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趙晨曦思索了一下才臉不紅氣不喘地答道，“你什麼時候爬上我的牀我都不知道。”
她總不能告訴他，昨晚她知道他上牀的事情吧？
洛非凡也許不知道昨晚她知道他爬上她牀的具體時間，故沒有追問。
只是不答反問：“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的睡相很差？”
囧！趙晨曦臉上閃過一抹羞赧的神色。
她垂下頭，撇嘴說道：“不見得你的很好？”
長年以來，她都是一個人睡覺。
所以她的睡姿，比較大大咧咧。
父母曾說過多次她的睡相一點都不文雅，沒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她當時辯解說道：“我睡着了哪知道自己睡得好不好？”
再說了，她不太願意在每件事情上刻意地去維持一個大家閨秀應有的文雅形象。
每次上淑女課的時候，她都會神遊。
這麼多年來的淑女，相當於白上了。
洛非凡抱怨道：“昨天晚上你的頭一整晚都枕在我的胳膊上，腿也壓在我的腿上，我醒來的時候手和腳都好酸好麻。”
真是丟臉丟到太平洋！趙晨曦臉色頓時漲紅，就連耳根子都紅了。
她垂下頭去喝粥。
爲了挽回一點面子，半晌，她轉移話題：“說說吧，怎麼計劃我離婚的事？”
她沒可忘記昨晚被迫答應他的事情。
她非常關心這個問題。
提到這個，洛非凡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強迫他們交出趙氏那15%的股份，如果他們不肯，我們則可以爆光他們對趙氏表面扶持實則打擊的內幕。凌承宇的風流韻事也許對淩氏沒影響，但如此道貌岸然的醜陋嘴臉一定能夠撼動他們的地位。”
趙晨曦頓時恍然大悟。
這個方法妙，妙極了。
但她又突然想到另一個問題。
她擔憂地說道，“沒有了淩氏這塊招牌可以利用，我母親以後靠什麼招攬生意？”
洛非凡灼亮的雙眸盯着她：“靠我我！”
她瞪大雙眼：“你？”
“我們可以效仿商業聯姻。”洛非凡一語中的地說道。
“……”愣了足足五秒鐘，趙晨曦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所以你這是向我求婚？”
天哪，她完全不敢想像。
如果這就是他的真話，那她……
她的心突然跳得好快好快，就像脫僵的野馬，一分鐘就跑完一公里。
就連和凌承宇結婚的時候，都沒有跳得這麼快。
洛非凡漆黑幽深的眼睛如一汪黑色的漩渦，彷彿能把她吸附進去一樣。“如果是，你會答應嗎？”
趙晨曦猶豫了半晌，才堅定地說道：“不會。”
“理由！”
“我不要再做商業聯姻的犧牲品。”
“我和凌家不一樣，”洛非凡目光凜凜地看着她，用一種鼓勵的口吻積極地說道，“我不但不會要趙氏的任何股份，而且我還會無條件地扶持它。”
但是你要我！趙晨曦在心裡說。
但這樣的話，她卻沒有勇氣說出來。
她放下碗筷，對洛非凡道：“我吃飽了，你慢慢吃。”
說完，就拉開椅子站起來。
洛非凡的聲音響起來：“晨曦，你覺得我不能做一個好丈夫嗎？”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過去。
他用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帶着一種卑微的哀求的眼神看着她。
她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她忽然覺得自己承受不住他的這種卑微的哀求。
她最終選擇了逃離：“以後再說吧。”
說完，她落荒而逃。
渾渾噩噩地去上班。
一踏入秘書辦公室的門口，就看到已經端坐在辦公桌前的趙沐希。
趙沐希用一種不太友善的眼神冷冷地瞪着自己。
趙晨曦知道她因爲昨晚的事難以釋懷。
不過，她絲毫沒有愧疚。
她一沒有欠趙沐希的。
二沒有義務成全她的幸福。
她默默地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
工作了一整天，她下班回家。
奇怪的是，今天她回到家裡後，並沒有接到洛非凡讓她上去吃飯的電話。
難道他被她拒絕自尊受傷，不想見她？
她實在想不到他這樣的人，也會自尊受傷。
不過這只是自己的猜測，未必真實。
但無論他受不受傷，她都不太願意改變主意。
洛非凡是很好，只是，她對他不瞭解。
她已經嫁過一次了，不想再輕易嫁第二次了。
如果要她嫁給一個不瞭解不熟悉的人，她寧願維持現狀。
起碼，凌承宇她知根知底，應付起來綽綽有餘。
“叮咚……”正在沉思的時候，門鈴聲突然響起。
難道是洛非凡？
想到這裡，她的心情頓時變得忐忑緊張起來。
有點不想去開門，但雙目卻緊緊盯着那扇門。
“趙晨曦……”除了門鈴聲，還響起了拍門的聲音。
這聲音是凌承宇的。
她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她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
從沙發上站起來，去門外開門。
打開門，果然看到站在門外的凌承宇。
三日不見，他形容憔悴了一些。
“怎麼過來了？”她語氣平和地問。
凌承宇心裡對她不像昨天那樣冷淡而歡喜，然而，另一種情緒卻蓋過了這種歡喜。
這種情緒，是執著。
“我有話要問你。”他執著地看着她。
趙晨曦知道他想問什麼。
也知道自己若不給他一個答案，日後必定會有更多的麻煩。
只能說道：“進來再說。”
她的態度雲淡風輕地，沒有想遮掩的小心翼翼和心虛，凌承宇察覺出來，心裡很不是滋味。
昨天他過來她這兒，按了她的門鈴很久，她都沒有出來開門。
知道她心情不好不願意見他，他只能心灰意冷地離去。
雖然分別冷靜了一天多，但橫亙在他心頭的那根刺，卻害他寢食難安。
進去之後，凌承宇和趙晨曦一起坐在沙發上。
面對面而坐。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趙晨曦先打破沉默。
凌承宇目光凜然地盯着平靜的她：“星期五那天晚上，和你出去的男人到底是誰？”
聞言，趙晨曦有些驚訝。
他怎麼會知道自己星期五那天晚上和一個男人出去了？
不過驚訝過後，她又覺得僥倖。
幸好他還不知道那個男人就是洛非凡。
否則，他現在非得跟自己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