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長河村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晌午。洛天虹是又累又困又餓,恨不得馬上衝回家裡,飽餐一頓然後倒頭就睡。
不過他剛踏入村口,便被一陣喧譁聲吸引了。他循聲望去,只見他的兩個好兄弟,孫大海和吳星浩,攔下了一羣人,在那裡大聲的質問着什麼。
“一看你們就不是什麼好人,說,是不是你殺了天虹家的虎子?”孫大海手中拿着一柄巨大的鐵錘,攔在了那羣人的身前。
而吳星浩則雙手環抱胸前,手裡握着一把***,一言不發的看着衆人。
洛天虹以爲他的兄弟與人起了衝突,連忙跑了過去,同時大聲的喊道:“大海,你們在幹啥呢?”
“天虹!”孫大海聽到天虹的聲音激動不已,“你可算是回來了,我們都找你一天了。過來看看,是不是這幾個人將你的虎子打死的?”
洛天虹走到那羣人的前面定睛一看,果然是黃皓他們一行。只不過此刻這些人衣衫襤褸,蓬頭垢面,早已經沒有了進村之時的體面和排場,不近看的話還真看不出來。
洛天虹回過頭來看向孫大海和吳星浩,然後皺着眉頭問道:“你們怎麼知道這事的?”
這個時候孫大海龐大的身軀讓了讓,一個秀氣的小腦袋從他身後露了出來看了洛天虹一眼,然後馬上躲了回去。
“是小魚早上告訴我們的,說昨天她打豬草的時候,看到你在埋虎子,還傷心的掉眼淚呢!我想肯定是有人欺負你了,所以就叫上耗子來幫你出氣。”
洛天虹滿臉不爽的看向孫小魚,偷窺也就算了,關鍵是看到了他掉眼淚還要到處說。
“你們家沒山啊,打豬草打到我家後山來,我家後山的豬草都被你偷光了,我家的豬吃啥啊?”洛天虹對着她就是一頓亂吼。
孫小魚看着火冒三丈罵自己的洛天虹,吐了吐舌頭然後躲回了孫大海的身後。
孫大海看了一眼衝自己妹妹發火的洛天虹,有些莫名其妙,“唉,衝我妹妹發什麼火啊,惹你的是他們!再說你家有養豬嗎?偷你家幾顆草至於這樣啊……”
洛天虹轉頭看向了黃皓等人,光頭的斷手已經被包紮,那個紋身壯漢的五指也被白色的繃帶纏了個密密麻麻。其他幾人雖然沒有重傷,但是此刻看上去,渾身上下也沒一塊完整的皮。
看來丟了工具,丟了車子,這些城裡人在大山裡就沒法生存了。僅僅是走幾十裡的山路,這羣人就用了十幾個小時,還弄的渾身是傷。
被洛天虹一遍又一遍的掃視着,黃皓覺得心頭一陣一陣的發麻。
“你想幹什麼?”黃皓盯着洛天虹問道,絲毫沒有前天晚上那種頤指氣使的語氣。
洛天虹盯着黃皓的眼睛,回想着這兩天發生的一切。這些人殺死了陪伴他七年的虎子,還對靈兒動了歪心思,如何能不讓他憤怒。
今天剛好借明將軍之威給他們一個教訓,好讓他們長長記性,斷了他們對陸靈兒的非分之想。
“你們的槍呢,都給我交出來!”洛天虹對着黃皓厲聲喝道,他知道在大庭廣衆之下,黃皓等人不敢貿然開槍,但是先繳了他們的槍對他們兄弟來說更安全。
黃皓死裡逃生,此刻早已沒了之前的囂張跋扈。他掃了一眼四周,已經有了不少圍觀的人,想要暗中幹掉對方已經不可能了。
常言道,窮山惡水出刁民,如果萬一開槍打死了人,他們恐怕出不了這個村。
但是對於交出自己的保命武器,從內心來說他還是抗拒的。
聽到洛天虹說對方有槍,孫大海和吳星浩臉色微變,但是並沒有退卻。
吳星浩手握長刀,更是一步上前,盯着黃皓不緊不慢的說道:“是你自己交出來,還是我親自動手?”
黃皓看着手握長刀的吳星浩,如果在以前他肯定笑出聲了。但是經過昨夜一戰,他見識了明先生的恐怖,經歷過生死徘徊之後,再也不敢輕視拿刀劍之人。
“啪”
他抽出腰間的手槍,丟在了吳星浩的面前,同時回頭大聲說道:“槍都給他們!”
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傳來,九把短槍,一把長槍丟在了一堆。
洛天虹跨過地上的槍支,來到黃皓的面前,滿臉笑容的問道:“被架上斷頭臺的滋味如何?我告訴你,你的命並不比別人的命值錢,殺孽造多了終究會誤了自己的性命!”
黃皓擡起頭看,看向洛天虹的眼睛,雙目之中盡是恐懼。他不明白洛天虹爲什麼會知道這件事,洛天虹和那神秘黑衣人又是什麼關係?
一連串的疑問涌上他的心頭,讓他對洛天虹更加的忌憚不已。
洛天虹沒有理會黃皓眼中的恐懼,徑直走到那名手纏紗布的紋身壯漢面前,“渾身上下紋的像個斑馬一樣,嚇唬人啊?不知道明先生給你切的羊腿,你可滿意?”。
然後指了指不遠處的吳星浩繼續說道:“要不要我這位小兄弟,幫你再切一次?”。
紋身壯漢回憶起看到自己白骨森森的雙手那一幕,頓時嚇的體若篩糠,舌頭打結,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只能拼命的搖頭。
“還有你!”洛天虹的手指向了那名大胖子,“辦事不知道走遠點,還要我們皓哥提醒你?如果不是看你那東西實在太短,切不切沒區別,明先生早就一刀給你切了!”
