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說什麼?”
慕安安顫着雙眸,聽着簡溪的話越發的不安。
這樣不安的感覺一直揪着她的心。
簡溪嘴角噙着猶豫,眼底漸漸瀰漫了一抹異樣的情緒。
“安安,你不要再問了。”她情緒惆悵的說道:“不要愛上阿訣,不要跟他走的太近,最好……離開他,離的越遠越好。”
氣氛被挑到了很嚴峻的位置,事情在簡溪的訴說下,也變得嚴重起來。
慕安安根本抑制不了自己的情緒,那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真相的情緒。
可是!
慕安安掩了下眼眸,話語淡淡的說道:“可是怎麼辦,我已經愛上了他,我也無法離開他……”
也許是鬼迷心竅,也許是想要宣佈自己的主權。
慕安安已經無所顧忌的說出來了。
“抱歉,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要先走了。”慕安安沒有情緒的耷拉了一下眼皮,看着簡溪,眼底充斥着排斥。
她們是好朋友嗎?
不,她們只是愛上了同一個女人的男人。
簡溪顯得很着急,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安安,你必須離開阿訣,不然你會死的。”
一句話留住了慕安安的腳步,她猛然的朝着簡溪那邊看去,眼裡更多的是吃驚。
死?
爲什麼會死?
簡溪微微皺了下眉頭,眸色裡流轉着隱忍,“你知道嗎,當我知道你是阿訣的合法妻子,當我知道你愛着阿訣……我很難過,心也很痛,可是……”
說到動情時,她從自己的位置上走出來,走到慕安安的旁邊,拉過她的手,又說道:“你是我來到灃城認識的第一個朋友,我們還一起經歷過生死,我怎麼忍心看着你再次面對死亡。”
慕安安沒有說話,她很排斥現在的感覺,甚至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然而,她並沒有這樣做,只是靜靜的等待簡溪繼續說。
簡溪嘴角劃過苦澀的笑,說道:“你可能不知道……我跟阿訣是青梅竹馬長大的,因爲阿訣是唐家人的身份,他纔會從英國回來,即使這樣,我們也約好,等我長大畢業之時,我會來灃城找他,並嫁給他,而他也會娶我,跟我攜手一輩子。”
這樣的話重重的打在慕安安的心裡,他們之間的關係,她又怎麼會不知道……
只是他們之間的約定,她確實不知道。
唐訣,你既然跟簡溪有了約定,又爲什麼要娶我?
是因爲我的突然出現,打破了你跟簡溪之間的約定嗎?
是因爲愛情,還是……
“在那之前,我跟阿訣曾遇到過一個和尚,那和尚不知道是從那裡來的,他對阿訣說……”簡溪看起來依舊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深深嘆息一聲,“他以後娶的第一個妻子,不會活過兩年……”
慕安安的眸子全是茫然,耳邊全是簡溪最後說的那句話,唐訣娶的第一個妻子,不會活過兩年……
她便是唐訣的第一個妻子,簡溪爲什麼要對她說這些?
慕安安覺得此刻她的大腦受到了重擊,已經不能很好的工作了,甚至連一點正常發展的事都無法理順。
簡溪的餘光劃過陰冷,很快便又藏的很好,“雖然只是一個和尚說的話,阿訣卻當真了……他怕娶了我真的會折壽了我的命,是爲了我,纔想要娶一個女人代替我去死,破解命理後,才準備……”
簡溪故作欲言又止,緊緊的扯着慕安安的手,“安安,我不希望這個人是你,你只要離開阿訣就好,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慕安安的手變得如千斤重,一個激靈抽回了手,看着簡溪的眼神也無比的驚恐跟陌生。
她失魂落魄的退後了兩步,撐着的瞳孔顫抖不已。
那樣的話,一波波的衝擊着她的心,在眼淚快要沾溼她的雙眼時,她狼狽的逃跑了。
留下簡溪拼命的喊着:“安安,安安……”眸色暗沉了下去,流轉而過的是一縷縷狠辣。
慕安安,有些人不是你靠近了就是一輩子,有些事你永遠都只能淪爲被玩弄的傀儡。
無論你是否自願退出,當你成爲阿訣心裡重要的女人時,你就已經註定了……死!
*
從咖啡廳出來的慕安安,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
簡溪的話踐踏了她自尊的底線。
明明是輕柔的聲音,卻如一把利刀那樣,一遍一遍的抨擊着她的心。
她的心好痛,這種心痛的感覺,無法用任何言語去撫平。
唐訣娶她是爲了破除命理,是爲了保住簡溪的命……
那麼她的命呢?就要變得這麼的低賤嗎?
慕安安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滑落下來,波濤洶涌的,怎麼也無法抵擋住。
難怪當初唐訣無需任何理由就娶了她,明明當初的兩個人連一點感情都沒有,可是他卻可以不在乎。
慕安安控制不住自己想起了曾經的重重,她跟唐訣的開始,經過……以及她自以爲是的相愛,原來都是虛幻的……都是爲了保住簡溪的命。
她的心甚至也變得黑暗起來,經歷的那幾次意外……也許並不是意外,而是唐訣蓄意謀殺……
心痛一波波的傳來,已經痛的快要無法呼吸。
慕安安揚起手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巴掌,自言自語的嘶吼道:“慕安安,你夠了。”
這樣骯髒又黑暗的想法,怎麼能佔據她的思想?
蓄意謀殺?
慕安安,你的腦袋是被門擠了是嗎?
如果是蓄意謀殺,唐訣怎麼可能在你每次遇到危險的時候就及時出現,可……又怎樣?
唐訣愛着的人是簡溪,他想要爲簡溪改寫命理的事……你永遠無法改變。
慕安安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有兩個自己在罵戰,一個正義,一個邪惡,不停的扯着她的腦神經。
以至於在她想要過馬路的時候,竟是沒有看到來勢洶洶的車,就那樣直徑的走過去。
眼看車就要撞上慕安安的時候,她被順手帶了一下,扯回了路邊去。
縱使剛剛離死亡很近,此刻的她也絲毫沒有經歷過死亡的驚心動魄,嘴角卻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這樣……也算是蓄意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