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突然傳來一陣一陣的敲門聲。樑子衿的心瞬間開始跳到嗓子眼,她幾乎想都沒有想就拼命的抵住門,嘴裡不停的默唸着:不能開,這扇門不能開,一定不能打開,不能打開。
“樑子衿,開門。”
男人冷冷的聲音恍若隔世的響在耳邊,樑子衿察覺到自己竟然出現了幻覺,她怎麼會聽到秦昊在叫她的聲音。搖搖頭,爲自己此刻的不死心感到鄙視與嘲諷。
“樑子衿,我叫你開門,聽到沒?”門外秦昊的聲音愈發清晰的傳來。
樑子衿不敢置信的問道:“你是秦昊?”
“我是秦昊,樑子衿,你開門。”秦昊的聲音有些惱怒,但還是耐心的跟她說話叫她開門。
“不可能。”樑子衿突然在裡面尖叫道:“不可能,秦昊怎麼可能會來救我?你是陳盛,你肯定是陳盛假裝的,我告訴你,我不會出去的,我死都不會出去的。如果你在逼我,我就馬上死在裡面。讓你成爲殺人兇手。”
說出來的話自己都覺得幼稚,但就在那個瞬間的時候想到的就是那樣的話,死也不要開門。
聽到她的話的秦昊,微微皺眉。察覺到身後的人似乎已離開門幾步,人也跟着往後面退了幾步,然後擡腳一個用力,門就被他踢開。樑子衿正在把浴缸裡的水換成冷水,不然這麼燙的水該燙的她的頭有多難受。就聽到身後的門嘭的一聲就倒在了眼前,她有些害怕的就要躲。就被人拉入懷中。
“別怕。”
抱着她的人在耳邊溫聲說道。樑子衿掙扎的身子陡然轉停,她從秦昊的懷裡擡起頭來看向他:“你怎麼會來?”
“我過來救你。”秦昊冷聲說道。
明明他的話沒有任何甜言蜜語,但她就是喜歡聽。就是覺得莫名的溫情、感動,樑子衿靜靜的倚靠在他的懷中,那顆渾厚的心臟正在那堅硬的胸膛裡猛烈的跳動着,卻莫名的令她心安。
“我以爲你不會來救我了。”樑子衿聲音嘶啞,帶着明顯的哭腔。
“害怕呢?”秦昊聲音不自覺的放柔。
樑子衿在秦昊的懷中猛烈的點頭:“嗯,嗯,我害怕,秦昊,我真的好害怕。”
秦昊的手撫上她的頭髮:“不怕,有我在不用怕。”
他的話不多但一字一句都充滿力量,令樑子衿覺得莫名的心安。她緊緊的抱着秦昊,希望一輩子就躲在這樣一個堅硬的胸膛裡,再也不離開。
“那個陳盛呢?你怎麼能進來的?”樑子衿從秦昊的懷中離開。
秦昊微微皺眉,看向房間裡倒在地上的身影:“他現在正躺在地上。”
“你打的?”樑子衿想到剛剛他踢門的力道,肯定的問道。
秦昊點點頭,攬住樑子衿的肩膀朝着外面走:“累了吧!我帶你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在睡個好覺。”
“好。”
酒店大堂裡大家還在觥籌交錯,沒有人知道或者關注裡面發生了些什麼。秦昊將她護在懷中緩緩的走出大堂走到門口
,慕寒和齊裕璟已經等在外面。
“事情都解決了嗎?”秦昊冷聲問道。
慕寒點點頭:“那些人都是小嘍囉,我擔心的是背後那些人。最怕的就是他們來尋仇,你知道的他們都是一些走在陌路的人,根本就不怕惹官司,更不怕死。這纔是最麻煩的,會糾纏不清。”
齊裕璟知道慕寒的擔心不無道理:“我的建議最好還是跟陳盛和解,如果因爲這件事情跟陳總爲敵,只怕秦董那邊不好辦。”
“他那邊?”秦昊冷笑道:“他吩咐徐穎這樣做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我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過他。而現在我的耐性已經用完了。”
“可是不管怎樣秦董都是你的父親,你和神話到底還是緊密相連的。我覺得徐穎口才非常了得,只要她來從中調停,談妥的機會並不小。”齊裕璟說着看向秦昊:“而且我認爲儘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纔是最佳的解決方法。”
“你呢?”秦昊挑眉看向慕寒。
慕寒的眸光輕輕的樑子衿的身上一瞥:“我也認爲裕璟說得對。”
“我知道了。”秦昊的聲音微沉。
齊裕璟和慕寒明白,秦昊會認真的考慮這個建議,事實上他們剛剛說的秦昊心中肯定有數,只是依照他的脾氣並不想這麼輕易的來去服軟。
一旁的樑子衿接觸過神話集團的事情,此刻也聽了個大概。她雖然並不是很清楚那個陳總的底細,但是也大概知道陳總對神話集團、對秦昊有着非常重要的意義。但是現在秦昊爲了自己將這件事情給徹底給毀了,想到這她的心裡感到一陣暖意襲來。
