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長時間,前來悼念的賓客陸陸續續的都來了,我一看這架勢,我艹,有錢人家就是不一樣,一個個送過來悼念用的花圈都特麼的是最貴的那種,估計給隨的禮都得五位數開外的吧,反正我沒看到,但估計是差不多。
最有意思的就是許玲玉那夥人了,四個人忙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啊,跟這個什麼總的拉關係,跟那個什麼老闆的套近乎,瞅他們的樣子是已經把自己當了白宇軒他老爸旗下公司的準接班人了,這是在爲以後鋪路呢。
白宇軒這小子其實也一直對他爸的那些公司啊酒樓啊什麼的不感冒,看着那四個人忙忙叨叨的樣子就是嗤之以鼻,倒是沒說什麼,走過來同我和半天河聊天,半天河笑着拍了拍白宇軒的肩膀,說道:“放心,就讓他們先歡騰一陣,今天晚上就有好戲了,但是你一定記住,晚上老老實實的回房間睡覺,不管聽見了什麼動靜都不要出來。”
白宇軒自然點頭表示同意,他老爸的命和白家以後的命運幾乎都是交到了半天河的手上了,我卻挺詫異的看着半天河,因爲我一直都覺得半天河是個對什麼事情都挺冷漠的一個人,雖然是收了白宇軒的錢答應把白倍企救過來,可是其實把那個小鬼搞定了之後這趟活兒就算是出完了,不明白半天河爲什麼這麼熱心,要幫白宇軒做到這個地步,難道是因爲蘭妮的事感覺對白宇軒有愧疚
就這樣一直鬧鬧哄哄的持續到了晚上,漸漸的前來悼念的賓客也是走光了,自然也有些遠道而來沒走的,不過白宇軒家的別墅房間夠多,也住得下。
夜色已深,除了靈堂裡留下守靈的許玲玉一夥四個人,其他人都已經休息了,半天河帶着我從客房偷偷的溜了出來,然後再悄悄的在每一間房門的門上都貼了一張符,我問半天河這是做什麼,半天河說這只是一種小把戲,怕一會動靜鬧大了,再吵醒了別人就壞了。
之後我和半天河偷偷的蹲坐在了二樓通向着一樓的樓梯的一處陰影裡,這裡正好可以觀察到靈堂裡的動靜,半天河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說時間還早,我們兩個人就在這等着看戲吧。
我就挺好奇一會兒到底會上演一出什麼戲,就小聲的問半天河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一會兒我也有個心裡準備啊。
半天河呵呵一笑,小聲說道:“小二你知不知道什麼叫三煞二險”
我點了點頭,說知道,因爲跟着老叔幹了這行兒之後,接白事是最大的收入之一,所以老叔也拿過一本葬經給我,我也大致的看過,裡面講道,停屍的忌諱便是有着這三煞二險之說,所謂三煞分別爲“擡頭煞”、“斷掌煞”、“並腳煞”,而二險爲“撐棺材”和“空棺材”,但是具體都是什麼情況我也不太瞭解,而且也沒有遇到過。
我把我知道的告訴了半天河,半天河點了點頭,說道:“今天白天我除了破壞了整個靈堂的常規佈局以外,還偷偷的給棺材裡的長壽枕做了手腳,造成了屍體仰頭,屍體頭部後仰這樣的姿勢自然會造成屍體眼睛閉不嚴實,會眯起一道縫隙,便是所謂的死不瞑目,這就是所謂的擡頭煞了。”
接着半天河詭異的一笑,又道:“而我刻意的讓白宇軒把靈堂擺設在這大廳裡,是爲了讓百倍企的屍身正好處於了房頂的下方,雖然現在的房屋構造沒有讓房樑暴露在外,但是每件房屋的屋頂架構還是會有房樑的,這就又造成了屍眼瞪樑,這都是葬學中的大忌。”
我聽的是心裡越來越發涼,半天河臉上的表情是笑的越來越陰險,又說道:“一會到了丑時,一天裡陰氣最重的時候,我再想辦法滅了供桌上的長明燈,所有大忌一犯,白倍企必然詐屍無疑。”
半天河說完這些,我擦了擦腦門子上的冷汗,不由自主的衝半天河伸出了大拇指,真他媽高啊,半天河這小子這招使的簡直是太損了,怪不得之前要把白宇軒他老爸的魂魄收了呢,感情就是要暫時把白倍企變成一具屍體,然後再搞詐屍了對付許玲玉他們這一夥人。
但是我又有些擔心了,這屍變之後的屍體可是人爲控制不了的,這要鬧大了再出了人命可不好解釋啊,我趕緊把我的擔憂告訴了半天河,半天河搖了搖頭說道:“小二,你就放心吧,再怎麼說白倍企也只是個假死的屍體,沒有那麼厲害的。”
於是我就和半天河開始熬時間,百無聊賴的熬到了丑時,半天河看了看手機又確認了一下時間,然後點了點頭,示意我要開工了,之後掏出了那個裝着小黃皮子的竹筒子把小黃皮子放了出來,伸手一指,這小黃皮子就心領神會的化爲了一道黃光衝着靈堂飛了過去,緊接着供桌上的長明燈便是瞬間熄滅了。
我馬上就聽到了許玲玉外甥許碩和他女朋友田豔如的驚呼聲,看來他們幾個是輪着班睡覺休息的,這時候他們兩個是醒着的,接着便是傳來了徐懷鈺和許雄的詢問聲,然後我便看到他們四個人一齊跑到了供桌的旁邊來查看長明燈忽然熄滅的狀況,雖然我看不太清楚他們的表情,但是我估計是緊張的要命,因爲只要是個人就應該知道靈堂裡的長明燈是無論如何不能讓其熄滅的,況且他們還心中還有愧。
就當他們急急忙忙的找東西準備再次點燃長明燈的時候,我忽然感覺空氣一下陰冷了下來,趕忙把視線轉移到了棺材裡躺着的白倍企身上,果然白倍企的屍體已經慢慢的從棺材裡坐起來了
只見白倍企身體僵硬的慢慢的又從棺材裡站了起來,然後緩緩的轉過身子,盯着那四個還圍在供桌旁邊的人看了一會兒,緊接着也不見他的雙腿打彎,就毫無聲息的跳了起來,正落在了四個人的身後,一動不動的站在了那裡繼續盯着四個人看。
而許玲玉這一夥四個人好像是也感覺到了身後有些不對勁,不約而同的轉過了腦袋,正好和屍變的白倍企來了一個大眼瞪小眼
“媽呀”
“詐屍了”
“我艹”
“啊”
四種不同的驚叫聲同時悽慘的響徹整個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