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被數層厚厚的防護罩緊緊包裹着的乘黃部落,青木淚流滿面,終於撐回來了!
部落的巨大木牆上,有巨人也有矮人,就是剛逃過了來的巫族人也有不少,這種巨型防護罩一開一閉都需要一定的時間,青木到達時,防護罩上只留下一人能夠通過的縫隙,這正是爲獨自斷後的青木留的。
青木見識過後面追擊的獵頭族妖孽侵入者的厲害,哪還敢讓部落留着這麼大的空隙,這些標槍要是從這裡飛進部落,還不知要死傷多少人,況且青木也有不要空隙依然能夠進入部落的方法,這些想法在心中一轉,青木深吸一口氣,卻不管這些狂烈的空氣在受傷的肺中肆虐的疼痛,大喊道:“趕快閉合防護罩!我有其他辦法進去!”
此時,操縱部落防護罩的是骨獵士,對於青木,骨獵士是最爲了解的人,青木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想事卻極爲細膩,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於是,在聽到青木的喊話之時,雖然很擔心青木的傷勢,但依然選擇相信青木,將防護罩的那一絲縫隙給閉合。
青木看到防護罩閉合,心中大定,轉頭看去,後面的獵頭族妖孽侵入者還沒有趕上來,這才大喊道:“血色甸氏道蟲甲附身——”
此話一出,隱藏在乘黃部落周圍的血色甸氏道蜂擁而出,爬上了青木和小黃身上,這種場景並沒有讓乘黃部落感到過多的驚訝,玩蟲的,在大地上也很常見,特別是蠱部落的控蠱師,與現在的青木別無二致,只是這種紅色飛蟲從未見過。
下一刻,漫天紅衝散盡,一具全身包裹蟲甲的乘黃騎士出現在衆人眼前,只見這名乘黃騎士座下的乘黃,後腳一蹬,整個身子就飛上了木牆,而覆蓋木牆的防護罩沒有絲毫阻擋!看到這一幕,心中還在因青木撞上防護罩後可能的悲慘結局而不忍再看的人們,頓時目瞪口呆,這是怎麼樣的一種飛蟲,竟有如此厲害的能力!
只是,沒等衆人去深究,如雨點般的標槍從林間飛出,落在乘黃部落的防護罩上,讓最外一層的防護罩起了點點凹陷,雖然瞬間又恢復,可站在木牆上的人,哪一個會是庸手,都察覺到這一情況。
這是本不應該出現的情況,單人的打擊,除非是宗師中階全力一擊,纔有可能使最外面一層防護罩凹陷稍許,低於這個等級,基本上不會有絲毫撼動。可是此時落在防護罩上的每一根標槍都有這個效果,難道這些人都達到宗師中階了?
看到手中提着標槍袋,從叢林樹葉後面跳出來的獵頭者妖孽侵入者,足足有五百人,後面其他部落和部族的妖孽侵入者依然隱藏在叢林中。木牆上的衆人開始駭然!那些在大地上行走多年的老傢伙才能只憑氣息分辨出對方的等級,木牆上的人們可都不是什麼剛出部落的年輕人,下面那些隱藏在叢林中的妖孽侵入者的等級基本上能夠確定,最少是大稱號級別的,還有數百名宗師,大宗師也有數名,這完全抵得上一個超大部落的高端戰力了!
可是此地的乘黃部落只是一個支脈分部,即使加上將近一百多名宗師,兩名大宗師,依然在戰力上不是敵人的對手。雖然說等級不能代表一切,但那是在挑戰,偷襲,狩獵等時候,戰爭時,等級就變得尤爲重要,個人弱點幾乎可以完全忽略,若是整支軍隊都存在的弱點那就另當別論。
獵頭族的妖孽侵入者剛一露面,衆人愣了一下,但骨獵士畢竟是老獵士,哪會失神太久,瞬間就反應過來,發出號令,得令的衆巨人,手中大型武器驟然發射,手臂粗的弩矢,磨盤大的飛斧,各種遠程武器,瞬間覆蓋了獵頭族妖孽侵入者的頭頂。
這些面容冷酷的妖孽侵入者,並未有絲毫慌張,大喝一聲,取下背在後背的大盾,霎時就組成了一個龜甲陣,但是乘黃部落蓄勢已久的打擊怎會如此簡單就被擋住,一時間,兩物撞擊聲,盾牌破碎聲,臨死慘叫聲,交織在一起。
等到塵埃落地,獵頭族妖孽侵入者開始所在的那一片地方,已成一片地獄模樣,殘肢鮮血到處都是,還能夠活着的獵頭族妖孽侵入者只有原來的一半,但也人人受傷,冷酷的臉上終於出現了驚慌的神色,盾牌早已扔掉,轉頭在第二波打擊下來之前,逃回了叢林中。
