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另闢稀徑

“我沒煉過法器……我怎麼懂得?”被他一問,虎頭怪也是有些茫然,半晌才道:“我也不太清楚,剛纔我只是如果有兩個精氣核心就能解決分岔的問題,待我注意到果核蘊涵着一絲靈氣,於是就用精氣察看一下,發現在它的靈核結構有個小小的儲存空間,於是依照自己體內精氣運行方式,在那中間擬出相同的環境,想不到它竟然凝集成能讓我控制的獨立氣核,這樣一來那個訣法最困難的步驟也就解決了。”

盤中勝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能夠在其他物品內擬出精核並不件難事,然而這本身已經屬於煉器之術,對於未煉器經驗的新手來說,能夠細心如絲地在果核內大做文章,若說不是天才又還能是什麼。

“你當真纔剛剛開始學習妖術?”

“今日纔開始學的,入門的訣法應該可以了,只是地階的看起來有些難度……”

“……”

“我看那些訣法多半各有難度,這個算是誤打誤撞學了,要學全其他的還不知得花多長時間,可是我實在等不了這麼久,學不全就無法提升境界,也就不能參加仙草盛會了。”

“你想參加這次的仙草盛會?”

“是啊,盤叔有什麼好的建議麼?”

“這個時間未免……未免……也太短促了吧,也就二個多月了,就算你悟性再高,恐怕也來不及了,除非……除非……”

“除非怎樣?”

“不行,不行,這完全不合程序,依照經驗,是絕對行不通的……”盤中勝躊躇着。

“無論如何我都要試一試,盤叔只管說來聽聽。”

“妖有四期,萌動期、完善期、延神期、化身期。地妖之前匯聚天地精氣,屬於萌動期,一旦跨越纔算精變完成,進入完善期。萌動期包括通靈、成妖、梟妖,而完善期便是地妖,延神期爲魔妖,化身期乃天妖。可以說妖術纔是修行的開端,自煉訣堂到修精堂,然後到煉符堂,再到修身堂;從修身堂到煉器堂,最後纔去修心堂,這個過程循環交替,自然能提高修爲境界。通常這樣一個循環需要數十年至數百年的時間,在這個漫長的過程中,體機和心境都會隨之提高,當境界跨越到來之時纔能有足夠的抵受能力,否則很容易毀了肉身,或者迷失了本性……”

“我想知道有什麼辦法能在二個月內進入地妖境界。”虎頭怪打斷了他的話。

“你要想清楚啊,行差踏錯可就後悔莫及了,小兄弟雖然聰慧,但修行需要的是穩固的基礎,根據經驗……”他擡眼看到虎頭怪雙目中那股神采,明白多說無益,嘆了口氣道:“好吧,我告訴你好了,不過這僅僅是在理論上說的通,我當年爲了參加仙草大會絞盡腦汁想出來,一試之下才發現實施起來太過兇險於是便放棄了,我希望你不會傻到真的去做。”

“我只想試試,真的不行我自然不會強求。”

虎頭怪根本沒經歷漫長的精變歲月,無法想象其中的艱難,同樣也沒有了那種步步爲營的謹慎,他無所畏懼,認定一個目標便只想竭盡全力達成。至於什麼經驗教訓,什麼俗定觀念更是全沒想過。不過也正因爲這樣,他的想法總是非常直接,總能另闢稀徑。

*************

用膳期間,虎頭怪已從盤中勝口中得知提升境界的獨門訣竅,同時他也瞭解到關於三仙草的一些情況。

上屆的大會勝出獲得仙草的是一名叫烏元的地妖,他是南盲君極其寵愛的妖師,不知道處於什麼原因,他沒有將仙草留下,而是交給南盲君,意外的是,據說那年收來的三仙草全被南盲君製成丹藥了,這也就是說新鮮的三仙草除了要去大會奪取就再無其他途徑獲得了。

虎頭怪明白自己若是得不到三仙草,錦毛鼠他們也就回不來了,更是決心要在仙草大會上拼力一搏,同盤中勝用完膳,結伴到了正堂領取‘務事牌’。谷中妖怪每日都需要領取一枚‘務事牌’參與妖君派遣的勞務。

如今三仙草大會臨近,大多數妖怪領取的都是參與墨臺的煉器有關的務事,盤中勝自然也不例外,只不過虎頭怪新來乍到,還不熟悉流程,因此派遣他的務事僅僅是清洗打掃之類。倆人領牌作別,盤中勝自不免苦口婆心告誡一番,再三交代虎頭怪要量力而行,虎頭怪雖然有些不耐,但亦心存感激。

分道揚鑣後,虎頭怪履行完職責,並沒有直接返回住處,而是趕到了那山坳處的奇門地穴,見四下無人,拔開藤草鑽了進去。

洞穴中那叫軒浩遠的人類正靜坐養傷,錦毛鼠和狐狸精被他手中二根鐵鏈鎖住了,但看樣子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這讓虎頭怪鬆了一口氣。當下他將情況跟那軒浩遠講明,並要對方再等他二個月的時間,到時候他返回的時候必定拿來三仙草。

那軒浩遠語氣淡淡,其實他對虎頭怪能不能取到三仙草不抱太多希望,只是除此而外別無他法。

反而錦毛鼠他們見到虎頭怪爲自己奔波,感激涕零,他們聽虎頭怪講述了出去後所發生的事情,狐狸精大爲擔心那黑風會對虎頭怪不利,錦毛鼠卻道:“你成了南盲君的人,南盲君應該不會對你怎樣,而那黑風雖然脾氣暴躁,但爲人義氣,極講信譽,他既然承認失敗亦不會再來爲難虎大哥的……我擔心的卻是另有其人,他是黑風之子黑土大少,也是大哥初次入谷傷到的那個人,此妖心胸狹窄,卑鄙惡劣,要是和大哥爲難可就麻煩大了。”

狐狸精突然道:“倘若真是這樣,大哥要遇到什麼麻煩可以去找那個叫黑鐲的女子幫忙。”

“黑鐲?”虎頭怪有些頭大,道:“和你們說過了,我也是才認識她的呀,而且……而且……”虎頭怪想到那晚自己拒絕她的要求,對方惱怒的樣子,找她幫忙想必是不可能了。

狐狸精神秘地一笑,道:“虎哥哥只需找她即可,她若能幫到你自然會幫你,你最好去問問她是否能幫你取到三仙草,要是她有機會,也許也會幫你取來也說不準。”

虎頭怪詫異地望着她,只見狐狸精那雙靈動的眼睛內神色曖昧,不知爲何,背後一陣涼颼颼地。

軒浩遠冷冷地注視着他們,開口對虎頭怪道:“說完了沒有,只要拿到三仙草你們想聊多久都可以,在這之前就別來這裡探望他們了,要是被人跟蹤,敗露了痕跡,我先拿這兩隻小妖開刀,你這虎妖也休閒逃掉。”

虎頭怪捏了捏虎爪,道:“我希望你遵守承諾,我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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