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不被晶能噴射機的駕駛艙給搖勻成肉泥,首先得有一副好身板兒,那麼戰氣就成了不二的選擇。
當今駕馭晶能噴射機的空騎士,幾乎絕大多數都是戰氣修習有成的戰職者,起步線是人位四階。
儘管也有異能可以強化身體,而且能夠達到很高的強化程度,但是老天爺賞飯吃的例子從來都是寥寥無幾,異能者成爲空騎士的例子屈指可數,幾乎都是本職飛行員,後天覺醒了相關異能後,就像任督二脈一樣,瞬間打通了直抵空騎士的晉升通道。
不過異能在覺醒後,未來的成長潛力便到此爲止。
施法者成爲空騎士的卻一個都沒有。
沉鬆陵言不由衷的安慰話,陳非自然是聽了出來,他也不解釋。
因爲解釋也沒有用。
畢竟區區一個平頭老百姓,居然敢搗鼓鎮國神器,簡直是不知死活,也就是啾防務公司的同事們,纔會對陳非的舉動視若無睹,反正摔啊摔啊就摔習慣了。
911空勤基地的塔臺一天至少能夠收到三次墜機記錄,還能特麼的怎麼樣啊?
打印好的零件全數裝箱封存,大部分都是半成品,還需要補入匹配的金屬部分才能算作真正的完成品,暫且寄放在北方兵器工業集團的庫房。
陳非把小啾交到了沉菲手上,小鳥兒會把這些箱子收進自己的腿環儲物法器。
沉老師辦事,陳小二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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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北方兵器工業集團的地盤,剛回到貧民窟般的宿舍區,就看到烏泱烏泱的圍着一羣人,還有嘈雜的聲音傳出來。
“MLG!膽兒肥了是吧!老孃今天要艹死你們!”
聽聲音,咦㘃!
竟然是女漢子“魔鬼椒”尹莉妮·魯休斯的聲音,姑娘家家的竟然這麼不講究,這是要艹死誰?
算了算了,副中隊長的正常操作,一旦毛起來,就連大狗熊都要退避三舍。
也不知是誰,惹翻了這位拉丁裔的短髮妹子。
一路“借過借過”,陳非擠進圍成了一大圈的吃瓜羣衆,來到了內圈,正好看到啾防務公司的人正與一羣不知來路的傢伙對恃。
圍觀者中間有不少人在拱火,叫囂着讓雙方趕緊開打。
對方中間有一個人,似乎是“酸菜”坦普恩·施奈德的路人室友。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這個滿身咖喱味兒的傢伙惹出來的事端。
哈娜BOSS不在場,如果在的話,根本沒有現在什麼事,對方早就全躺了。
陳非理所當然的來到啾防務公司自己人這一邊,湊到機修長蕭老大身邊,小聲問道:“組長,什麼個情況?”
“跟‘酸菜’一個房間的傢伙想要白拿,被拒絕了,又帶着人過來,想要硬搶。”
蕭明言簡意賅的介紹了一下情況。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沒什麼道理好講。
啾防務公司的人不去欺負別人就已經是謝天謝地,哪能讓別人給欺負了。
“瞭解!”
陳非點了點頭,正準備當場動手,就見契科夫中隊長已經迫不及待的嗷嗷直叫着衝了上去。
“動手了!”
蕭老大也沒打算置身事外,既然大狗熊這麼迫不及待的領了頭,他拎着砂鉢大的拳頭也跟了上去。
陳非搖了搖頭,開始助跑,一二三,飛起一腳,直搗黃龍,對方抱着肚子倒飛進圍觀的人羣裡面,連帶着撞翻了四五個人,一片人仰馬翻。
雙方當場開打,場面一下子混亂了起來。
“真香”戰鬥飛行中隊會怕過誰。
從事軍事承包商這一行的,只要有機會能動手,就絕對不會BB。
一個剃着板寸的大高個兒衝到了陳非面前,嗷嗚一嗓子,就要一記炮拳轟過來。
後者壓根兒就沒想躲,咣一下,腦門兒當場捱了一記狠的。
但是對方卻慘叫了一嗓子,臉都扭曲了,拳頭有些微微變形,最起碼也是個骨裂。
陳非一把薅住這個兩米高尖兒的大個子,拽着對方的領口,直接轉身180度,撒手,走你……
看熱鬧?
看MMP!
橫着飛出去的那個傢伙又撞倒了一大片人。
尖叫聲,慘叫聲,叫罵聲,嬉笑怒罵響成了一片。
一邊打得正歡,一邊的火氣也騰騰騰的冒了上來,就像一朵小火苗掉進了乾草堆,不少人腦子一熱,特麼就是幹。
不止是啾防務公司的人和對手之間,圍觀的吃瓜羣衆也動上了手。
陳小二滿肚子的壞水,法不責衆,獨樂樂不如衆樂樂,拉所有人一起下水,就算有誰追究……
“住手,住手!”
