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四十一章 爲了自己堅信的力量
站定在坍塌的房屋邊，仰視整個戰場的，就是顏琪！
“你在想什麼？快離開這！”從瓦塊石堆裡鑽出來的老吳吼道。
“不用擔心我！這裡躲藏的很安全，你們只要個人戰力的話根本沒有辦法和烈怒金剛這種擁有媲美王獸力量的頭領作戰，如果你們想順利讓村民撤退，接下來就聽我的指揮！鷹眼戰術，這個詞吳迪先生你是聽過的吧？”
老吳一愣，在記憶的深處，久久沒有翻動的地方，慢慢地浮現出鷹眼戰術這個詞。
針對野獸的弱點和攻擊習慣，壓制住野獸智慧能力的發揮，猶如拳擊比賽中在一個可以隨意支招的教練提醒下，完全就是作弊一樣的戰鬥方式。如同一隻老鷹，在空中俯瞰着敵人的一切，弱點，細需，都一覽無餘。
這看似奢侈而強大的戰術，在獵人形成初期最艱苦的時候，在和那些形形**的b級兇獸以及a級猛獸的戰鬥中發揮重要作用的戰法。就在當時也就寥寥數人可以成熟應用，發明這個戰法的，便是現今鼎鼎有名的整合大師，司徒穹。
“你打算用鷹眼戰術？”
整合師這個職業並不稀有，可頂點的整合師只有那麼幾人。整合師職業中天才不少，能活着的登上頂峰的天才就寥寥無幾。
只有擁有獨特眼力和豐富自然知識的整合師，才具備配合鷹眼戰術的基本能力，再往上說，思維能力，邏輯辯證，分析判斷，奇思妙想，都是是否具備足夠戰術統御力的必要因素。
稍有差錯，死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被自己戰術所束縛的獵人們。
“請交給我瞭解這個世界的能力。”這是顏琪學習成爲整合師的時候說的第一句話。大多數整合師學徒都是這麼說的。
“你僅僅想要了解這個世界？”他面前的中年大叔不緊不慢，繼續喝着自己的茶。
“不，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用自己的力量，爲改變這個世界盡一份力。”顏琪跪在地上，俯首於地。
大叔細細聞着瓷杯中的茶香，手指慢慢捻動，一小圈細細的波紋開始在杯中出現。
“改變世界的力量有獵人，你如果想要那種東西我建議你去獵人培訓機構試試，我們整合師做的只是分析和統計資料，說簡單點，我們是獵人的後援團。小傢伙，你的目標是不是弄錯了？”
顏琪沒有擡頭，額頭貼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可他的心依然火熱，眼前彷彿有一個高大的身影，還有那一天所立下的誓言。
“我不具備成爲獵人的身體素質，但是我相信，整合師一樣具有左右戰局的力量，這是不同於**和精神的力量，這是智慧和心的力量！我們擁有和野獸一戰的能力！”
這句話一出，還在細細品茶的大叔頓時愣愣了半天，最後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我說臭小子，你的想法不錯，可是你不覺得太天真的一點嗎？現在的野獸智慧和常人無異，甚至有些獵人在高級狩獵任務中陷入過野獸佈下的陷阱，你能想象嗎？野獸會佈下讓人類無法察覺到的陷阱？！”粗糙的手指繼續轉動被子，滿滿的茶水顛簸着，已經沿着邊緣灑了一些出來，可以看得出這個大叔的內心有多激動“臭小子，智慧和心的力量，嗯！我挺贊同你的說法，可是你忘記了，我們整合師的智慧，都是用無數人的生命去換來的！你見過爲了收集藍翼蝙蝠的生活習性，在它們黑暗的巢穴裡呆上膽戰心驚的一個月嗎？你見過好不容易收集好情報，因爲疲憊被發現蹤跡以後的絕望嗎？你見過同伴抓住你的手和你說，一定要把情報送回去，然後被無數豺狼拖走的樣子嗎？！”
說到最後，中年大叔猛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顏琪依然俯首，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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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大叔長嘆了一口氣，頹然坐了下來：“你還年輕，也還沒有真正學習整合，你眼睛裡的淚水，都還沒有流乾。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如果你想學整合，就老老實實想着怎麼樣多收集一些這個世界的情報，怎樣苟且地活久一點，戰鬥這種事情，有獵人會去做。如果你一心認爲成爲整合師也具備和野獸戰鬥的條件的話，我不能收你爲徒，你的這種心理會害死你的同伴，甚至會害死更多的人。”
長跪半天的顏琪終於擡起了頭，他的雙眼依然堅定，沒有半分後悔和怯意，一如他的心，不移半分：“就算大叔你這麼說，我還是覺得就算是整合師也具備一個戰士的心，我們可以做的更多，雖然這違背了整合師的最終使命，可是，我...”
