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蘭達的身體在我的懷中越來越涼,當她撫摸着我臉頰的手滑落的那一刻,我再一次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我一把抄起了地上的七星龍淵劍,掉頭就朝着遠處捂着自己的腳腕,不停的痛哼着的小王衝了過去。
這一刻,我真的想殺了他,我想只要我衝到了他的身邊,我手中的利刃會毫不猶豫的朝他砍下。
可是,事與願違,我剛衝出幾步,也不知道附身在我身上的豆芽菜是用盡了它之前回復的那些元氣,還是爲了阻止我的雙手上沾染到生人的鮮血,附身的效果消失了。
一瞬間,我感覺身體一絲一毫的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一頭栽倒在了地上,在其他人的驚呼聲中,失去了意識……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是躺在醫院的病牀上了,渾身又酸又疼,胳膊上還掛着輸液吊瓶。
我雖然不知道自己這一次又昏迷了多長時間了,但是精神很好,勉強的轉了一下身子,就看見步無歸半臥在病牀上,正津津有味的鼓搗着手機。
聽到我這邊的動靜,步無歸朝我轉過了視線,看到我正瞪大着眼睛看着他,臉上立刻露出了喜色,說道:“小二,你醒了啊,你這比我昏迷的時間還長啊,看來還是短煉啊。”
睜眼睛就看到了熟人,讓我感覺欣慰了很多,當初步無歸可是不醒人事的,既然他都已經平安無事了,至少證明我們都是從那個鬼族的遺蹟裡逃出來了。
“我們怎麼會在這?”我嗓子雖然有疼,感覺說話很吃力,不過也顧不上那麼多了,趕忙對步無歸問道。
步無歸說道:“因爲我們逃出來了唄。”
“那其他人呢?”我又問道。
“鐘有爲父女,歐陽晶晶都沒事,半天河成功把我們帶出來了……”步無歸說到這裡嘆了口氣,又接着道:“只可惜尤蘭達小姐她……”
我點了點頭,心裡很不是滋味,尤蘭達死了,而且是死在我懷裡的,這件事情我還是記得的,心裡難過,但是也知道,事實就是如此。
和步無歸一起沉默了片刻之後,我才又接着問道:“半天河呢?現在在哪?”
步無歸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不知道?”我詫異的問道:“你不是說半天河帶我們出來的麼?”
步無歸道:“是啊,可是昨天他走了,似乎又有什麼事情要去做,過來看了你一眼,囑咐了幾句就告辭了,也沒說要去什麼地方。”
“靠。”我無奈的罵了一句,看來半天河這小子又特麼的玩失蹤了,以他的做事風格,看來他不主動出現的話,肯定是找不到了,不過這次倒還強上一點兒,至少臨行前還知道跟我們打了個招呼。
隨後又和步無歸閒聊了幾句,聊着聊着,就談到了我們之前的那段經歷了,而這一切的前因後果,也是半天河臨行前告訴他的。
其實彩兒幫助鬼族首領打通了通往人界的通道之後,就已經開始後悔了,因爲之前她以爲,她幫助自己的丈夫做這一切,只是爲了自己的丈夫可以帶着自己的族人找到一個更好的生存環境,可以讓那經歷了無數代水深火熱的一族安穩幸福的生活繁衍下去。
可彩兒不曾想到的是,她這一廂情願的想法,卻造就了一場陽間的悲劇,她沒想到自己的丈夫走到最後,竟然會有如此的野心,但是爲時已晚,她已經有了鬼族首領的骨肉,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雖然也總是勸着自己的丈夫,但是卻並沒有讓鬼族首領回心轉意,最後終是迎來了仙界的討伐。
鬼族與仙界的一戰,最後自然是鬼族走向了失敗,但是同時仙界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這時彩兒終於找到了和仙界談判的機會,在經過她的調停之後,挽回了鬼族滅族的悲劇,鬼族的族人被從新遣返回了曾經的世界,並且把兩個世界的通道永遠的封印了起來。
而仙界自然也害怕鬼族族長會帶領它的族人捲土從來,所以以彩兒母子三人的自由爲代價,把鬼族族長封印在了仙界更容易管轄到的陽界,雙子化爲了封印鬼族族長的法器,也就是那對金手鐲,而彩兒也被一起封印在了那個遺蹟之內,成爲了自己丈夫的看守者。
可是早在很久很久以前,那個仙界的封印就開始鬆動了,鬼族首領的冤魂,便開始利用它從封印中所泄漏出來的力量,計劃着解開這個封印,重返人間了。
早在捷克老人的探險隊進入那裡之前,恐怕就已經有很多迷失在那裡的路人曾經到過那個世界,被鬼族首領利用去解開封印,但是都失敗了。
而失敗的原因,自然也是因爲彩兒的守護了,其實尤蘭達得到的信息裡的那些幻夢蝶,正是彩兒放出來的。
當生人被捲進那個封印,進入到那片遺蹟之後,鬼族首領泄漏的力量歲雖然不強,但可以藉着生人內心的陰暗面,也就是那種貪婪的慾望,侵入生人的身體,操控着生人的思想,最後幫助自己解開封印。
而幻夢蝶以陰氣煞氣爲食,可以感受到哪些生人已經成爲了鬼族首領操縱的傀儡,將這些人及時的消滅掉,雖然這樣也會讓生人丟失了性命,但是爲了不讓鬼族首領的封印解除,這些犧牲也是在所難免的了。
而捷克老人,是第一個成功解開了鬼族首領封印之人,之前那個捷克亡靈告訴尤蘭達的那些進入到殿堂後發生的那些事,其實都是被鬼族首領引誘後所產生的幻覺,而在他解開鬼族首領封印的那一刻,真正的捷克老人就已經死了。
帶着那隻金手鐲僥倖生還的捷克老人,其實是鬼族首領第一道封印解除後的力量幻化而成的,爲的就是要吸引更多的人來到那裡,從這些人裡找到可以幫它解除第二道封印的人,這樣它纔算是真正從仙界的封印中釋放出來。
而巧合的是,最開始接觸到這件事的人,正是剛剛加入黑大衣集團不久的歐陽明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