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尊敬的克勞蒂婭智者,不知道您找我夏涼川有什麼事呢?”夏涼川單手撫胸,彎腰鞠躬道,這是獵人之間對別人表達敬意最高禮節。
“不必如此拘束,你也是人類中有名的強者,不必對我如此禮遇。”克勞蒂婭笑道。
“這可不成。”夏涼川嚴肅地說到:“我對您的尊敬不只是您的實力,而是您爲了整個族羣而獻身的偉大犧牲精神。您,值得我這樣做。”
克勞蒂婭微微一笑,也就沒再堅持,沉吟了一會兒,看着夏涼川說到:“那麼,夏涼川,我問你,你覺得伊莎貝爾怎麼樣?”
“哈?伊莎貝爾?”夏涼川腦子有些轉不過來,本以爲克勞蒂婭要與他商量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結果卻轉到伊莎貝爾身上上去了。
“對,我們人魚族的公主,伊莎貝爾。”克勞蒂婭說道。
“嘖嘖,這個,嗯,伊莎貝爾是個好女人,哦不,是條好人魚!”回想着伊莎貝爾絕世的面容和身材,肯定的回答道。
“哦,既然你這麼覺得,那就好說了。”克勞蒂婭似乎鬆了口氣。
“嗯?什麼好說了?”夏涼川隱隱覺得事情有點不妙。
“那麼,我欲將伊莎貝爾託付於你,不知你意下如何?”克勞蒂婭看着夏涼川認真的說到。
“......”
夏涼川盯着克勞蒂婭看了好大會兒,終於可以肯定,克勞蒂婭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不行!”夏涼川剛想開口說話,伊莎貝爾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夏涼川回頭一看,伊莎貝爾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此刻正紅着臉,大聲抗議。
“姥姥您怎麼能這樣!”伊莎貝爾大聲喊道,但是目光卻是不敢與夏涼川相對。
“怎麼了伊莎貝爾,當初你還不是夢想着要嫁給神川涼魔嗎,怎麼心願就要是實現了卻又不同意了?”克勞蒂婭笑着說到。
“不是,我.......哎呀,羞死人了!”伊莎貝爾的小女兒心思被毫不留情的戳破了,而且是在憧憬的人面前,羞的直接一頭扎進湖裡,鼓着臉吐着泡泡。
“啊,這個,我有點不明白,爲啥我就莫名其妙的成了伊莎貝爾夢中情人了?”夏涼川有些反應不過來。
“哦,那個啊,伊莎貝爾現在很年輕,才二十多歲,放在你們人類中也是很年輕的。在她小的時候我就經常給她講你的英雄事蹟,所以,你是她心目中的大英雄,是她憧憬的人。”克勞蒂婭笑道。
“哇,這助攻真漂亮,莫名其妙的就後宮+1了。”夏涼川暗暗吐槽。
“好了,伊莎貝爾,你先離開,我跟夏涼川還有事要是商量。”克勞蒂婭開始驅趕伊莎貝爾。
“姥姥!”伊莎貝爾大聲抗議道。
“怎了,連姥姥的話都不聽了!老龜,帶伊莎貝爾回去!”克勞蒂婭高聲說道。
水面下出現一個巨大的黑影,慢慢上浮,赫然就是駝夏涼川過來的那隻巨龜。
“走吧伊莎貝爾公主,不要讓老龜難做。”巨龜悶聲說道。
“龜伯伯,怎麼連你也欺負伊莎貝爾!哼!”伊莎貝爾,咬着牙,鼓着腮幫子,反身遊向遠處。
“去,老龜,看着伊莎貝爾,別讓她亂跑。”克勞蒂婭吩咐道。
“是,主人。”巨龜應了一聲,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夏涼川慢慢沉了下去。
“怎麼樣,夏涼川,考慮的如何?”克勞蒂婭問道。
夏涼川沉吟半響,說到:“我需要一個理由。我不相信您會這麼隨便的就把自己的外孫女送出去。”
“如果說我只是單純地覺得你能配得上伊莎貝爾呢?”
“那麼我現在就帶着其他人離開人魚秘境。”夏涼川毫不遲疑的答道。
“好吧,既然你堅持的話,我就告訴你吧。”克勞蒂婭嘆了口氣:“我是人魚族智者,同時我也是世間最厲害的占卜師。”
夏涼川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着。
克勞蒂婭接着說道:“很久之前,我就占卜出,人魚族將會有大難。這場災難之大,甚至會直接讓我們人魚族滅絕。幸運的是,在這場幾乎必死的局中我發現了一線生機。”
“那一線生機......不會就是我吧。”夏涼川試探着問道。
“沒錯,就是你。”克勞蒂婭肯定的說到。
“唉,這劇情發展真是狗血。”夏涼川默默的吐槽。
“我知道讓你帶着整個人魚族肯定不現實,所以,我打算把伊莎貝爾託付給你。這也是算是一種保險機制吧。萬一這場災難我們人魚族真的扛不住了,至少有你和伊莎貝爾,人魚族不至於滅絕。再說了,以伊莎貝爾的姿色在人類中也算是上上之姿,如果人魚族自己扛過去了這場災難,我也不會反悔你和伊莎貝爾的事,你也是算白白得到了一名絕色的美嬌妻,怎麼樣,我說的在不在理?”克勞蒂婭誘惑到。
夏涼川艱難地嚥了口唾沫,確實,伊莎貝爾是絕色美女,換做其他任何一個人想必都很難抵擋住這種天上掉餡餅的誘惑,但是夏涼川選擇拒絕。
“對不起,克勞蒂婭大人,恕我拒絕。”夏涼川平靜地說到。
“爲什麼?難道你對伊莎貝爾不滿意嗎?”克勞蒂婭奇怪的問到。
“嚴格上說起來,我現在也算是自身難保,教皇與離石聯合追殺我,小食身受重創,正逐漸走向死亡,我需要治好小食。”夏涼川嘆了口氣,將在一旁低頭沉默不語的小食摟在懷裡,低聲說道:“我妻子的仇還沒有報,我的良心不允許我這麼做。”
克勞蒂婭看着夏涼川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我退一步,不需要你給伊莎貝爾任何名分,只需要讓她陪在你身邊就好。”
“這樣對伊莎貝爾不公平。”夏涼川說到。
“無所謂公平不公平,我只是爲了人魚族的延續着想,而且,那孩子跟了你也不算委屈,還正好合了她的心意。”
“我......”
