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維加斯,龍圖。
這裡是世界最大的消息收集中心,可以搜索到任何人的秘密以及致命傷。
只是龍圖是一個神秘存在的組織,雖然沒有人知道它的總部在那裡,卻無形中讓人畏懼。
幾年前,龍少琛夫妻被人暗殺後,留下一個女兒朵朵託付給龍少焱,而他依靠自身的能力順利接替了龍少琛的位置。
雖然是龍圖的第一當家,卻基本是居無定所。
就連龍圖的人想要知道他的準確位置,若不是龍少焱有意想要透露的話,也難以知道他的準確位置。
這也不難理解,爲什麼唐訣派人在全世界都搜遍了,也沒有找到龍少焱的半點消息。
直至這次龍少焱出現在灃城,唐訣纔有機會知道,否則,也許一輩子也不可能得到他們準確的位置。
如今,龍少焱人不在龍圖本部,本部的小事基本交由第二當家潘雲嘯打理。
他是一個跟龍少焱年紀幾乎相仿的年輕男人,論外表跟實力不亞於龍少焱的男人。
要說他跟龍少焱唯一的區別,那便是龍少焱可以無慾無求,但他的野心卻很大,想要的東西很多。
比如,龍圖……
他的野心便是他的致命傷,他對此很清楚,卻從未想過掩埋自己的野心。
或許,在幾年前他對龍少焱還有所畏懼,如今……龍少焱的身邊多了一個慕安安跟朵朵後,他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玫瑰酒莊,這裡是拉斯維加斯最大的酒莊,裡面都是世界各地的珍藏,經常能看到絕版的紅酒在裡面。
曾經是龍少琛的私人酒莊,在他被暗殺後被一個神秘人買下。
望眼看去,在酒莊的院子裡,潘雲嘯坐在遮陽傘下,鏤空的白色桌面上,放着一些小點和一瓶紅酒。
他的手裡高腳杯輕輕晃動了下,看着酒液在壁掛後落入杯底,和底下猩紅的液體融合。
擡手,淺啜了口。
入口的氣息帶着頂級紅酒獨有發酵後的醇香,在味蕾蔓延開來……
潘雲嘯卻似乎不太喜歡這個味道,高腳杯嫌棄一般放在了桌子上。
不過須臾間的動作,明明看着隨意而優雅,卻給旁邊的中年男人帶來強大的壓迫感。
特別是那一雙與優雅之姿形成鮮明對比的陰冷的眸子,給人一種嗜血的感覺。
中年男人暗暗的嚥了咽口水,上前怯怯的問道:“雲少,這個……不合口味?要不換一瓶?”
潘雲嘯微側了臉,餘光噙着一抹幽深,“潘爺,你覺得你現在這個姿態……是潘雲嘯該有的姿態?嗯?”
中年男人的心裡咯噔了一下,雙腳軟的就差沒跪在地上了,努力的扯出嘴角的微笑,“這是我在雲少面前應該有的姿態,我沒有忘記自己是誰……”
他叫江離,是潘雲嘯的門面,平時的工作便是做‘潘雲嘯’,當一個傀儡。
龍圖高層的人,基本沒有一個人有固定存在的模樣,就像大家對龍少焱這個名字聞風喪膽,可真正見過他的人卻沒有幾個。
潘雲嘯亦是如此,他的存在也是謎團那般。
只有龍圖的人才知道,要認出彼此的身份,是身上有一個特定的標誌,每個人身上都有不同的標誌。
“哦,我還以爲你早忘記了自己是誰!”潘雲嘯拿起高腳杯,又輕輕晃動着酒杯。
看着酒液在杯壁上停留的瞬間,漸漸目光幽深。
江離最近似乎有些忘記自己是誰了,這可是幫他潘雲嘯做事的一大忌諱,慘重的代價,那便是——死!
江離再也站不住腳,撲通的跪倒在地上,不停的給潘雲嘯磕頭,“雲少,你給我再大的擔子,我也不敢忘記自己是誰啊。”
潘雲嘯擡杯,喝了口紅酒,讓酒液在味蕾微微停頓後,才吞嚥了進去。
他任由江離在地上磕破了額頭,才緩緩的說道:“何必這麼緊張?我只是告訴你……好好記住自己的身份,千萬記住!”
江離心頭一驚,連連的點頭回答:“是是是,我一定記住,一定記住。”
由始至終,江離都不敢擡眸正視潘雲嘯一眼,即使他有無數次的機會可以親眼看看潘雲嘯的真正面容,卻沒有這個膽子。
他無法承擔死亡的結果,現在能當個替身已經很‘榮幸’……
“滾!”潘雲嘯嘴的笑微微深了下,可卻始終僵在嘴角,不達眼底。
只一個字就讓江離嚇的差點屁股尿流,強忍着快要破掉的膽子,從地上爬起來就要離開。
纔剛走出半步,潘雲嘯冷然的氣息又傳來,“等等!”
江離條件反射一般定住了腳,身體顫抖的轉過來,卻依舊要帶着微笑的問:“雲少……”
“駱孜歆……”潘雲嘯提到了這個名字。
還未說完的話,江離已經明瞭一般點點頭,“我知道,那是雲少的女人,就算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絕不敢對雲少的女人有半點的念想。”
曾幾何時,他卻想代替潘雲嘯上了駱孜歆……
潘雲嘯微不可見的蹙眉,冷眼看着江離,眸色噙着滿滿的嫌棄,俊臉當即又沉了下去,“你已經消耗了你所有的機會,懂?”
“懂,我懂。”江離掌心全是冷汗,背脊也一片發亮,顫抖着雙脣說道:“我保證絕對沒有下一次。”
確實,他再沒有任何機會可以消耗。
能留他活命到現在,已經是潘雲嘯最大的仁慈。
只因……他還有用處!
“滾!”潘雲嘯冷然的說。
江離連滾帶爬的離開了,同向過來的是潘雲嘯的貼身保鏢桑漠。
他擡眸看了一眼江離,冷眸裡全是鄙夷。
江離是一個只能當傀儡的男人,除此之外,別無用處。
收回視線,桑漠朝着潘雲嘯走過去,微微的彎腰,恭敬的喊了一聲:“雲少。”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孜歆小姐那邊……應該撐不了太久,訣少……已經有所察覺。”
“嗯,必要的時候,讓阿歆撤回來。”潘雲嘯淡漠的晃着高腳杯上的紅酒,鷹眸輕輕眯起,透着危險的氣息。
“可是,這樣便沒辦法拉攏訣少……”桑漠擔憂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