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當天的大清早,也就是要出發去鬼市的那天早晨,半天河就把因爲最近一直無所事事,養成了一覺睡到接近中午的習慣的我給鼓搗起來了,然後讓我趕緊洗漱,要出趟門。 網
昨天晚上玩鬥地主幹到了後半夜,這時候根本就沒睡多長時間,這給我困的啊,無奈的嘆了口氣隨便的洗漱了一下,就跟着半天河出門了,開着半天河的那輛老爺車,根據半天河的指路來到了一座寺廟的門口。
這廟叫慈恩寺,在我的印象裡是我生活的這座城市裡最大的一座寺廟了,我對佛教的這些東西不太感興趣,而且總覺得現在幾乎所有香火旺的寺廟都是當買賣來乾的,只要你出得起錢,也甭管你這錢來路乾不乾淨,也甭管你是不是吃素的,也甭管你做沒做過什麼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的勾當,你就是最虔誠的信徒,名字都可以刻在佛祖的旁邊,受着其他香客的香火供奉,爲自己求今生來世的福緣造化。
不過我還是覺得奇怪,不明白爲什麼半天河非要大清早上帶我來寺廟呢,難道是因爲今晚要去做的事情他也覺得沒譜,想拜個佛,求個平安不像是半天河的做派啊,這小子不是一直都是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平靜如佛淡定祥和的麼
誰知道半天河也不買香燒香,也不做參拜,直接領着我來到了大雄寶殿門口的那個上高香用的大香爐旁邊,跟我說道:“小二,今天白天你的任務就是在這站着,累了的話蹲會兒坐會兒也行,反正就是不能挪動位置。”
我不明白半天河這是什麼意思,但是既然他這麼跟我說了,肯定有他的理由,我就只能傻了吧唧的在香爐旁邊杵着,別說今天這寺廟的香火也挺旺,前來燒香拜佛的人絡繹不絕,沒多大一會兒的功夫我就有點被香菸嗆的不行了,趕緊把站在遠處的半天河招喚過來,問道:“你還是告訴我你要到底想要幹嘛吧,不然老子我真的堅持不住了,眼淚都他媽嗆出來了。”
半天河呵呵一笑,把我拉到了一旁,小聲說道:“我在幫你去身上的人氣。”
然後半天河又解釋道:“雖然寺廟看上去有着佛祖神明的保佑,給人感覺上應該是陽氣最盛的地方,但是恰恰相反,佛家的理論是普渡衆生吧,人家佛經裡可沒說衆生指的就是我們活着的這些人,那些遊魂野鬼想圖個順利轉世投胎,拜佛的比我們生人還多,所以寺廟其實是陰氣很重的地方,所以這寺廟裡的香火氣是屬陰的,能蓋住我身上的人氣。”
可是我又納悶了啊,問道:“你不是有遮陽符嗎你給我幾張我貼在身上不比這麼薰下去省事兒多了”
半天河搖了搖頭,說道:“鬼市那個地界不同於陽間,有很多方術道法都會失去效用的,這遮陽術就是其中之一,不然是個懂點方術的人都能進到鬼市裡去了,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在這薰着吧。”
這我就太不平衡了,老子我像燻雞似的在這烤火玩,你在一旁優哉遊哉的看熱鬧瞅美女,他他媽不公平了啊,於是我就說道:“你不是也跟我一起去鬼市麼那你也得跟我一起薰着遮遮你身上的人氣啊。”
結果半天河說道:“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辦法,不過你是用不了的,小二聽話,等事情辦完了哥哥給你買兩塊大白兔奶糖吃。”
我艹,沒辦法,雖然不情願,但是爲了去鬼市我還是繼續薰着吧,畢竟半天河之前說過,去了鬼市就有可能找到救活趙歡歡的辦法,只要能救活趙歡歡,別說是在香爐的旁邊薰了,就是糞坑裡也得咬着牙照薰不誤啊。
就這樣我跟個傻x似的站在香爐旁就是一個整天,半天河還挺人性化的期間給我叫了一個外賣,也沒說讓我暫時離開,我就只能蹲在香爐旁邊就着香灰吃,所有過來上香的人都用一種特奇怪的眼神打量我,甚至還有他媽掏出手機衝我拍照的,我都他媽無奈了,你大爺的,沒見過帥哥麼
到後來寺廟裡的和尚都有點看不下去了,過來問我是怎麼回事兒,我搖了搖頭只能一個勁兒的傻笑,也不知道該如何跟他們解釋啊,難道就真說想去去身上的人氣,然後再到什麼鬼市去作死他還不得給精神病院打電話啊
還好半天河及時的出現了,把那個和尚拉到一旁,我也沒聽清是怎麼和那個和尚解釋的,反正之後那和尚就用一種特別同情的眼神看着我搖了搖頭,還嘆了口氣,說了一句喔彌陀佛就走開了。
直到傍晚的時候半天河才招呼我去他那邊,在我身上聞了聞,說成了,現在根本聞不到我身上的人氣了,然後我們就回了動漫店,半天河讓我抓緊時間再眯一覺養養精神,自己又窩在沙發上開始看漫畫了。
快到子時,也就是夜裡十二點的時候,半天河領着我來到了那間倉庫,這倉庫很大,能有半個籃球場的大小,也不知道半天河花了多少錢,租了多長時間,估計費用不低。
半天河緊緊的關上了倉庫的大門,從裡面用鎖頭將大門反鎖了起來,他也不開燈,偌大的倉庫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自然我和他都有辦法在黑暗中視物的,也無所謂了,但是我有時候會很好奇,好奇半天河是不是和我一樣有着一雙陰陽眼,他從來沒說過,我也懶得問。
之後半天河就從他那隻要辦事的時候就會揹着的那個好似百寶囊一樣的揹包裡掏出了兩個人形剪紙,這個我知道,他是要召喚樑小天和菜花了,菜花是那個御姐範兒美女的名字,是我最近才瞭解到的,據說這麼個三炮的名字是半天河給起的,我真徹底的無語了,心中對半天河起名字的本事簡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從小二,到小天子,再到這菜花,特麼的沒有一個聽着正常的,忽然我想到了那個小黃皮子,不知道半天河給它起了名字沒有,一定也非常的奇葩,讓人想哭的心都有吧。
然後我們四個人,更確切的說兩人兩鬼就開工了,半天河還是像大爺一樣,叼着根菸雙手插頭在旁邊指揮着,這給我們三個折騰的啊,一會告訴我們這紙轎子應該擺在那,一會又說那兩匹紙馬擺的不齊的,還好都特麼是紙糊的,這要是換個其他的什麼稍微重一點兒的材質,估計能給我累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