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遠處森林裡跑出來的是一隻銀色的狼,它身後緊追的是一直奇怪的大鳥,原來是一頭狼和一隻鳥的戰爭啊。看那頭狼的身形,再看它小心翼翼彷彿在守護什麼的護着腹部的樣子,一頭懷孕的母狼啊。這隻大鳥可真不夠厚道,趁狼之危啊。
看着那守護珍寶似的母親,我正發呆,兩世爲人,我都沒機會體會什麼叫母愛,不知道我的母親會不會像它一樣視我爲寶?出神了一陣子,我被母狼的悲號聲驚醒,正看到那隻鳥一爪伸向母狼的腹部,無可避免之時,母狼一轉身,用背部完全承受了那一爪,小心的注意着翻滾時不壓到腹部,背後的傷更重,鮮血染紅了那一身銀白。那隻鳥正貓戲老鼠般的戲耍着母狼,享受着母狼的悲號掙扎。
那兩個生命就要消失了嗎?那快出生的孩子最終沒機會看一眼這個世界,看一眼如此愛着他的母親了嗎?不知道爲什麼,一向淡漠的心突然一陣陣糾緊,我衝着母狼喊道:“只要沒那隻鳥礙事,即使你死了,我也有辦法就你的孩子。”
我想,要不就是我的錯覺,希望那隻狼可以明白我的話,要不,就是我的錯覺,正在對峙的那兩隻彷彿能聽懂我的話似的停下了動作。母狼率先做出了反映,沙灘上的氣氛更壓抑了,空氣都彷彿凝結了。母狼的身前出現了一個乳白色的圓球,不等大鳥反映就衝他飛了過去,在它搖搖欲墜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大鳥先倒了下去。
母狼鬆了口氣,轉身,搖搖晃晃地向我走來,最終也倒在了地上。我甩甩頭,把剛纔的震撼場景跑到腦後,起身走向母狼,剛蹲下準備檢查一下它的情況,就被它突然睜開的眼睛下了一跳,本該高傲的碧綠色眼眸裡只有滿滿的祈求:“孩……子……”。我想,這個世界是奇怪的,我竟然聽到一隻懷孕的狼在說話,先不管這個奇怪的世界了,我對它點點頭,回去拿了包裡的一把鋒利的刀,一塊毛巾,一條毯子,走回它身邊:“我現在要剖腹把孩子取出來,你……”
“孩子……,拜託……你了……”我盯着它堅定的表情撫摸了一下它的腹部:“你,撐着點。”說完,深吸口氣,我凝神靜氣,手一轉,銀光一閃,一劃開母狼的腹部,我立馬把手伸進母狼的肚子裡一陣摸索,扎破羊水,我抱出小狼,割斷臍帶,打結,擦拭,包裹。這中間,我不敢去看母狼的表情,不敢去聽它“嗚嗚”的叫聲,不敢去想其它的事,腦子一片空白,直到把小狼徹底處理好,我攤在了地上。
我再次確定這裡真的是一個奇怪的世界,這麼大的手術,那隻母狼竟然還活着,我看着它強撐着一口氣,欣慰的注視着還未睜眼的小狼,那裡面是比海還深的溫柔和愛,又把視線轉向了我:“謝謝,他叫莫,請你,照顧他。”它看着我的眼睛,彷彿下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我只看到它綠色的眼裡閃過一絲銀光,聽到沉重而低沉的聲音說:“記憶傳承。”暈倒前,我腦子裡只有兩個字“漢語”。
從越的記憶傳承裡,我知道了許多關於這個世界的常識,知道了這個世界有一種很偉大的職業叫做獵人,他們都會一種很奇怪的類似內功又像特異功能的能力叫做“念”,還神奇的發現原來這裡還有我的老鄉,知道着個島上很安全,我可以安心養老,畢竟那隻大鳥一樣的魔獸畢竟不多。費了好大的勁把越葬到了土裡,到之前越生活的山洞,我跟莫在這裡定居下來,開始我的養老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