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司喏以外還有一個他們所認識的,既和司喏有關,又和月嬋有關的人,那就是月嬋。
但是肯定不可能是月嬋,所以……司喏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但事實上究竟是否和司喏有關,也只有安格斯知道了。
“那你怎麼打算的?”雖然明知道祁夜已經不是他記憶裡需要他呵護的弟弟了,可是祁明卻還是不由得擔心他,怕他做事太莽撞,沒有規劃。
而祁夜當然是已經做好了計劃纔會說自己的想法,他拍了拍祁明的肩膀,給了他一個放心的表情,說:“我已經讓祁煥去調查司喏現在的位置了,也讓司南成幫忙打聽了司喏現在在哪兒,如果不是司喏刻意的躲着我們的話,應該明天就能知道具體情況。”
“如果找不到司喏的下落呢?”祁明問:“那你是不是打算去找安格斯?”
祁夜點點頭:“安格斯的身份一點也不隱蔽,頂着花花公子的頭銜,再加上這到處沾花惹草的性格,走到哪裡都很高調,相比之下,好找得多。”
祁夜這話倒是說得很有道理。
祁明知道如果祁夜已經下定決心去做這件事情了,那麼其他人就算是反對或者勸告也是沒用的,從小就是這個性子。
所以祁明只能對着祁夜語重心長的說:“你這隨行多帶兩個人去,免得一路上出什麼意外。要不把布魯斯南也帶上,雖然可能幫不上多大的忙,倒是至少對月嬋還有一定的瞭解。”
“月嬋……”祁夜意味深長的說了這兩個字,最後深深地看了祁明一眼,說:“就像是暖暖在信上說的,月嬋,如果不解決,遲早是個威脅,就算是對她已經有了一定的防備,但也難免百密一疏。所以正好趁着找暖暖的時間,有機會和安格斯談一下月嬋的問題。”
提到月嬋,祁明眼睛裡瞬間蒙上恨意:“月嬋……”
祁明現在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在考慮怎樣將月嬋碎屍萬段,祁夜放在祁明肩膀上的手,用了一點力氣,說:“你別擔心,月嬋最後一定會落在你的手裡。”
“一直在想她該怎麼死!”祁明將祁夜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拉下來,然後對着祁夜說:“當年,溫莎成爲植物人之後,司喏聽說fred教授可以救溫莎,他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本來想請fred教授治療溫莎。當時fred教授已經同意了,月嬋去威脅fred,讓fred不可以接受司喏的條件。”
“可是沒想到fred是一個十分守信的人,答應了司喏,就一定要回國治療溫莎。後來是月嬋安排了一場車禍,當時本來是想除了fred的,可是沒想到fred福大命大,雖然截肢了,卻活了下來。但當時他都自顧不暇了,自然不可能再回國救治溫莎。”祁明嘆了一口氣,說:“當時我也是被月嬋洗腦了,認爲溫莎和當年設計陷害你的事情脫不了關係,所以溫莎成爲了植物人,是最好的現狀。也就默認了月嬋的做法。”
祁明目光有些幽遠的說:“後來恢復記憶了纔想明白,月嬋這樣的做法,根本就是怕溫莎醒來,會說出真相。”
“直到前段時間,司南成綁架了fred的女兒,才逼得fred不得不回國治療溫莎。可最後……fred還是死在了月嬋手裡。只是她估計做夢都沒想到,fred教授的女兒伊莉莎,一個精通於計算機的天才少女完成了fred未完成的事情。”祁明這話嘲諷至極。
“當時伊莉莎告訴我們,當年fred的論文當中,有一部分是你的意見。”祁夜看着祁明,勾了勾脣角:“那時,你的中文名字叫莫未安,也就是伊莉莎口中的william。她還說,你和fred教授一直都有聯繫,並且相交匪淺。”
說到這裡,祁明也勾起脣角:“這事兒就說來話長了,等以後咱兄弟倆有空再說。”
祁明的表情在短暫的明媚之後,又恢復了陰鬱:“當時,我在得知月嬋想要除掉fred的時候,我是第一時間就想打電話通知他的,可是……”
沉默了好一陣之後,祁明才揉了揉眉心,說:“晚了。”
祁夜本來想安慰祁明,可是還沒想好安慰的時候應該說什麼臺詞,祁明就已經突然擡起頭轉移了話題,說:“還有孫可,孫可是被月嬋折磨死的!”
“可是月嬋爲什麼要對孫可動手?”祁夜看着祁明,皺了皺眉,說:“孫可是間接害死司雨翔的人,真正對孫可恨之入骨的人,也應該是對司雨翔感情最深的司喏,可是爲什麼月嬋要對孫可動手?”
