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臂膀不住的流着血,這倒是讓此時的江夏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渺茫,他回過了頭,望着身後的那些稽查仍舊在追逐着自己,這讓江夏除了逃跑以外,別無他法。
面對着人來人往的街道,再加上血液的流失,過重的動作,讓江夏覺得頭暈眼花,嘴裡喘着粗重的氣息,彷彿下一刻就要倒下來了。
但他並沒有放棄,因爲他知道,一旦腳步停了下來,面對的將會是那些稽查們無休止的嚴刑拷打,然後將自己送往公安局,接受法律的審判。
爲了自己的生命,也爲了張建對自己的信賴,江夏沒得選擇。
“不好,那些稽查追上來了,不過好在這裡是鬧市,他們不敢開槍,還是三十六計,走爲上計。”
“可是,茫茫人海,我又該去往何處,何玲的足療店是處在玄武區,從這裡去往玄武區要將近兩個小時,這……這該如何是好。”
身後的那些稽查像是刺客一樣,彷彿他們的鼻子極爲靈敏,能夠捕捉到江夏的氣味一樣,怎麼甩都甩不掉。
這對於江夏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江夏見在這街上不行,便就想方設法的要躲到人羣裡頭,不讓那些稽查找到自己。
那些稽查料想,一個受了這麼重的傷的人,是跑不了多遠的,所以期初,他們的警惕心是有些鬆懈的。
但是當面對着越來越多的人羣的時候,那些稽查,卻是心有顧忌的,臉上顯露出來了幾分的緊迫感。
“老大,現在人變多了,該怎麼辦,一旦發現到江夏,我們要不要開槍。”
一個身材看起來較瘦的稽查,望了望身邊的那位身材體壯的稽查,便是一臉困惑地問道。
他之所以稱那個身材體壯的稽查爲老大,則是因爲,他是這幾個稽查裡頭實力最強的,打架也是最狠的那一個。
要不是需要在隊長的面前,減輕一點風頭,那時,他早就出手去揍江夏了。
那個隊長聽了這個瘦子的話,臉上便是露出了憤怒,伸出了手,一個拳頭,便是重重的打在了這個稽查的腦袋上,咬着牙齒,恨不得把這個稽查的舌頭給剪掉,便怒着道。
“你傻還是我傻,這裡這麼多人,要是我們開了槍,引起了恐慌怎麼辦?這要是出了什麼大事,你能夠負擔的起嗎?能嗎?臭小子。”
“那……那我們該怎麼辦?怎不能夠讓那個江夏就此逃走吧,這樣的話,我們就更不好交代了,老大。”
聽了瘦子的話,那個老大,也是覺得他說的有幾分的道理,開槍倒也是一個好主意。
可是,這要是傷了別人該怎麼辦?再者,要是無功而返的話,也不好給上頭一個交代啊。
但正在這個老大犯愁之際,那個瘦子的稽查,像是在沙漠裡頭髮現到了綠洲一樣,神色大喜。
便是手指着不遠處的一個看起來特別熟悉的大叫,期初,他以爲是自己看錯了,等他再三確認之後,才發現,居然真的是那個江夏。
“老大,在那,在那,江夏在那呢,走,快去追啊。”
那個老大聽了瘦子的話後,便是循着瘦子的手指方向望了過去,發現果不其然。
有一個銀髮的少年,正站在那裡,自左往右的緩慢移動着,那不正是所要尋找的江夏嗎?真的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望着江夏沒有發現到自己的存在,那個稽查甚是大喜,便是沉住了氣,儘量不打草驚蛇,便是手指了指在場的其餘稽查,開始分配起了任務來。
“記住,一旦控制住了江夏,便就要立刻將他弄暈,不能有任何的馬虎,一旦引起了大的動靜,你我都不好和上頭說話,好了,開始行動。”
在分配完任務之後,那個爲首的稽查隊長,便是身先士卒的站了出來,二話不說,便三步作兩步的向着江夏的方向衝了過去。
其餘的稽查這才反應過來,便也就跟在了那名稽查的身後,一窩蜂的跟了上去,沒有人會希望落下。
期初,江夏就覺得周圍有什麼異樣的動靜,待他環顧了四周的時候,這才發現到,在不遠處的人煙略微稀少的地方,緩緩的走過來了五名稽查人員。
他們是向着自己狂奔而至的,直接推開了身邊阻擋他們的,一個勁的向着自己這邊跑了過來。
見此,江夏一臉震驚,知道自己被發現了,想到此地不宜久留,便連忙撒開腿,就要走開。
但是,右臂膀所受的槍傷卻是在禁錮着江夏的動作,讓他的動作變得遲鈍了起來。
眼看着那些稽查如狼似虎的推開了行人趕過來,江夏不得不忍痛加快了步伐。
那些稽查一直追着江夏,江夏就一刻不能夠停下來,只得一路小跑着,這是在生與死的之間較量,但是對於擺脫跟蹤這件事來說,江夏還是挺有一招的。
他儘量選擇人多的地方,在跑路,路過賣衣服的地方的時候,他便順手脫掉了身上的外套,換上了新得來的外套,穿在身上。
若無其事的,像是經常做這種的老手一樣,很是熟練。
江夏順手牽羊的那件衣服,上面剛好有一頂帽子,這對於江夏來說,卻是一件好事。
因爲他這滿頭的銀色長髮實在是太顯眼了,很容易被那些稽查找到。
所以,江夏不得不找了一件帶有帽子的衣服,好爲自己的銀色頭髮打掩護。
不過,江夏的這一招,似乎很是奏效,那些稽查在一時的搜尋之中,逐漸的覺到了失去了目標,個個臉上冒着冷汗,心想。
“怎麼可能,一個身上受了這麼重的傷的人,能夠跑多遠,難不成是長翅膀了嗎?”