胖子嚇得褲襠一緊,連忙“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對着洛天虹連磕帶拜,就像那天對着明先生求饒一般。
洛天虹慢慢踱步,走過一個又一個人身前。每當他經過的時候,那個人必定是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最終洛天虹停在了那個油頭奶面小生面前,當然此刻他的油頭變成了拖把,粉面也變成京劇裡的大花臉。
“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一個錯誤,一個很嚴重的錯誤?”洛天虹盯着油頭奶面說道。
“大哥!”油頭奶面也“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我知道錯了,不該搶你東西,不該殺你的狗狗,但是冤有頭債有主啊!”,說完之後他的目光掃過光頭,示意這一切都是光頭乾的。
“看來你還不知道你錯在哪裡!”洛天虹盯着他說道,隨後擡腿朝着油頭奶面褲襠裡踹去。
他千錯萬錯都可以,但是就不該錯在打陸靈兒的注意。
如果說有什麼是洛天虹的底線,這就是底線,如果說有什麼是他的禁區,這就是禁區,如果他有逆鱗的話,這就是逆鱗。
洛天虹用力的踹着,一腳,兩腳,三腳……直到油頭奶面昏死過去。
黃皓一行看着洛天虹出手,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出手相助。一方面是畏懼明先生,不知道洛天虹與明先生到底什麼關係,另外一方面對油頭奶面剛纔出賣隊友的言行憤怒不已。
踢完油頭奶面,洛天虹撿起一把手槍來到光頭身前,用槍指着他的腦袋說道:“你不是對我說過,殺人都不需要爲什麼?那麼現在,你給我一個我不殺你的理由?”
光頭昂起腦袋,看着洛天虹的眼睛,臉上浮起一陣笑容,“你不是我,所以你不會殺人!”
洛天虹回想起虎子的慘死,忍不住的血往上涌,握槍的手上青筋暴漲,彷彿下一秒就要開槍了。
但是他最終還是放下了槍,光頭說的對,他不會殺人。至少此時此刻,他還沒有學會殺人。
他將目光轉向了光頭腰間口袋,那裡有一團破布包裹着什麼東西。他伸手將其搶了過來,打開一看,正是光頭被明先生斬斷的右手,被一層奇怪的生物薄膜給包裹的嚴嚴實實。
“還能接回去?”洛天虹看着光頭問道。
光頭沒想到洛天虹突然出手,搶走了他的斷手。此刻看着自己的斷手在天虹手上,臉上抑制不住的緊張,“這層膜不壞的話,48小時內,應該能接回去!”
“很好!”洛天虹聽完之後,便動手解開那層纏繞在光頭斷手上的膜。
光頭一看天虹的舉動,頓時急眼了,伸出左手就要來搶。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護衛在洛天虹左右兩側的孫大海和吳星浩出手了。
孫大海手中已經換上了那把微型衝鋒搶,而吳星浩手中依舊是那把沒出鞘的長刀。二人擋在天虹的身前,怒視着光頭。
光頭最終退卻了,因爲他面對的這兩個人不是洛天虹,在他們的眼神中他看到了不一樣的的光芒。他們二人和洛天虹不一樣,或許真的會殺人。
“你這隻手,我留下了,算是爲虎子,以及那些死在你手上的人陪葬!”洛天虹將纏繞在手上的那層膠質膜全部撕完了,舉着那隻斷手對着光頭說道。
光頭咬牙切齒,但是面對着黑洞的的槍口,卻又無可奈何!
“現在所有人都有。”洛天虹揮了揮那隻斷手,然後繼續說道:“所有人都給開始自己掌嘴!”
聽完這話所有人都看向了黃皓,不知道此刻該不該自己掌嘴,都在等待着黃皓下一步的行動。
“開始啊!沒聽清楚我們天虹哥的話嗎?”孫大海舉起手中的微衝,對着所有人晃了一圈。其實孫大海根本就不會開槍,只是這羣人不敢拿自己的性命來賭他不會開槍。
“啪”
“啪啪”
“啪……”
從黃皓開始,人羣中響起了噼裡啪啦的聲音,不過跟着他們一起的幾個女人卻依舊沒有動手。
那位穿迷彩背心身材火辣的女人,挺了挺自己的胸,就要往洛天虹身上靠。一邊靠一邊嗲聲道:“帥哥,可不要不要這樣折磨人家,臉打壞了就不漂亮了!如果你想打的話,咱們可以換個地方嗎。”
說完之後她扭了扭自己身體,對洛天虹投去一陣迷離的眼神。
“對呀,帥哥這麼不懂憐香惜玉,以後可沒女人喜歡哦!”皓哥的女人也跟着接話道。
還有這種操作,一言不合就開車的嗎?可惜的是她們不知道洛天虹還沒駕照。
洛天虹真的不懂什麼叫做憐香惜玉,他舉起光頭那隻滲人的斷手,淡淡的丟下一句,“是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一陣陣噼裡啪啦的聲音在她們身上響起,和昨夜他在森林裡聽到的聲音無異,不過好在這次沒有女人的嬌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