“因爲孫可知道月嬋的真面目。因爲當年月嬋嫉妒司喏和司雨翔之間的兄弟感情。只有司喏是柴爾德家族唯一光明正大的繼承人,司喏是柴爾德家族的驕傲,而其他的私生子,不管是得到司戰舟承認的,還是司戰舟不承認的私生子,都是柴爾德家族的恥辱。司喏身份高貴,在月嬋眼裡,司雨翔是和自己一樣,應該是躲在下水道里的骯髒的老鼠,過着見不得光的日子。”
“可是卻因爲司喏對司雨翔的格外照顧,讓司雨翔成爲了在柴爾德家族幾乎和司喏平起平坐的人。月嬋嫉妒,她嫉妒爲什麼司喏寵愛的人不能是她,這樣她就不用跟着母親做月家大小姐了,而是像司雨翔一樣,隨意的進出柴爾德家族,這樣她就有機會親自見到司戰舟,向司戰舟證明她的價值。”
祁明接着說:“所以,孫可一直以來都在關注着司雨翔的情況。在得知司喏將司雨翔親自接到洛杉磯,並且陪着日日夜夜的司雨翔在洛杉磯養病的時候,她的心裡就已經極度不平衡了。後來又調查得知司雨翔竟然喜歡暖暖,她的嫉妒就到了瘋狂的地步,所以在得知孫可打算回國傷害暖暖的時候,其實孫可本來沒有告訴司雨翔的,告訴司雨翔的人,是月嬋。”
“後來的你大概也就知道了,司雨翔後來爲了阻止孫可,所以出意外死了。之後孫可就過了很多年如同隱形人一樣的日子,就連找工作都只敢找臨時工,就怕電腦登入系統,會被司喏查到她的下落,實際上當時在她得知司雨翔出意外死了的時候,她想躲避的並非司喏,而是月嬋。”
祁明說:“後來司雨翔死了,司雨翔是司戰舟最愛的女人所生下的兒子,司戰舟自然也不好受。後來月嬋在司雨翔的葬禮上見到了她的父親司戰舟,也不知道月嬋究竟用了什麼手段,總而言之,就是在那場葬禮之後,司戰舟就承認了她這個私生女,將她帶回了柴爾德家族認祖歸宗。再後來,月嬋和安格斯訂婚,深得司戰舟喜愛,一路像是開了掛一樣順風順水。”
其實祁夜是個記性很好的人,迄今爲止,他都還能想起第一次和月嬋見面的時候,她生病的時候蒼白柔弱的樣子,澄澈明亮的瞳孔,真的很難以將如今這個機關算盡,滿是心機的女人所聯繫到一起。
祁明說:“當時司喏在折磨孫可之後,就將孫可丟在了鄉下的小診所,本來是打算讓她自生自滅的,月嬋得知後,怕當年的事情敗露,彼時月嬋還不知道我已經恢復了記憶,所以安排我去將孫可帶到她面前。關於當年司雨翔車禍的事情,我也都是從孫可口中聽說的。我真的沒有想到將孫可交給月嬋之後,月嬋會那般折磨她,若是我知道……”
祁夜這次主動將酒瓶子遞給了祁明:“雖然借酒消愁愁更愁,但麻痹一時算一時。”
當祁明苦笑着接過酒瓶子的時候,祁夜的手機響了。
電話那頭傳來司南成的聲音:“我這邊只查到司喏已經離開國內了,好像因爲有急事,但具體去了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帶着暖暖一起離開的,我也不清楚。”
“知道了。”祁夜伸手準備掛斷電話,可是在掛電話之前,猶豫了一下,又將手機放回耳邊,說了一句:“謝謝。”
司南成看到被掛斷的電話,突然笑了,主要是沒想到祁夜竟然還會跟自己說一聲謝謝。
躺在病牀上的溫莎見了,微笑着問:“笑什麼呢?”
司南成搖搖頭:“沒事,快睡吧,我在這兒陪着你,不關燈。”
溫莎經歷了好長一段時間,虛無縹緲又黑暗的時間,所以現在格外怕黑。
溫莎的手可以動了,她孩子氣的伸手抓住他的手,可憐兮兮的擡頭開問他:“暖暖最近是不是很忙?這幾天都沒過來。”
司南成頓了頓,纔回:“祁家上上下下要操勞的事情很多,等暖暖有空一定就會過來看你了,別胡思亂想,快睡吧。”
祁夜在掛斷電話之後,立刻給祁煥打電話:“司喏出國了,查查航班,看能不能查出他去哪兒了。”
祁煥很快的回:“早就查過了,沒有任何關於司喏的航班消息。再說了,公務機是目前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工具,司喏肯定會乘自己家的公務機。”
“結論?”祁夜問。
祁煥手指一邊飛快的敲擊着鍵盤,一邊說:“但是在咱們國家,公務機的航線也是經過民航局和空管部門審批的,在飛行時要接受空管指揮,除了因特殊情況備降以外,均要按照預先申請的航線飛行。不能說飛哪兒就飛哪兒,最重要的是,只要是計算機程序有記載的,我一定能查出來,不過,你得給我足夠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