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伯母,謝謝伯母!”
一餐飯,三人吃得都極爲不自在!
飯桌上聊着的一些事,總有一個人搭不上話。
終於!
用完了餐,三人走出包廂,穆辰雪送兩人出酒店,正要跟他們揮手告別時,看到了不遠處走來的楚天佑。
“伯母你看!”坐裡車裡的穆辰鈺看到了這一幕,立即提醒着身旁的夏母,“蘇俏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看起來好像很親密!”
夏母微微擰眉:“她怎麼會在這裡?”
“她跟那個男人一定有什麼,先拍下來!”穆辰鈺拍下了照片,輕輕一笑,“司機開車!”
“你拍照片做什麼?”
“伯母,你等着看吧,這次我一定會想辦法一擊即中,讓子誠對她徹底死心!”穆辰鈺眯着眼,笑得格外邪惡。
“蘇俏,你可以回去了!”停步在酒店門口,楚天佑下起了逐客令。
蘇俏點點頭:“嗯,那我先走了,明天一起去度假,我早上來接你哦!”
“嗯!”
送走了蘇俏,正回過頭,一張清麗的五官突然在眼前放大,楚天佑着實嚇了一跳,橫瞪了眼面前的女人:“你怎麼在這?”
“湊巧啊,不行啊?”
楚天佑一臉懶得搭理的往酒店走去。
“喂,她約你明天去度假呀?就你們兩個麼?是不是約會?我能不能去?”穆辰雪一臉好奇的問。 WWW. ttκā n. c ○
“你覺得我會邀請你麼?”楚天佑反問。
“不會!”穆辰雪回答,“不過我真的很想去,你們去哪裡?我後面保持距離的跟着行不行?”
看他臉色略帶煩燥,穆辰雪無奈的聳了聳肩,跟在他身後進了電梯:“哎,我真命苦,一個朋友都沒有,生日也沒人記得!”
楚天佑微微皺眉:“你生日?”
“對啊,明天!”穆辰雪一臉無奈。
出了電梯,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楚天佑開門進房,身後的穆辰雪正想跟着進去,門卻當着她的面碰一聲關上,將她堵在了門外!
“哎呀!”揉着被撞紅的鼻子,穆辰雪無辜的大叫,“幹嘛呀,不就是無聊想找人一起過個生日麼,至於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公寓。
晚上十一點!
餐桌上擺着各種顏料、調色盤和畫筆,四個頭顱頂在一起,像是在進行一項龐大的工程。
“畫好了麼?”景景張望着隔壁。
“差不多差不多,還有一點點!”齊邵風頭也未擡的回答。
見狀,又轉向另一邊問:“你畫得怎麼樣了!”
“不怎麼樣!”雷靳寒酷酷的回答。
讓他來作畫送給那個男人,原本就已經滿肚子不爽,現在居然還要加班加點。
“我不明白,我們爲什麼要畫畫當禮物啊?”齊邵風也開始表示不滿。
都幾點了,還不讓他洗洗抱着老婆上牀睡覺。
蘇俏擡眼微笑,難得一見的調皮道:“天
佑不是說他最喜歡的是畫畫麼?我們這是藝術交流!等他到了法國,可以帶着我們送給他的畫擺在畫廊裡呀!”
景景尷尬的扯了扯脣,看着擺在面前的四幅雅作:“你確定他會帶去法國?不會一轉身就當垃圾處理了吧?”
“不會的!”蘇俏一臉自信,“況且,這只是開胃菜,我沒打算只送他這個而已呀!”
“啊,你不會還讓我們畫別的吧!”齊邵風苦着臉大叫。
“嘻!”蘇俏神秘的一笑,“放心吧,我已經準備好了,保證是最好的禮物,說不定他還能爲了那件禮物而留下來!”
三個人六隻眼睛看着她,一臉疑惑。
“快點,畫完就可以睡覺了!”蘇俏提醒着衆人,隨即目光一瞥,看向一旁男人的畫作,立即瞪大了眼,驚歎,“靳寒,你畫得好好哦!我都不知道原來你還有畫畫的天份誒,如果你從小就學畫畫,說不定現在已經成爲知名畫家了!”
鬱悶了一晚上的雷靳寒這才咧起了嘴,那笑容綻放得晃眼。
“那不是該有點獎勵!”
男人開始無恥的討賞,一旁的小夫妻倆鄙夷的看着他。
蘇俏一臉羞澀的湊上前,在他的頰邊印了個吻。
“老婆,我們回房吧!”被刺激到的齊邵風一臉可憐兮兮的衝景景哀求。
雷靳寒輕笑一聲吐槽:“三個月之前都不能行房,你回房也幹不了什麼的,認命的好好畫吧!”
