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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布的後面,是被分成了一個方格一個方格的木頭架子,同樣也是由金絲楠木製作而成,佔了整面牆的面積,而讓我感到震驚的是,這木頭架子的每個方格里,都擺着一個靈牌!
而在每個靈牌的前面,都立着一隻小香爐,每個香爐上,都留着很多供香燒完之後剩下的一小節,看來應該是半天河會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爲這些靈牌上上幾炷香。
“半天河竟然在這裡供奉了這麼多的人?”楊天峰和我一樣露出了無比震驚的表情,說道:“這搞的到底是什麼花樣?”
“怪不得要用到金絲楠木呢!”這時候步無歸看出了一些端倪,說道:“這由金絲楠木修飾而成的房間其實並非是一個房間,這根本就是一口金絲楠的大棺材!”
“棺材?”我微微一愣,因爲自打我記事開始,全國的土葬都已經完完全全的被火葬所替代了,所以對於棺材,我還真沒有什麼研究和了解。
步無歸點了點頭,說道:“舊時土葬盛行的時期,這棺材便像是現在得骨灰盒,是一個人最後的歸屬,自然,這棺材的材質也分好壞,而以這金絲楠木所打造的棺材,那可是極品中的極品。”
“沒錯,就是這麼回事兒。”這時候楊天峰也是反應過來了,說道:“相傳以金絲楠木打造的棺材,不僅可以最大限度的化解死者的怨氣,使亡者的魂魄早入輪迴,並且可以消減亡者生前留下的業障,增加亡者魂魄的福運,使亡魂轉世的時候,可以投胎到更好的人家。”
“是的。”步無歸再次接過了話茬,說道:“不過恐怕是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半天河無法將這些人的屍骨都收回來,所以索性弄了這麼一口金絲楠的大號棺材,把這些人的靈位都立在這裡面進行供奉,達到近乎同樣的效果。”
“那這些人,到底都是誰呢?半天河又爲什麼這麼大費周章的刻意供奉他們呢?”看懂了這個佈局,第二個疑問又呈現在了眼前,楊天峰首先問了出來。
我和步無歸都是搖了搖頭,完全想不通半天河這麼做的含義,於是我們三人對視了一眼,一起朝着那擺滿了靈牌的架子靠近了過去。
隨後,我的視線在這一排一排的靈牌上掃去,最開始的時候,還盡是一些我根本沒聽過的名字,不過當看了幾十個之後,直到快要接近尾聲的時候,一些我熟悉的名字開始和一些我沒聽過的名字穿插着進入了我的視線。
從最早我和半天河第一次一起行動時候接觸到的周大全等人,到得後來在鬼族遺蹟中死亡的那些超自然科學調查局的人的靈牌都有!
我忽然明白了這些靈牌是爲誰供奉的了,這些靈牌上的人,應該就是這些年來,半天河從楚一凡成爲了現在的半天河後,每一次行動中枉死的那些人!
估計我現在的表情是相當的難看,步無歸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問道:“小二,你看出來什麼了?”
我趕緊點了點頭,說出了我此時此刻的想法,自然,其中的一些人,楊天峰和步無歸也是認識的,所以他們很容易就理解我的意思。
聽完我的話,步無歸用手輕輕的撫摸着自己的下巴,道:“剛纔我也有這樣的感覺,只不過我沒有你和半天河在一起行動的次數多,所以不太敢肯定而已,看來真的就如你猜測的一樣,這些人,便是半天河整個計劃的所有犧牲品。”
“不過也太多了……”楊天峰後退了兩步,看着這些靈牌,說道:“沒想到,除了我們,有這麼多人牽連進了這件事情之中,相較於他們來說。我們已經算是幸運的了吧?”
我苦笑着點了點頭,忽然感覺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因爲畢竟按照半天河不久前在我的腦海中留下的那個幻象告訴我的意思,我還有其他生還下去的龍之九子血脈的本命之人,會成爲他這一次計劃成功後,最大的收益者。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麼從客觀的角度來講,這些人都是爲了我們可以擺脫我們身上這不停循環下去的該死宿命,才犧牲的,如果我們以後真的過上了安安穩穩的生活,那麼我們通往以後幸福人生的道路,就是由他們的屍骨所鋪設而成的!
想到這裡,我真的覺得,就連剛剛纔知道真相的自己,也是滿手的血腥和罪惡了,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說道:“半天河做的這一切,到底是對是錯?那本來就應該是屬於我們的宿命,卻要這麼人的性命來代替我們揹負,半天河到底在想着什麼啊?”
步無歸看到我這個樣子,嘆了口氣,緩步走到了我的身邊蹲了下來,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我想半天河要比我們痛苦得多。”
說着,步無歸指了指擺滿了一木頭架子的靈位,說道:“你看,半天河把他們每個人的靈位都供奉在這個地方,證明他們並不是半天河單純的爲了這個計劃所捨棄的棄子,只是逼不得已,必須要這麼做才行,有些時候事情就是這樣,人都是自私的,爲了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事物,必須要做些違背自己道德底線的選擇,所以半天河纔不得已犧牲了這麼多人,用來成全我們這些他要守護的人,他一直對我們隱瞞這個地方,第一個原因是因爲計劃的需要不方便告訴我們,我想有更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他想要獨自一人揹負這血腥罪惡的業障!”
“哎!”我苦笑着嘆了口氣,其實步無歸說的這些,我也是可以想明白的,半天河在我腦海中的留下的幻象和我說過,他想做楚一凡,他不是什麼大英雄,他想守護的只是身邊自己覺得重要的這些人,所以他爲了我們,把所有的罪惡都揹負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後去結束這一切宿命的輪迴,然後犧牲自己的同時,我想也是爲了洗刷自己這一身的業障吧……
“劉先生……”而就在我正坐在地上依舊滿心惆悵的時候,忽然角落裡傳來了一聲有些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