你繞道而走行了吧!”凌楚楚越說越生氣,粗魯的脫掉男人的鞋子扔在地上,然後把掛在牀沿的身體往裡面拖,“渣男,賤男!史上最賤沒有之一!玩弄我的感情,腳踏兩條船,你纔不是歐陽伏農,他不會那麼對我的!混蛋!”
抱怨到最後,心裡難受極了,一股委屈直衝上腦海,一顆晶瑩的淚水落在男人睫毛上,狠狠一顫。
薄穆清做了一個夢,夢裡的他抱着懷裡的女人,不斷的吻她,緊接着一片大火侵蝕懷裡的她,他怎麼喊都沒有用,眼睜睜看着女人化爲泡沫消失在眼前——
“楚楚……”男人眯起的眼皮落下,無意識的呢喃一聲。
凌楚楚想要爬下牀的動作一愣,本能的垂下頭看向他,眸光不可思議的呆滯。
“楚楚,別離開我……”男人的渾厚的嗓音帶着哽咽,言語間露出濃濃的悲傷。
“薄——”下意識的呼喚,男人長臂一帶,身體瞬間落在他的胸口,凌楚楚呼吸漏了一拍。
薄穆清迷濛的睜開眼睛,腦袋像是被人打了一棒,疼得他神經緊繃,但是眼底模糊的女人越發清晰。
下一秒,男人一個翻身把凌楚楚壓在身下,渙散的視線緊緊鎖定在她驚慌失措的臉上,“楚楚……”
他的眼底是柔情似水,仿如視珍寶一般的凝視她。
凌楚楚心尖一顫,無意識的張了張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