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有狂傲的資本。
“狗咬狗,一嘴毛。”狂傲的年輕人撇了撇嘴後,不屑的道。然後眼神便從老道的光頭的身上轉開,看在了牀上的李君全。
不知道什麼時候李君全卻是已經坐了起來,他那張病態的臉仍然泛着蒼白,嘴脣也是同樣,除了他的眼神,李君全整個人看起來都像是一陣風都能吹倒的病人,但是正是因爲他的眼神,使他的整個人看起來完全的不一樣了,他的腰挺的很直,就像是標槍一般,眼神當中看不出任何的光芒閃爍,只是鎮靜的看着光頭和老道。他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緊緊的握了起來。
“月少,這傢伙命還真是大,你說這會他是不是在想着怎麼逃命。”狂傲的年輕人再次開口道。
“有些人是與我們不同的,在他們的世界裡,有種東西比生命還重要,所以我想他現在並不是在想着逃命,而是在想着怎麼才能與我們同歸於盡。”站在右邊的那個人淡淡的道,聲音裡同樣的沒有任何的感彩,就像是機器一般。
“噢?”狂傲的年輕人眉頭一皺道,“月少說的到底是什麼?”
“是意氣。”被稱爲月少的那人目光也轉了過來,看着李君全道,“他們認爲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生命固然重要,但是意氣卻更加的重要,有時候爲了意氣兩個字,更會不惜陪上自己的性命。”說到這裡,月少卻是突然間嘆了口氣,這也是他第一次臉上有了正常人的表情,更引得旁邊的那個狂傲的年輕人直皺眉頭。
“什麼狗屁意氣,人,只有活着纔是最真實的。”
“日少,如果你不想這麼早就死的話,最好還是記住這句話,也最好記住,有些人確實是這麼想的,有些人的世界確實與我們是兩個世界,我們可以不屑於他們的選擇,但是我們卻不能不尊重他們的選擇,更加要去了解他們的選擇,只有這樣,我們纔可以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李君全的手指已經握的更緊了,眼神當中也越發的凝重了起來,因爲他知道這次自己是真的要走到了盡頭,對於從這兩個年輕人的手裡逃命,李君全一點把握也沒有。但是他卻一點也不後悔自己要做的選擇,因爲他心中的信仰,因爲他生命中遇到的那些人。
“嗯,我知道了。”狂傲的年輕人日少卻是出乎意外的點了點頭,他那本來狂傲的神色也消失了,似乎還微微的凝重了些,這更讓李君全的心裡沉了下去。
因爲不管怎麼說,這兩個年輕人一冷一熱,一靜一動,互相之間更是有種讓人難以相信的默契。本來性格衝動的日少應該是最容易對付的,因爲在李君全三十多年的生涯當中,也不知見過多少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狂傲之人,但是卻從來沒有見過像日少這樣,竟然會因爲月少的幾句話而馬上改變了自己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