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希已經按耐不住了,只想要在越短的時間裡看到那一份資料,況且,她知道……也許以後她再不能回來康德。
以她這樣的情況,即使江沐陽不敢直接的告訴她,她也清楚,不再適合醫生這一份職業。
即使,她也清楚自己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問題,完全可以再繼續勝任醫生的職業,卻不會再有人相信她還有這個能力。
方希不想去想太多了,目標也很明確。
畢竟是在康德工作過一段時間,這裡共事的人都很熟悉她,可又因爲沒有身着白衣大褂,並不能讓人一眼就認出來她就是方希。
走進了康德醫院,四下的看了一圈,然後,直徑的朝着檔案室那邊走去。
她有檔案室的進入卡,可以直接的進入檔案室。
正穿過重重人羣朝着檔案室走去的時候,不遠處,擡眸的瞬間,看到江沐陽跟陶妍美站在一起,他們在聊着天,似在說着什麼。
方希下意識的停住了腳,雙眼直勾勾的看着江沐陽跟陶妍美兩個人,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看起來很般配,郎才女貌。
陶妍美又是那種讓人一眼看了都覺得特別驚豔的女人,不管是各方面都跟江沐陽是門當戶對。
而陶妍美跟陶妍柔是姐妹,聽說是雙胞胎,那麼,被江沐陽放在心裡的陶妍柔,應該是長得跟陶妍美一樣的美人。
方希沒有見過陶妍柔,也只是零星的聽到一些關於她跟江沐陽之間的事。
陶妍柔因爲一場車禍成了植物人,心臟還處在一個壞死的狀態,其實,這就等於宣佈了陶妍柔的死亡,不可能再有睜眼活過來的一天。
現在的醫術雖然是很先進,卻還沒一個植物人換心臟成功的案例。
方希正在沉思着,看到江沐陽好像是朝着她這邊看過來了,下意識的閃身,將自己的身體藏在了轉角後。
江沐陽只是擡眸看了一眼,並沒有看到很清楚方希的身影,始終覺得是出現了錯覺。
“姐夫,過兩天就是姐姐的生日了,我們一起給她過個生日吧?”陶妍美問着江沐陽,滿眼的期待,也知道,她這樣說的話,江沐陽是不會拒絕的。
這是江沐陽虧欠的陶妍柔,自然也就等於虧欠了陶妍美。
“好。”江沐陽答應了,視線卻還是落在了剛剛方希站的那個位置,思緒漸漸的有些飄遠了。
“那就約定了哦。”陶妍美甜甜的笑了,卻又突然揚起了手,捂着了自己的心臟。
那突然的抽了一下,好像是被針紮了一下,很疼的感覺流竄而過,讓她的臉色都變得難看了一些。
江沐陽看着陶妍柔捂着性髒的模樣,出於醫生的本能,上前一步攙扶了她,詢問道:“怎麼了?心臟不舒服?”
陶妍美搖搖頭,“不礙事的。”
“我帶你去檢查一下。”江沐陽說。
醫生的職責所在,也因爲答應過陶妍柔要照顧陶妍美,把陶妍美當做是自己的妹妹那樣照顧,對陶妍美便比別人要上心。
儘管對陶妍美不同於別人,江沐陽也很清楚,他對她的感情不會越界,永遠都不會出現那種男女之間的感情。
在方希出現後,他的心裡就裝不下別人。
陶妍美一直強忍着,“我沒事,真的沒事。”
“妍美。”江沐陽嚴肅了起來。
陶妍美苦澀的笑了笑,“姐夫,你會對我這麼好,是不是因爲姐姐……你的心裡一直沒有忘記姐姐,對嗎?”
她幾乎很少跟江沐陽談起這樣的話題,這樣的話題很傷人,傷的不是別人,正是她自己。
別人眼裡多麼高冷的她,只有在江沐陽的面前纔會變現得很柔弱的樣子。
她想要成爲他想要保護的柔弱的小女人。
可他……看到的從來都不是她!
這在陶妍美的心裡一直是很痛的事,難以忘記,纔會更想要擁有江沐陽,成爲他身邊的女人。
江沐陽的臉色有些微微的變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走吧,我帶你去看看。”
他沒有正面的回答陶妍美的話,不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而是覺得沒必要回答,更沒必要去解釋。
對於方希以外的女人,他不願意多解釋。
陶妍柔曾經出現過,所有人都以爲,她在他的心有過痕跡,佔據了很重要的位置,他也從不去解釋。
只有他心裡最清楚明白,陶妍柔是在他心裡出現過,卻只是一個如同妹妹那樣存在的女人。
當所有人都以爲,陶妍柔愛上過他,只有他知道,陶妍柔愛上的從來都不是他……
他跟她之間的故事……已經成了秘密。
陶妍美暗下眸色,沒有再繼續的追問,只是,那一雙暗沉的眸色下,噙了一絲讓人驚悚的顫抖的黑暗,還有那垂着的手,更是不經意間握緊了一下。
餘光,落在剛剛方希停留的那個地方,緩緩的收回,又小鳥依人一般,緊跟着江沐陽的腳步。
兩個人的距離遠遠看去很是親近的距離。
而在兩個人走了以後,方希才從轉角的地方慢慢的走出來,視線追着江沐陽跟陶妍柔的背影。
他們那看起來親密的距離,讓人感覺他們就像是一對情侶,是在熱戀中的情侶一般。
方希的心被狠狠的勒了一下,感覺呼吸都變得不那麼順暢了,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就似跌入了谷底,沉入了大海,一片漂忙。
心疼的難受,卻也只能自己強忍着。
她不停的告訴自己,方希,你還在乎什麼?他根本不是一個值得你去深愛的男人,爲什麼還要這麼在乎?
在這個時候,你該想的難道不是你的父母枉死了嗎?
你難道不是爲了想要調查出真相纔來到這裡嗎?
他以後要那個女人在一起又跟你有什麼關係呢?
方希一直在讓自己的心變得強大起來,不要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重重的深呼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將自己沉浸在無盡的飄無中許久後,睜開眼睛的瞬間,似乎所有理智又都回來了。
她不會忘記,來到康德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