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吧,爺爺不喜歡外人動他的東西。蘇墨晴不緊不慢地說着,一句‘外人’,說得那麼理直氣壯。
偏偏病房裡面除了蘇墨晴之外,就是從小寵着蘇墨晴的陸宏鶴,即使蕭乾乾身爲薄靳修的妻子,也不知道該如何回嘴。
乾乾是靳修的老婆,又怎麼可能是外人呢?陸宏鶴開口反駁,蘇墨晴原本拿在手中的枕頭瞬間掉落在地。
而蕭乾乾同樣豎起耳朵,害怕她剛剛聽到的話,是因爲出現了幻聽。
素來看她不順眼的陸宏鶴竟然替她說話,蕭乾乾這次,真的覺得陸宏鶴一定是被醫院裡面的孤魂野鬼上身了。
爺爺,您剛剛說什麼?蘇墨晴滿臉的不可置信,如果不是因爲全身上下被厚厚的隔離服給包裹住,她臉上的表情還會豐富上那麼幾分。
我說乾乾不是外人。陸宏鶴又把剛剛的話黑重複了一邊,蕭乾乾這回也算驗證了剛剛自己耳朵沒有出現幻聽。
蘇墨晴尷尬地站在原地,心裡面卻燒起了熊熊怒火。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陸宏鶴,竟然偏袒起了蕭乾乾呢?
把她從小疼到大,十多年來一句重話都未曾向她說過的陸宏鶴,今天卻是當着蕭乾乾的面,將了她一軍。
蘇墨晴除了憤怒之外,還有滿腹的委屈。
對不起,爺爺我剛剛說錯了。蘇墨晴像是受到驚嚇的小兔子一樣,眼眶發紅。
蕭乾乾瞥了她一眼,如果這個時候有人進來,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她和陸宏鶴兩人聯起手來欺負她呢。
拜託,請不要把演戲的水平都運用在生活中好嗎!
我有點困了,你去忙你的工作吧。陸宏鶴的脾氣不僅大還臭,他生病住院這麼多天,和陸家八竿子打不着一條邊的人都來了,而他最想要她出現的人,卻現在纔來,有什麼意思?
蘇墨晴的眼淚落下,最終委屈地點了點頭,然後哭着跑出了病房。
見到這一幕的蕭乾乾,渾身雞皮疙瘩都起。
看什麼看,還不幫我把枕頭放好。陸宏鶴的聲音渾厚有力,嚇得蕭乾乾立馬幫他把枕頭擺好。
當然,女孩那兩顆黑漆漆的眼珠子,則一直打量着陸宏鶴。
許是被蕭乾乾看得渾身不自在,陸宏鶴不由得吹鬍子瞪眼道,看什麼看?我臉上是繡着一朵花嗎?
蕭乾乾低低地嘟喃了一句,花可比你好看多了。
氣得陸宏鶴當場有想要掀桌的衝動。
你這掃把星,是不是找打?陸宏鶴說完,腦袋四下張望,開始找東西砸人了。
當然,他方圓兩米內沒有任何的兇器,只好作罷。
陸老先生,您讓我來病房是因爲什麼?
蕭乾乾將心中的疑惑問出,關於陸宏鶴今天種種反常的行爲,她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陸宏鶴瞥了眼蕭乾乾,如果不是因爲自己的孫子離開的時候囑咐他讓他拖住眼前的這個掃把星,他纔不會給她打電話。
當然,除了這個原因之外,陸宏鶴還不得不承認,他竟然想見掃把星了。
雖然這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次次和他頂嘴,但陸宏鶴好像是喜歡上了和她吵架一樣。
一天不吵,心裡面堵得慌。
叫什麼‘陸老先生’,叫我‘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