“算我求你了,算整個人魚族求你了!”夏涼川剛想拒絕,克勞蒂婭突然彎腰鞠躬哀求到。
“這......”夏涼川真的是太爲難了,克勞蒂婭姿態都放這麼低了,好歹也是人魚族智者啊,再拒絕下去就多少顯得不識好歹了,但是,夏涼川心中的原則卻在牴觸着這件事,所以,一時間,夏涼川也是左右爲難。
“如果這樣還不行的話,那再加上人魚寶鏡怎麼樣!!”克勞蒂婭彷彿下了巨大的決心,艱難地說到。
“嘶,人魚寶鏡?那個傳說中的人魚寶鏡嗎?”這下夏涼川真的是吃驚了,他怎麼也想不到克勞蒂婭能做到這一步。
人魚寶鏡是上古傳說中的一面鏡子,據說與這個世界同時誕生,能夠堪破一切虛妄,窺視別人生死,某些情況下還可以看到過去未來,同時這面鏡子還具有強大的攻擊力,可以破壞這個世界上的任何東西,當然了,畢竟是傳說中的武器,發動武器能力的代價也是巨大的。人魚寶鏡從人魚族誕生以來便一直是人魚族的鎮族神器,現在克勞蒂婭居然要把人魚寶鏡當作“彩禮”送給他,着實把夏涼川震的不輕。
“對,就是人魚寶鏡。不過,這是有條件的,人魚寶鏡暫時交給你使用,如果人魚一族沒能挺過去這次災難,人魚寶鏡就是你的了,相反的,如果人魚族挺過了這次災難,你還是要把寶鏡交還回來,當然了,伊莎貝爾還是你的,這一點不會變。”克勞蒂婭低聲說道。
夏涼川沉默了,這的確是令人難以拒絕的條件。
沒等夏涼川答覆,克勞蒂婭接着說到:“在你來之前,我爲你占卜了一次,你要去的白堊土的遺蹟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如果有人魚寶鏡和伊莎貝爾的協助,想必這次行程會簡單很多。忘了告訴你,伊莎貝爾即便是上了岸,也是個優秀的占卜師。”
夏涼川已經心動了,如果有了人魚寶鏡,想必復仇會更簡單一些。就這樣把伊莎貝爾帶着身邊也未嘗不可,至於最後實在是沒辦法爲了人魚族的延續......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我是人類,伊莎貝爾是人魚,如果真的結合了,怎麼保證伊莎貝爾生下來的是人魚呢?”夏涼川終於憋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看到夏涼川終於鬆口了,克勞蒂婭也是鬆了一口氣,說到:“這個你無需擔心,我們人魚族自然有自己的方法來決定胎兒的血統,人人類血統還是人魚族血統,我們自己可以決定。”
“我擦,還有這種操作?”夏涼川也是默默吐槽了一把。
“好吧,克勞蒂婭大人,您成功說服我了。但是我還是有一點需要說明,我不知您是如何占卜到我身上的那一線生機的,我現在屁股後邊追了一大羣仇家,我不知道能否逃脫。所以,萬一我不幸死掉了,沒能完成您的囑託,請您不要將怒火發泄到與我相關人身上。當然了,我現在可以保證,以我神川涼魔的名譽擔保,既然您將伊莎貝爾託付於我,我必然會以性命相護!”夏涼川信誓旦旦的保證到。
“很好很好,總算沒有白費我一片苦心,相信那孩子也會理解的 。”克勞蒂婭帶着掩飾不住的疲憊說到:“現在我就把人魚寶鏡交給你,希望你妥善使用與保管。”
克勞蒂婭輕輕揮手,一朵臉盆大小的火紅色的蓮花逐漸從湖中升起來,在夏涼川面前緩緩盛開,蓮花盛開完畢之後,一面雕刻着山川樹木,飛禽走獸,花鳥魚蟲花紋的古樸的銅鏡旋轉着飄到夏涼川面前,一股浩瀚的氣息從人魚寶鏡上散發出來。
夏涼川珍重地將人魚寶鏡收到儲物戒指裡,單手撫胸,緩緩地對着克勞蒂婭鞠了一躬。
克勞蒂婭輕輕揮揮手,坐回了蓮蓬上,花瓣一層層的合攏,周圍的蓮花也相繼閉合,最終,所有的蓮花重新縮回到湖底,水面歸於平靜,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夏涼川看了看腳下逐漸閉合的蓮花,抱起小食,腳尖輕輕一點水面,朝來時的方向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