窗戶裡射進來的光線，讓顏琪的視線有些模糊，光影中一個舞刀的身影越發明顯，那種無懼，不懈，肩負使命的身影，牢牢地刻在了顏琪的眼裡，也刻在了顏琪的心中。獵人，那些獵人，他們明明擁有着過人的能力，可以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卻爲了保護那些普通人，勇敢地和這個世界的恐懼及未知戰鬥着！他們不退縮，不膽怯，彷彿爲了保護人類而捨棄生命是天經地義一般，哪怕戰鬥到最後一刻，也永遠是將野獸攔在自己的屍體之外！
他們付出的，甚至比普通人更多！爲了人類的生存，就算是犧牲自己....
“我就算是犧牲自己，也希望可以站在戰場上，和獵人們一同並肩戰鬥！我會成爲獵人們足以依靠的力量！我會和他們一起，從戰場上活着回來！這就是我所尋找的力量！即使我沒有可以和野獸搏鬥的身體，我也希望可以擁有和野獸搏鬥的力量！”
最後一句，顏琪幾乎吼了出來，他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竟然站起了身子，面對着面前大叔驚愕的表情。整個茶館的人都回過頭來看着他，眼睛裡閃動着不同的光芒。
“說得好！”一聲咆哮似的讚揚，從茶館的另一個角落裡傳來。隨後一個巨大的身影豁然站起。
“老爺子...你....”一旁的茶館老闆立刻跑了過來，卻被那個身影擡手製止。
黑影走過來，兩道銳利的實現刺到顏琪的臉上，竟讓他感覺有些生疼。
眼前這個巨大的身影超過兩米，生的雄偉健壯，可是一張橫肉糾結的臉卻蒼老無比，白如銀霜的頭髮和眉毛長長地蓋在那張臉上，卻也無法完全掩蓋下面一道道溝壑似的皺紋。
“你剛纔說...你就算沒有和野獸搏鬥的身體，也想要和野獸搏鬥的力量？嗯？”這個健壯的老爺子低下頭，露出一個堪比鬼神的扭曲笑容，“智慧和心的戰鬥...嗯？”
好恐怖的壓迫感，這比當初在森林裡遇到的蒼狼王的壓迫還要強，顏琪的腿有些顫抖，卻還是咬牙站得筆直。
看了顏琪半天，老爺子突然爆發出驚人的狂笑，這個茶館都彷彿在笑聲中震顫。
笑夠了，老爺子一把把之前坐在顏琪對面的整合師推開，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那整合師似乎發覺了這個老爺子是誰，非但沒有生氣，還很恭敬地給他斟了一杯茶。
“你....算了，這個小東西剛纔轉了幾次杯子？”蒼老粗壯的手指指了指身旁的整合師，後者一臉苦笑，這個中年大叔被人稱爲小東西，還真是無奈地尷尬。
“七次。”顏琪沒有辦法直視這位老人利劍一樣的雙眼，只能看着自己的腳尖回答。而一旁的整合師則有些吃驚。
顏琪之前一直趴在地上，根本沒有看到他手裡的動作。
”喔？你是怎麼看到的？”
“地板上的反光。”
一瞬間，顏琪感覺自己的臉快要被老人的目光灼出兩個洞來。
“擡起頭，看着我，我的眉毛有多長？”
顏琪勉強擡頭看了看，然後立刻又低了下去：“齊眉十八公分，總長二十三公分，左邊的比右邊短了近1公分。”
周圍的幾個人頓時嚇了一跳，連忙朝老人臉上看去，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可又被老爺子的殺人目光四下一掃，紛紛地頭。
“有意思！真有意思！哈哈哈哈！！”老人再度爆發一陣狂笑，“你這個...我該怎麼說呢，小鬼頭，你叫什名字？！”
“我...叫顏琪。顏如玉之意取字。”
“名字挺秀氣，不像個男人，可是這個心卻有點擔當，你....等下就跟我走，我帶你去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智慧和心的力量！他孃的！現在的整合師就是娘炮，非要抱着整合師的教條不放，我早跟那老傢伙說過，有些事情是我們自己自願的，他孃的管那麼多幹嘛....”
顏琪後面的話完全沒有聽清楚，耳邊只是一遍一遍地在反覆迴盪着“真正的智慧和心的力量”
“還愣在那？不想來？”
“是 ！不...不是！不！我想來！”顏琪打了個激靈，一邊語無倫次，一邊跟上老人的腳步。
從那天起，少年找到了自己追求的東西，並開始爲之努力。
直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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