哨子聲響起,一羣穿着制服的人拿着盾牌和叉棍衝了過來,包了橡膠的棍棒見人就抽,一邊抽還一邊拖人。
沒一會兒功夫,上了頭的衆人就全消停了,不罷手不行,這些穿着制服,裝備齊全的人下手又狠又黑,不少人被抽得嗷嗷直叫。
在混亂中,陳非趁機逮住那個滿身咖喱味兒的始作俑者,兩記封眼拳來了個左右對稱,然後大嘴巴子左右開弓了十幾下,牙都抽掉了,這才撒開手,退到了一旁,雙手插袋,滿臉微笑,裝作人畜無害的乖寶寶。
他是真的乖寶寶,從來不主動撩人。
當然了,如果有誰想要求錘得錘,那又是另說,畢竟……助人爲樂嘛,不客氣不客氣!
變成熊貓,奄奄一息的咖喱男:我謝謝你嗷!
維持現場秩序的制服人員中間,有一個像是領頭的傢伙氣急敗壞的扯着嗓子喊道:“誰,是誰先動的手?”
刷!
最開始動手的雙方不約而同的指着對方,動作整齊劃一,就像演練過千百次一般。
滿臉橫肉,惡形惡狀的契科夫中隊長毫不猶豫地大聲說道:“是他們,他們先動的手!”
就連一向沉默寡言的機修長都沒有半點兒猶豫,主動挑事兒的一方肯定不是啾防務公司這邊,所以底氣十足。
雙方都是老江湖,打架甩鍋習慣成自然。
誰要是真老實,這虧得吃到棺材裡去不可。
圍觀和打爛架的人也是隨手亂指,或許有被無辜波及的,但是肯定也有活該的。
“你們兩邊的人,統統跟我們走一趟。”
制服人員的領頭十分惱火的揮着手,挨個兒指着最先開打的兩夥人馬。
如果放任不管的話,估計等會兒還會再次打起來,而且打架的規模會越來越大,甚至波及到整個宿舍區,那麼“深淵角鬥場”還辦不辦了?
不管這些始作俑者的刺兒頭們下場如何,他這個負責這一邊治安的小頭頭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啾防務公司的人把現場略作收拾一下,便跟着這些制服人員離開了現場。
沒有了當事人,看熱鬧的吃瓜羣衆也漸漸散去,個別幾個依舊上頭的傢伙,直接被擰住胳膊拖了就走,這些制服人員可不會客氣和手軟。
陳非忽有所覺,往散開的人羣裡面看去。
一個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腦袋晃了晃,消失不見。
光頭?!
陳非認識的光頭並不多,最近接觸的那個還是個正經的和尚。
有視覺技能在,哪怕僅有一眼,也不會看錯。
他心裡滴咕着,三好學森這個傢伙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可是又沒有看到其他人,圖爾特,瑪蘇亞,安德魯他們一個都沒見。
自從被藍星全球聯合防務委員會解除了徵召後,陳非就對獵殺小隊的任務一無所知,也不知道對方爲什麼會來到“深淵角鬥場”的現場。
除非有“水熊”或“聖臨”組織的骨幹成員就在這裡。
陳非卻很快把這個想法拋在腦後,不再多想。
不在其位,不謀其事。
自己已經不是獵殺小隊的一員,周圍有沒有“水熊”和“聖臨”的人關他屁事。
啾防務公司的諸人剛被帶到制服人員所在的治安處理中心,聞訊而來的哈娜BOSS與對方的當事人上級也在前後腳趕到,雙方都沒有給彼此什麼好臉色,當場開撕,互相指責。
這個時候沒什麼道理好講,誰嗓門大,誰把對方噴的啞口無言,誰就佔着理。
負責維持現場秩序的治安管理中心也根本不在乎究竟誰對誰錯,他們只會幫佔據上風的人,同時痛打落水狗。
自從參與“深淵角鬥場”的人和組織陸續進場以來,打架鬥毆就如同家常便飯一般屢見不鮮,有時候不止是底下的員工互相打得頭破血流,甚至連老闆也會放下矜持,親自下場動手。
雖然穿着這一身制服,卻並不是警察,僅僅是一羣混口飯吃的保安,哪裡管得了那麼多,只要別當場死人,那就隨便往死裡打。
表現出與往常截然不同一面的哈娜·加格爾似乎十分熟捻於這種強詞奪理的交流方式,很快將對方一個滿身肌肉疙瘩的魁梧老爺們兒給噴得臉紅脖子粗,連句囫圇話都說不完整,發出敗犬般的威脅,比如說艹死你,插爆你什麼的有賊心沒賊膽的口嗨,可是對於當前的劣勢處境卻與事無補。
“哈努曼空勤團的人禁閉一天,不得再起爭執,還有那個搶東西的傢伙,重新調整宿舍,給我住帳篷去。”
治安管理中心的主管給予了最終判定,非常符合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
“呵!”
哈娜·加格爾輕擡下巴,傳遞出“不堪一擊”的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