此時青木和小黃身上的血色甸氏道已經全部散開,其他人都去關注跳出來的獵頭族妖孽侵入者,只剩下幾名巫族的巫醫站在青木身邊,看到這鮮血淋漓的一人一獸,一時間不知該怎麼下手。
青木翻身跳下,這平時輕而易舉的動作,現在卻是異常艱難,剛落地,後背就傳來一聲幾乎輕不可聞斷裂聲,青木呲了呲牙,知道只是骨頭斷裂的聲音,突然一名中年巫醫走過來,掏出一張治療符,青木大急,連忙道:“且慢,現將我這變形的鎧甲拆下。”
這藍星銀河也不是其他人會拆的,青木只得忍痛自行動手,將身上的銀色鎧甲解開,等到鎧甲解開,看到青木身上的傷,那名中年巫醫倒吸了一口冷氣,雖然身上沒有開放傷口,但是,一塊塊淤青,甚至直接凹陷下去的傷口,讓人感覺整個人都變了形狀,從這些傷口沁出的鮮血,在已經乾涸的鮮血上再加上一層,竟成了膩滑的老紅色。
小黃自有人治療,青木也不擔心,只是按照青木的想法,治療自己的這名中年巫醫直接給自己施展兩張治療符,再補上一張元氣符,自己就能好得差不多了,青木也將這話說給了中年巫醫聽。
中年巫醫頓時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治療符哪有那麼容易製造?就算是巫醫部落也不是每一名族人都能有,每年還要銷售一些到外面,就更少了。你說的那種使用方法是最浪費的用法呢。”
說完就將治療符與能量符連接起來,口中輕喝一聲,一道潔白的細光從治療符上激發出來,卻沒有直接開始治療,而是先遞給了青木一顆黑色的藥丸,另外還有一名巫醫提着一桶水靠了過來。
青木接過藥丸,卻沒有吞,又看一眼其他忙碌的巫醫,愣了一下,才問道:“你們這是打算搭帳篷嗎?這藥丸是幹什麼的?”
“等一下治療,需要你將身上的衣服脫掉,難道你打算就這大庭廣衆之下,不遮掩什麼?這藥丸是麻醉用的,治療的過程中會很痛,你也可選擇不吃,只要你受得了接骨長肉的痛苦和瘙癢。”
青木想了一下,低嘆道:“好吧,我還是吃了吧。”
藥一下肚,青木就沒了知覺,任由巫醫脫掉衣服,清洗傷口,等到青木被洗的白花花時,中年巫醫才確定青木所有傷的位置,於是,手一抖,潔白的細光延伸到青木的身上,在其受傷的部位不斷地按照一定的規律移動,而青木受傷的部位,竟然在白光的照射下,斷骨接好,內傷癒合,凹陷的皮肉也恢復了正常。
只是等到青木身上的傷全部治療好後,中年巫醫已經用掉了兩張能量符,在成功的那一瞬間,中年巫醫也虛脫倒地,畢竟緊張而專注的治療是極其耗費精神的,兩名年輕的巫醫扶住中年巫醫,又喂下藥丸,才送去休息,同去的還有依然沒有知覺的青木。
此時在乘黃部落外,已經展開了數次攻防戰,雖然憑藉着防護罩和木牆的防禦,再加上各種大型武器,連番打退了妖孽侵入者的數次攻擊,可弩矢,飛斧等消耗性的武器也消耗不少。
妖孽侵入者依然沒有發起過大的攻擊,每次都是五百人左右,似乎就是爲了消耗乘黃部落的弩矢飛斧的。大一點的隊伍,一次都沒有,因而乘黃部落那些對付大規模進攻的武器和陷阱也捨不得用。
這樣的情況骨獵士他們是很願意看到,傳遞消息的人員已經出去,乘黃部落現在要做的就是拖時間,只要消息一傳出,在天上戰鬥的獵士都有可能分出一部分下來對付這些妖孽侵入者,更何況其餘部落的人員。
乘黃部落中所有的武器都用驅鬼丸泡過,這樣一來,只要擦着妖孽侵入者,這些傢伙都會難受一陣,甚至有些年齡不到的,直接就會化成能量線團。
這種悠閒的戰鬥直到從妖孽侵入者一方扔過十來個人頭後,才發生了轉變。站在木牆上的衆位長老和各族戰士,看到落在木牆下的人頭,面色鐵青,有些卻是雙眼通紅,這些頭的主人,大家都認識!就是那些被派去報信求救的乘黃騎士和雨燕矮錘,一個都沒有逃脫,全部被這些妖孽侵入者截住,砍了腦袋。
憤怒的戰士將這一波五百妖孽侵入者,殺得一個不剩,而就在所有的重型武器停下那一刻,叢林中推出了這段時間妖孽侵入者製造的攻城武器,一塊塊二尺見方的巨石從拋石器上翻滾而出,砸得防護罩跌宕不已,密集的打擊使得防護罩好像下一刻就要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