等到他們真的確定了是找不到江夏的時候,神色卻是真的發慌了。
大家我看着你,你看着我,說不上話來,環顧着四周,在這偌大的人羣當中,想要找到一個人,那將會是何等的困難。
“老大,怎麼辦,我們好像是跟丟了,還……還需要繼續找下去嗎?誰能夠想到那個小子這麼能跑。”
那個身材較瘦的稽查,望了望身邊的這位老大,便是一臉着急的問道。
聽了這名稽查的話,那個老大的神色也着實有些難堪,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樣回覆身邊的這個小跟班。
終於,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仰着頭,這才緩緩地說道。
“還能夠怎麼辦?打道回府,哼,那個江夏,雖然能夠逃脫掉我們的追捕,但是他身上的傷還在,相信他也跑不了多遠,現在無助的他,還能夠有誰會幫助他?”
“放心好了,一個廢人,是成就不了大事的,我們走吧,回去覆命,就說江夏因爲畏罪而投河自盡了。”
說罷,那個隊長便就轉過了頭去,一臉不屑的樣子,就走開了。
剩下的其餘的那些稽查們,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臉上露出了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等他們回過了神來的時候,卻是發現此時的隊長已經走的遠遠的了,依稀只能夠看得見一個黑色的背影在遠離自己。
雖然江夏好不容易的擺脫了那些稽查的追捕,但是江夏不安的心情,卻是始終得不到平靜。
他總覺得除了那些稽查外,還有人跟着自己,爲此,江夏不得已便是加快了步伐,他不想纔出狼嘴,又入虎穴,這簡直就是一種可怕。
江夏覺得,跟蹤自己的,只有一個人,他是相信自己的直覺的,既然是一個人,江夏也就沒有打算要走人多的地方。
因爲只有一個人的話,江夏還是自信能夠對付得了的,想着,江夏便決定朝着人少的地方走了過去。
他總覺得跟在自己身後的那個人像是在哪裡見過的,是個女孩,而隨着江夏從人多的地方緩緩的來到人少的地方,身後跟着自己的那個人,也是逐漸的跟了過來。
那個人明顯的是在有意的躲避着江夏,不想讓自己發現到她。
終於,當江夏來到了一個巷口的時候,這才停住了腳步,左手扶着受了傷的那隻臂膀,站在那裡原地不動的。
一身黑色的連帽夾克在這個巷口裡,格外顯眼,但是,他的頭卻是緩緩的向着身後遙望了過去,要看看究竟是誰在跟蹤自己。
在這短暫的回眸觀望之中,江夏的耳朵裡,卻是聽到了緩緩接近的腳步聲。
聲音由遠及近,正是從身後傳過來的,他的眼睛微微的閉着,在琢磨着那人究竟會從哪個方向過來。
“你是誰,那些稽查追你是有理由的吧?我很有興趣要知道你到底是誰,犯了什麼事情,究竟是爲什麼會受到那些稽查的追捕。”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江夏的身後傳來過來,這個聲音,江夏可謂是最熟悉不過的了,這不止聽了一次的聲音,江夏是不會忘記的。
他連忙的回過了頭去,這才發現到了,所跟蹤自己的這個人,不正是與何玲鬼混在一起的尹雪嗎?
不過,現在的尹雪,手中卻是少了原本拿着的那把大的斧頭,也沒有讓人恐懼的殺氣感,少了幾分血腥。
她現在這個樣子,就和愛逛街的普通女孩,沒有什麼區別的。
取而代之的,則是肩上誇着一個棕色的包包,身上穿着一件棕色的風衣,看起來很是漂亮,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哦,真的是想不到啊,居然會是你,怎麼,看到我在這裡之後,是不是想爲你的小女朋友報仇呢?畢竟,你女朋友的死,也有我的一份責任啊。”
尹雪的嘴裡冷冷的笑着,卻是激怒起了站在面前的江夏。
雖然這其中,殺死徐萱的人,不是眼前的這個尹雪,但是,徐萱的死,確實是和尹雪脫不了干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