“真的沒事嗎?”坐在車裡的樑子衿忍不住問道。
秦昊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聲音溫和:“放心,沒事。”
只有四個字,但無疑令樑子衿的心中放心不少。說不出來爲什麼,她就是非常肯定的相信秦昊的話,相信秦昊肯定會順利的把這些事情都給處理好的。想到這她閉上了疲憊的眼睛,她現在只想靜靜的秦昊的懷中睡上一覺。
到別墅的時候,樑子衿已經在秦昊的懷中睡着了。他輕柔的將她抱下車,走進房間放到牀上。然後才緩緩走出來去了書房。
書房裡齊裕璟和慕寒等候多時。
“慕寒你去查一查榕晟集團的第二掌舵人徐海的底細。”秦昊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菸,緩緩點上,抽了一口,沉聲說道。
“我聽說榕晟集團的徐海與陳盛一向不和,不過因爲榕晟集團原先的老大更加看中陳盛所以最後將位置傳給了徐海。但徐海一直認爲是陳盛逼死了原先的老大,纔得到現在的位置。所以兩人私底下一直明爭暗鬥,雖然陳盛終於坐上了掌舵人的身份,但徐海一直蠢蠢欲動。你是打算利用他們兩人之間的紛爭,內鬥。”
齊裕璟在旁邊說道。
秦昊吐了一口煙,嗓音因爲乾澀有些嘶啞:“拉攏陳盛已經全無可能,只有在捧一個頂替他的位置了。”
“確實是這樣,我聽說這
個徐海與這個陳盛分別存活於黑白兩道,徐海在黑道更加吃的開,而陳盛則在白道更加混得開。所以兩個人對懟,徐海肯定更勝一籌。咱們只要買通了這個徐海,那陳盛暫時也就沒有什麼心思來處理我們這件事情了。”
慕寒點點頭,繼續說道:“那我現在就去辦。”說着就要轉身離去。
“辛苦你了!”黑暗中秦昊冷聲說道。
慕寒回頭,笑道:“都是兄弟,說什麼胡話。”說完轉身離開。
“其實我現在擔心的是宋容庭。”秦昊將菸捲捻滅,菸頭丟進菸灰缸。
齊裕璟上前一步,冷聲說道:“你的意思是宋容庭與陳盛會聯手。”
“今天的事情很快就傳到宋容庭的耳中,明天他應該就會到陳盛的家裡登門造訪。所以現在你立刻馬上就先上門去拜訪一下徐海。我已經找到他的下落,他現在就在山海漁村。”
“好的。”齊裕璟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樑子衿因爲這次的事情受了驚,休息了好幾天才慢慢的緩過神來。不過爲了讓她安心休息,秦昊也沒在讓她進去書房去熟悉事情。她到一下子變得無所事事起來。
“小姐,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走走。”卡普爾端來一杯果汁遞給樑子衿,笑着說道。
樑子衿擡頭看了看外面的大太陽,搖搖頭:“在曬下去就成黑炭了。”說着她擡起自己的手臂,這幾天每天卡普爾這姑娘沒事就帶自己去曬太陽,果然審美觀念不一樣,生活習慣也不一樣。想着卡普爾非常享受陽光沐浴的樣子,她就不由一陣惡寒。
“曬曬更健康!”卡普爾笑着說道。
“你那是曬習慣了,可我不習慣。在曬下去就更醜了。”樑子衿害怕的搖搖頭,拒絕道。
“在說什麼?”
遠處秦昊穿着一襲西裝正從公司回來,看到他們兩人正在聊天,好笑的問道。
樑子衿擡起頭來看向他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意:“你看卡普爾成天沒事就拉我曬太陽,都曬黑了。”
秦昊特別享受她的小女兒姿態,笑意溫和:“曬曬太陽不錯,整個人都暖洋洋的,更好看。”
“真的?”怪不得樑子衿這麼吃驚,實在是秦昊很難吐出幾句誇獎的話。現在難得聽到樑子衿頓時想要聽到更多。
“真的。”
“我看你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兩個人說着相視一笑。
卡普爾看着他們兩人的神情,笑着在旁邊說道:“秦先生和子衿小姐先坐在這裡聊聊天,柳姐中午煮了湯,應該差不多好了。我正好去端過來。”
“嗯。”樑子衿點點頭,明顯這幾天心情活躍很多。
秦昊看着她的狀態在逐漸恢復,也不免欣慰很多。他伸手將樑子衿攬入懷中,樑子衿並未拒絕,順從的倚靠在他的懷中。就像是兩人特有的默契、相互契合,靜靜的依偎在一起,有一種地老天荒的感覺。如果此刻褚冉在這裡肯定會感嘆的說上一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