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訣正想要開口說,想要去揭穿慕安安的僞裝。
龍少焱在灃城,“索鸞”的定位在小食街,眼前的女人一舉一動也像慕安安……
她就是慕安安!
還來不及開口,慕安安已經繞開了他,準備跟方希離開。
唐訣準備去追,還來不及轉身,餘光無意的掃過正前方,轉身的剎那,又轉了回來。
視線定在了前方,半米的距離,一個身影獨自端着一個小龍蝦,剝殼、兩眼放亮、舔手指……
幾乎跟自己剛剛看到的唐桉的動作毫無差別,唯一不同的是,那一張臉……不是唐桉那張陌生的臉,而是慕安安那張熟悉的臉。
唐訣茫然的看着眼前尋覓已久的慕安安,又看了一眼已經離開的唐桉的背影……
最終,他擡起腳步,走向了正前方正獨自吃着小龍蝦的‘慕安安’,最後站定在她的面前,看着她久久的失神。
不管是動作,還是五官,神韻……全都是她,卻給他一種很陌生的感覺。
看着眼前的‘慕安安’,眸底劃過一抹不自知的情緒後,輕聲的喊了一句:“安安……”
那個正在吃着小龍蝦的女人,許久也沒擡起頭。
唐訣沒有生氣,俯身,蹲下,幾乎跟那個女人的視線平行的距離,又喊了一句:“安安!”
是她!
是她的臉……
女人終於察覺到唐訣的存在,緩緩擡眸,看進了他的雙眸,不解的眨巴着眼睛,“這位先生,你……喊我?”
女人的眼裡是對唐訣很陌生的眸色,不像是裝的,看起來是真的不認識。
唐訣不禁微微蹙起眉頭,“先生?”停頓了一下,又提醒的說道:“安安……我是唐訣!”
也許,她是在生氣,生氣他四年前那樣傷害,四年裡又沒去找她。
他找了,只是沒有找到而已。
女人亦是微微蹙起眉頭,“唐訣?”
唐訣跟女人之間的氣息,很陌生……
在這個時候,女人的女伴過來了,遠遠就抱怨的說道:“駱孜歆,你怎麼揹着我自己先吃了。”
女伴走到女人的面前,無意的掃視了一眼唐訣,頓時被他的帥氣給吸引了,直勾勾的看着,更是覺得眼前的男人眼熟。
而唐訣又一直在看着像慕安安的女人。
心裡滿滿的都是疑問,她叫駱孜歆……
不是慕安安?
唐訣看着駱孜歆的眸子,越發的沉冷,疑惑……
難道僅僅只是長的像?
並不是慕安安?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麼像的人嗎?
甚至連動作,愛好……都像的無從挑剔!
唐訣看着駱孜歆的眸色,暗暗的有了變化。
看着唐訣在看駱孜歆,好一會,女伴金曉婷才拉着駱孜歆的手臂,偷偷的湊近,小聲的問道,“梓歆,你認識爵風總裁嗎?”
駱孜歆搖搖頭,一臉茫然的回答,“不認識。”
“那,那他怎麼一直在看着你?”金曉婷羨慕的說。
駱孜歆一臉茫然,“我也不知道。”停頓了一下,小聲的說道:“他在喊我安安,估計……我長的像他認識的人?”
“天吶,這麼湊巧?難道你長的像他前女友?老婆?情人?還是……”金曉婷沒心沒肺的打趣的說。
駱孜歆暗暗瞪了金曉婷一眼,“瞎說什麼,你還吃不吃了?不吃我可就全部吃掉了。”
“吃吃吃,當然吃。”金曉婷卻顯得尷尬,又偷偷的瞄了唐訣一眼,小心翼翼的說道:“可是這爵風總裁一直在看着我們,怎麼吃?”
駱孜歆擡眸看了一眼,不禁蹙了一下眉頭,“我們換地方……”
正準備走,卻被唐訣一把拉住了手臂,緊緊的禁錮着,甚至都忘記了他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沒有半點的憐惜。
她怎麼可以看着他一臉的茫然?一臉的陌生?
“明明你就是慕安安,爲什麼要裝作不認識我……”唐訣的話語裡有不滿,抱怨。
難道四年的時間,你就把我忘記了嗎?慕安安。
“你在說什麼,我不是慕安安,我叫駱孜歆。”駱孜歆不明白此刻的情況,想要掙扎,怒瞪着唐訣。
卻因爲力氣沒有唐訣的大,怎麼也掙扎不出來。
這樣不畏懼怒瞪唐訣的模樣,亦是跟從前的慕安安一模一樣。
“總裁,她真的不是慕安安……”金曉婷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無論是駱孜歆的否定,還是金曉婷的加以認證,唐訣卻更加的肯定了眼前的駱孜歆就是慕安安,“你是慕安安,就算你再怎麼僞裝,也改變不了你是慕安安的事實,因爲……你手上有我送你的‘索鸞’。”
說罷,一把扯開駱孜歆的防曬服,左邊的手腕上,帶了一條手鍊外,什麼也沒有。
而手鍊不時的露出一道很深的手痕。
看着沒有‘索鸞’的手,唐訣懵了。
沒有‘索鸞’,只有一道很深的手痕,那……
唐訣的答案,又變得迷茫了。
駱孜歆臉上有怒意,甩開了唐訣的手,狠狠的瞪着他,罵道:“我說你這人是有病是不是,我說了我不是慕安安,要我說幾遍?莫名其妙的。”
“梓歆,好了,估計是認錯人了。”金曉婷適時的安撫着。
“認錯人了?還是藉機想要搭訕,誰知道……”駱孜歆嫌棄的撇了唐訣一眼,“有錢就了不起了,哼!”
說罷,拉着金曉婷就倉皇的離開了。
唐訣耳邊迴盪着駱孜歆說的話,‘有錢就了不起了’,曾經,慕安安一生氣就會說這句話。
她的手上沒有‘索鸞’,卻有一道很深的疤痕,或許是爲了想要擺脫‘索鸞’而傷了手,纔會留下那麼深的手痕。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理由可以解釋。
唐訣的視線一直追着駱孜歆,有些事總是讓他茫然不解……
正在沉思中的唐訣,並沒有注意到,駱孜歆臨走,落在唐訣身上的餘光,噙了一抹讓人看不懂的深沉。
“梓歆,你說……訣少真的會相信你是慕安安嗎?”金曉婷沒有了剛剛誇張的表情,看起來卻惡毒了不少。
“這個……接下去就要靠你們了。”駱孜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