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就是她!”
“王爺平日對她那麼好。她竟然還恩將仇報,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是啊,果然最毒美人心。”
“看她平時裝得多美麗啊,你看,這下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就是她,上次還勾引王爺呢!”
凌楚楚聞言暗自攥緊粉拳,她真想立刻回過頭反駁她們!
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這麼說人家!
一股悲憤交加的情緒流竄在心頭,壓得她無法喘息。
可是這一次她忍住了。
連她在意的人都不相信,她還需要解釋什麼呢!
憤憤的攥緊拳頭,加快了步伐離開這個令她窒息的地方。
橘子消顯然是被狠狠地動刑過,臉上的傷痕明顯,氣勢也不如昨日囂張。
廳堂只有歐陽伏農貼身的幾個侍衛,他們整裝待發的站立在男人身後。
凌楚楚看着眼前的仗勢,心想着他們是想要審問她嗎?
一看到他那冷冽的眸子,她的心就冷了半分。
“凌姑娘您來了!”左一首首先跟她打招呼。
凌楚楚連苦笑也扯不出來了,一副任君搜刮的赴死樣子。
歐陽伏農見此,眉頭一皺。
她究竟在做什麼?將自己弄得人不是人鬼不像鬼的!她這是在反抗他,虐待自己嗎?
昨日夜晚,手下第一時間通報他說凌姑娘要擅自離開,一向沉重的男人當時簡直快要氣炸了!
他爲她絞盡心力,而她呢!一心只想着逃避!
凌楚楚感覺到男人溫怒的神色,急忙移開了視線,側目問:“左侍衛,查清楚了嗎?”
“這個……”左一首猶豫的看了眼身後的男人,這個問題有些棘手,他不知該如何回答。
歐陽伏農眯起眼睛,接過他的話說道:“已經查清楚了。”他睿智的目光有片刻的動搖,只是下一秒她的話將他打入谷底。
她緊了緊眉頭,說出違心的話來,“那我可以脫身了嗎?如果可以的話,我現在馬上就離開府上!”
她咬住下脣,潔白的牙齒幾乎要陷進肉裡。
凌楚楚只感覺一陣難堪,他犀利的眼神令她無地自容,彷彿在嘲笑她的任性。
歐陽伏農聞言,黑眸中閃現一抹複雜的情緒,有憤怒、無奈與隱忍,“可以,既然想離開,隨時都可以!”
既然那麼想離開,他就成全她。
歐陽伏農只感覺內心躥升一股火苗,愈有越燒越旺的趨勢。
空氣見流通的空氣驟然下降,變得稀薄起來。
凌楚楚微微一怔,喉嚨不由得一陣哽咽,“多謝您的成全這些日子多謝你的照顧。還有,我必須要說明的是……”她說着,眼底劃過一抹痛苦的情緒,瞬間恢復了一副倔強的模樣,瞥了眼跪在地上的橘子,“我沒有做過的事情我是絕對不可能承認的!你貴爲王爺,我想定能查清此事!”
對於橘子,她已經無話可說。
她做錯了事就應該承擔責任,對於她,她沒有任何的同情!
歐陽伏農漆黑雙眸蘊藏着危險的眸光,緊繃的嘴角動了下,“當然,本王不會錯過任何的好人,也定不會放過任何的壞人!”後面那一句,他幾乎是咬着牙說出口的。
凌楚楚冷笑一聲,“既然這樣,那我就在此先感謝你爲我澄清!”
說完,她壓抑着內心的沉痛,轉身離開。
歐陽伏農抿着脣沒有出聲,攥緊的拳頭透露着他憤怒的心情。
不知好歹!
左一首一晃神間,不知道將軍與凌姑娘之間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呢!
“將軍……凌姑娘一個人……”
歐陽伏農眯縫着眼睛,冷冽的神情透露着一股極其危險的訊息。
聞聲,他有力的手掌一揮,頓時打斷左一首猶豫的話,他冷着眸子瞥了眼他,聲音帶着無比的尊嚴與不可抗拒,“不用管她。既然她想走,那就走吧!”
左一首皺了皺眉,看了眼已經走遠的倩影,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歐陽伏農衣袖一揮,帶起一陣蕭瑟的寒風,擡起修長的腿朝着門檻邁出去。
凌楚楚一氣之下,拿起昨夜收好的包裹,走出了鑲有“將軍府”幾個大字的門檻。踏出去的那一刻,她並沒有感覺到輕鬆,反而心頭越發的沉重起來。
她知道自己有些任性,可是她就是無法接受歐陽伏農想也沒想的冤枉人家!
她在這裡沒有任何認識的人,擡起頭忍住眼底瀰漫起的水霧,不讓它凝結成水珠低落下來。
不準哭!凌楚楚不就是個男人嗎!你從來就沒有得到過,傷心什麼!她在內心不停的告訴自己。
擡起通紅的眼眸瞻仰蔚藍的天空,一陣寒風蕭瑟,拂亂了她披散在腰間的長髮。
她來到了前幾日工作過得畫像館,才發現已經關門了,門口還貼着一張白紙,上面寫着“此像管暫停開張”的字樣。
凌楚楚疑惑的皺起眉,昨日不是還好好的,畫師還誇他的生意越來越好了,怎麼突然就關門了呢!
她只是淺淺的想了下,隨即轉身離開。
此事突然奇然,打亂了她的分寸,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去何處。現在她的身上還有些銀子,暫時夠用,於是找了間小客棧住下。
身處不熟悉的地方,她第一晚睡得非常不安逸,幾乎是一晚上都沒有合上眼睛。
一晃連續過了幾天,她的心情不禁沒有恢復還越發的沉悶起來,一口氣堵得她簡直快要窒息了。
只要稍不留神,腦海就會浮現那個男人的身影!
“凌楚楚,你怎麼可以如此沒有出息!不行!不行!”凌楚楚躺在牀上猛的起身,狠狠地拍了拍額頭,打散腦海的畫面。
這樣不行,太頹廢了!
她看着鏡子裡憔悴的不成人樣的女人,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自己。
於是她決定準備出門去尋找一個事情,以此來分散她的注意力。
翌日,她來到太和城最大最繁華的一間客棧。
凌楚楚在小二的帶領下找到了老闆,“老闆,您這裡需要招人嗎?”
老闆見她,眼底劃過一抹驚豔,“姑娘您想做什麼?”
“……”
老闆見她不回答,眉頭一閃,“是在客棧撫琴,還是爲客人跳舞?”看她那水靈靈的模樣,他猜測着她一定多才多藝。
凌楚楚一臉的黑線,面對老闆如此殷勤的目光,她實在不好意思開口說我什麼都不會。
她想了想,決定委婉的找了個藉口,“我不想太過複雜的事情,不是有那種端菜的嗎?我可以的!生意越忙越好!”
老闆臉上浮起怪異的表情,就她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裝扮,揮了揮手,續而換上一副殷勤的表情,“您是哪家府上的千金啊!是想出來體驗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