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多的解釋,有時候會越發顯得蒼白。
顧晉廷選擇不再解釋。
“你……”顧阮置於身側的手猛然攥了起來,因爲太過用力,身體有些微微顫抖,她只覺得,有那種排山倒海的嘲諷迎面撲來……
適時的,有一記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鈴鈴鈴——
正當顧阮還沒來得及想要發作的時候,顧晉廷的手機很不知趣的響起來,打斷了他們之間再次涌起的不和諧的氣氛。
顧晉廷直接忽略了顧阮此刻暴怒的表情,轉而到一邊接聽了電話。
期間,顧阮並沒有聽到顧晉廷回答一句話,只見他表情沉冷陰狠,雙眼透着殺氣。
一會,顧晉廷掛了電話。
他身上的氣息,依舊冷冽如冰。
顧阮感覺到,應該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顧阮正想着要不要開口說點什麼,很不對勁,心裡莫名的不安了起來。
顧晉廷只是緩緩的朝着顧阮看了一眼後,便上前過來,在顧阮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顧阮不安分的掙扎,“你又想要幹什麼。”
“你覺得你現在方便?”顧晉廷反問道。
腿腳都不方便的女人,竟然還有能耐去反抗。
顧阮臉紅了一圈,“那也不用你管。”
話語剛落下,顧晉廷在讓人出乎意料外下,猛然的就將她丟棄在地板上,雖然不是很大力的丟下,但也跟丟的意思差不多了。
顧阮懵圈了,完全反應不過來這是什麼情況。
一驚一乍也太任性了?
接着,便聽到顧晉廷開口:“你自便,我出去下。”
顧阮還來不及開口說點什麼,顧晉廷快步的走出去已經沒有影了。
“喂喂……”顧阮不停的呼喊,這到底什麼跟什麼啊?
天吶,顧晉廷還有沒有紳士風度了,把她帶了過來,就這樣把她丟在這裡了嗎?
至少,那也得把她帶回她住所去啊?
顧阮遲來的呼喊聲,在雜物間迴盪許久,也沒有引來顧晉廷的一個回眸跟回身。
雜物間裡還是隻剩下她一個人,四周都是塵埃撲鼻的味道,說話都似乎能聽到自己說話的迴音。
被人當作傀儡的感覺,可真是一點都不好。
顧阮嘆息一聲,嘴裡呢喃道:“正好,你走了,我回家。”
嗯哼,走就走了唄,難不成還是留住他不成?
顧晉廷在的時候,她打不過他,跑不過他。現在他出去了,正好給她一個光明正大離開的理由,看誰還能攔得住她離開顧家?
再說了,腳上這點小傷算什麼,就算是拐着單腳離開這裡也完全沒問題啊。
顧阮的心裡打定主意,準備拐着腳離開的時候,門口突然出現一個人影。
本以爲顧晉廷又倒回來了,整顆心都提到嗓門了,這傢伙到底是不是吃飽了沒事幹,專門過來嚇她來的?
還有,不會那麼衰吧,心裡想什麼他能聽到?真是成了她肚子裡的蛔蟲了不成啊?
顧阮在罵着自己烏鴉嘴,纔沒有那麼的靈驗呢,雙眼卻緊緊盯着門外看去……
頭髮慘白的徐叔,褶皺的臉上有一雙和藹的眼睛,看起來毫無殺傷力。
顧阮懸在嗓門眼的心,頓時鬆懈了下去,深深的鬆口氣,“原來是你啊,徐叔,嚇我一跳呢。”
雖然已經五年沒有回來顧家了,但是對徐叔還是有熟悉感的,剛剛也已經見了面了,沒有之前的尷尬了,習慣了很多。
徐叔恭敬有禮的彎了彎腰,嘴上揚起了和善的笑意,說道:“小姐,是二少爺吩咐我上來看看你的,你看有什麼需要?”頓了一下又說:“其實,二少爺挺關心你的,你什麼時候能回來常住?不要離開了?”
徐叔應該是她在顧家唯一不排斥的人,而且她也發現了,這次回來顧家,顧家的傭人都少了很多,就那麼幾個原來的老傭人,還有徐叔幾個人。
至於其他倒是沒有什麼多大的變化。
“嗯……”顧阮腦袋急速轉動中,露出了一抹尷尬的微笑,“徐叔,你能不能幫我叫一輛車?”
她直接的忽略了徐叔剛剛讓她住在顧家的聲音,而是讓他幫她另外一個忙。
徐叔茫然的回過神來,“小姐要離開嗎?”
顧阮的臉上依舊是露出很不自然之色,“這裡……已經不是我的家了。”
“可是,二少爺讓我看着你,他沒離開的話,小姐不能離開。”徐叔老實的交代,甚至有些爲難。
顧阮情緒一下子被挑了起來,“他憑什麼限制我的自由?我想要離開就離開,他根本管不着。”
“這……”徐叔暗下了眸子,也知道自己一個下人沒有資格去勸告主子的事,但他還是覺得難過。
以前顧阮在顧家的時候,顧家都是歡聲笑語的,自從五年顧阮離開了以後,顧家也變得死氣沉沉了,顧家的三位少爺,除了顧晉廷回來的次數多點外,其他人都不怎麼回來了。
整個顧家像是一個死宅一樣,一點生氣都沒有。
“小姐,你……今晚能不能就先留在這裡?”徐叔祈求的問道:“這個家很久沒有人回來了,我一個人守着這個家,二少爺每次回來也是心事重重的樣子,這個家……如果沒有你在的話,以後就不再是一個家了。”
顧阮聽着徐叔說的那些事,感覺到無比的震驚。
顧家不再是一個家?
這句話的含義很深,任何人聽着都能覺得包含了別種的意思在。
她離開顧家的這五年裡,顧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由始至終都沒有見到的顧雄天,他又去了那裡?
奇怪,太奇怪了!
“徐叔!”顧阮緩緩的擡起頭,緊緊的看着徐叔。
“小姐,怎麼了?”
徐叔見顧阮的眸色都變得嚴肅了起來,心裡咯噔了一下,彷彿察覺到自己好像是一激動說漏了點什麼。
“顧家發生了什麼事?”顧阮直截了當的問道,想起顧晉廷的那一張英俊的臉,那刻,她只覺得問出的話語讓她全身如墜冰窖,就連心臟都被瞬間凍的麻痹。
好似,這是一個不能去開啓的秘密,她太過於好奇了。
顧家的事,根本已經跟她沒有關係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