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依舊不明所以,忽然有人驚叫一聲,“凌霜殿……殿主……不見了……”
羣豪大驚失色,放眼望去,果然雲叢空緲,凌霜殿殿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完全失去了蹤影。
聯想起剛纔聖女宮宮主和靈語的對話,衆人心中愈加震駭,難不成靈語竟然將凌霜殿殿主封印了嗎?而她口中所說的神珠又究竟是什麼?
聖女宮宮主直到此刻,神色才終於有了變化,眸光穿過重重虛空,將靈語籠罩其中,彷彿陷入了無邊的思索。
在紫光化生的瞬間,聖女宮宮主已經感知到了它所散發的力量,所以纔出手,想要護住凌霜殿殿主,沒想到以她的修爲,依然沒有成功,甚至幾乎也被那道紫光擊中。
雪鏡殿等三大殿主的神色更加凝重,她們同樣捕捉到了剛纔一閃即逝的畫面,面對紫光,凌霜殿殿主竟然沒有絲毫的抵抗之力,她們的實力和凌霜殿殿主相差不遠,凌霜殿殿主能被輕易封印,她們同樣也同樣難以倖免。
羣豪看着聖女宮宮主和三大殿主的神色,終於相信他們的猜測並沒有錯,強如聖女宮殿主,竟然不能抵擋那道紫光,原本剛剛萌生的希望,瞬息間再度化爲虛影。
聖女宮宮主道,“傳聞十萬年前神魔一戰中,魔尊最終是被一顆神珠封印,莫非就是此珠?”
靈語微微一笑,“宮主果然博聞廣智,正是此珠。”
“此珠神名始源,可封印天地萬物,又可馭使萬物之力。”
蕭御聞言一怔,怎麼感覺和無相天書有幾分相似,只不過天書只能幻化萬象,也相當於馭使萬物,但卻沒有任何的封印之力。
聖女宮宮主點了點頭,“看來魔族果然有備而來。”
靈語眸光微微一沉,似乎陷入無邊的回憶,語氣也凝重了幾分,“從億萬魔族以魔魂祭祀開始,這一戰就早已註定,只不過是時間而已。”
聖女宮宮主看着靈語,“魔族蟄伏十萬年,就是在等待一個能馭使始源神珠的人麼。”
靈語一笑,“宮主恨聰明,爲了能夠控制神珠,魔族十萬年來爲此喪身的天才,已經如同漫天星辰,我應該是所有人中唯一幸運的一個。”
蕭御冷然看着靈語,她所有微笑的背後,所隱藏的歷史與滄桑,或許比每個人都要多,需要怎樣的力量,纔可以讓她既能夠揹負這樣沉重的歷史,又能夠坦然面對所有的一切。
相比之下,他現在所面對和承受的一切,或許遠遠不如靈語,而他所表現出來的定力,也更加遠遠不如。
想要戰勝她,還有太過遙遠的距離——
蕭御緩緩吐出一口氣,目光冷峻決絕,無論怎樣,今天魔族給予人族的痛楚,他都一定會還回去。仇恨的火焰已經燃燒,就只能用同樣的鮮血去熄滅,等到承受同樣的痛楚之後,纔會以平等的姿態,去面對新的世界。
聖女宮宮主眸光微微一揚,“既然你能夠戰勝一切,最終成爲神珠的主人,爲什麼要執念於這個少年?”
蕭御擡首,聖女宮宮主所說的少年正是他。
靈語微微一笑,“這個秘密或許並不應該由我說出來,不過既然宮主詢問,我也可以坦然告之,因爲我手中所掌控的,並不是完整的始源神珠,而只是其中三塊碎片之一。”
“哦——”
衆人紛紛失色,只是不完整的神珠碎片,竟然都可以瞬間封印凌霜殿殿主,那完整的始源神珠,力量已經強到什麼程度。
聖女宮宮主大感意外,“難道說另外一塊碎片,就在這少年的身上?”
靈語眸光輕揚,“我以爲以宮主的智慧,在他初次出現在玄極州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聖女宮宮主微微一怔,眸光分明凝重了三分,“我只在他身上感知到了仙蹤,卻沒有發現竟然還同時存在魔源。”
當日蕭御在玄極州出現,並且與白落蘇一戰,最後聯合蕭離一戰靈語及魔族四大長老,她並非沒有注意到蕭御,所以才暗中引導他來到神女峰,並且授意玄鏡以離衡劍相贈,試探他的實力。
她以神識幾番試探之下,才發現蕭御比她原本預想的更加複雜,甚至在蕭御的識海中探知到了仙蹤,但他腹部的一股力量,卻十分的陌生,之前從來沒有見到過。更爲令她意外的是,蕭御的心臟一處猶如隔着無限星河,什麼都感知不到。
以她的實力,神識所至,足以覆蓋百萬裡,在如此近的距離內,蕭御身上卻有兩處讓她無法感知,已經足見蕭御的特殊,只是她再怎樣也沒有想到,蕭御竟然還擁有始源神珠。
聖女宮宮主想到這裡,眸光忽然一變,“難道——”
靈語一笑頷首,“宮主果然聰慧,你所感知不到的區域,應該就是神珠碎片所在的地方。”
蕭御神色凝重,原本以爲靈語對他的認知僅僅侷限於確定他擁有神珠碎片,沒想到竟然已經達到如此深遠的地步,在他對靈語的認知還十分有限的時候,靈語卻已經洞徹了他所有的秘密。
蕭御一直認爲自己成長的速度已經很快,現在才發現,所謂的快只是和身邊那些人相比,和三界之中真正的絕世天才,和魔族的靈語相比,實在是微不足道。
聖女宮宮主眸光沉靜,緩緩說道,“你的確不該說出這個秘密。”
靈語微微一笑,“就算我不說出來,你一樣可以從他口中得知,我想告訴宮主的是,既然我敢說出這個秘密,就不擔心你們會一力保全他。”
聖女宮宮主淡淡一笑,“你竟然這麼有信心。”
靈語眸光微微一揚,鋒芒大露,“自然,因爲我從來沒有失敗過。”
這句話面對聖女宮宮主而言,可謂猖狂已極,但衆人卻一片沉默,沒有任何人出言反駁。
聖女宮宮主點了點頭,“你的確有自信的資本,不過你大約也明白,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我都一定不會讓你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