“雷靳寒你討厭!”景景被說得羞紅了臉。
蘇俏掩脣偷笑,卻是一臉讚賞的看向自己的男人。
嘻鬧聲持續了一整個晚上!
第二天一早!
蘇俏親自開着車來接酒店接楚天佑,一路上,看着他時不時的看向後視鏡,她有些奇怪的問:“怎麼了?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他淡淡的開口。
不確定那個女人會不會說到做到付注於行動,還真有些令人不放心。
“對了,你說安排好了行程,要去哪裡?”
蘇俏輕快的一笑:“行程包你滿意,我們先去盧井山看瀑布,然後在附近的溫泉度假村住一晚,晚上那裡會有一場演出盛典,聽說很不錯!”
“就我們兩個嗎?”楚天佑有些意外。
蘇俏神秘的一笑:“你不是說喜歡清靜一點麼?”
楚天佑微微一笑:“其實你不需要爲我準備這些,景景懷孕了,你把咖啡店交給她一個人,放心麼?”
“放心吧,有邵風陪着她!而且今天咖啡店放假!”蘇俏解釋完,隨即又看向他,“對了,你去法國半年,是在進修什麼?是畫畫麼?”
“嗯,也可以這麼說!”
蘇俏淡淡的開口:“能做你自己喜歡做的事,我應該支持你,祝福你的!可不知道爲什麼,知道你要離開,我還是會忍不住想勸你留下,畢竟這裡纔有你的家!”
楚天佑平靜的看着她,看了許久,才問道:“爲什麼希望我留下?”
爲什麼?
她可以說是因爲每次看到他孤獨一個人轉身離開時,心底都會浮起一陣淒涼嗎?
可以告訴他說是因爲她認識一個跟他一樣是孤兒的景景,知道一個人身處在陌生的環境裡有多冷多孤獨,所以她不忍心嗎?
這些同情可憐人的話,蘇俏無法說出口,只能但笑不語。
或許是因爲自己獲得了幸福,太幸福了,所以有餘力去關心別人,可這樣的關心,她知道,楚天佑是不需要的!
車子在公路上行駛了許久。
越往深入氣溫變得越低,直到遠遠的看到一處牌坊,車子轉入一旁的停車處停下。
“從這裡進去就是盧井山風景區了,我以前跟景景帶着悠悠來過一次,不過那次我們沒有過夜,這裡的溫泉旅館實在是太貴了,不過應該也很享受,我們期待了很久呢!”蘇俏笑得一臉溫和。
兩人下車,往風景區內步行!
磅礴,氣勢如鴻的水聲已經傳入了耳邊!
兩人對視一眼,尋聲走去!
還沒到瀑布前就已經聞到了水氣,看着那如同直垂而下的白布般的瀑布,整顆心一下子放空,腦子裡所有的思緒像是都被這奔騰的水沖走般。
看着身旁的女人,楚天佑微微的一笑,陰霾了許久的心情稍稍的有些放鬆。
走近,再走近一點,近到就算面對面也聽不到對方說話的聲音。
楚天佑轉過身,對着站在面前笑得滿臉如花的女人動了動脣,低聲說了句平時不能說的話。
“啊,什麼?你說什麼?”聽不清他在說什麼,蘇俏疑惑的湊上前,“再說一遍,我沒聽見!”
看她一幅傻傻的模樣,楚天佑揚起笑意,又動了動脣。
“我聽不見啦!”蘇俏無辜的大叫,看出來他擺明是故意的,可偏偏自己的好奇心又特別的重。
楚天佑不再耍她,湊上前,在她的耳畔低語了一句:“我說,這裡風景很美,我很喜歡,你介不介意再送我一件禮物?”
“什麼禮物?”蘇俏疑惑的眨着眼。
楚天佑捧着她的臉,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
曾經,好像有個聲音在他耳邊說過: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你這麼不顧一切的幫助她,是不是喜歡上這個女人了。
他當時的回答是否定的!
她只是病人,只是得了跟母親一樣病的女人,他對她是同情,是可憐,是醫生對病人的一種與身俱來的責任!
直到她甦醒的那一刻,看着她跟那個男人眼神交匯,天地間只剩下彼此的模樣,他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之中,他已經把蘇俏當成了所有物,他居然希望,她醒來的那一刻,會尋找他,尋找站在病房外一直守候着她,等她醒來的他。
所以他逃開了,知道不可能擁有,只能狼狽的逃離!
吻!
在她緊張的以爲這個吻會落在脣上,他卻在她的額間停留了數秒,輕輕的放開。
蘇俏鬆了口氣,微微勾起一記笑,略帶尷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