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點,你們沒吃飯啊?”孫大海拿着微衝,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黃皓一行,大聲的喝道。
“大哥,我們真的沒吃飯……”胖子一邊打着自己嘴巴,一邊小聲嘀咕着。
“肚子餓是不是,那要不要我餵你一梭子?”孫大海將槍口對準了胖子,嚇得胖子連忙擺頭有些委屈的嘀咕道。
“胖子何必爲難胖子嗎?”
孫大海咧嘴一笑,然對着胖子說道:“你倒是挺會找共同點的?我告訴你,我最討厭別人喊我胖子!抽,繼續抽,繼續用力抽!”
……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有些是本村的村民,有些是前來搜尋收購隕石的隕石獵人。不過看到有槍,人羣離得很遠,都圍在哪裡指指點點,不知道說這些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扒開人羣擠了進來,正是在河灘挖寶回來的二叔。
他上午挖到了幾顆石頭,問了好幾波人但是價錢沒談好。正愁沒有買主,看到那羣被洛天虹圍住的人,頓時就像看到金子一樣,雙眼發光的走了過去。
“幾個臭小子,你們幹啥呢?在那裡舞槍弄棒的,別嚇跑了我們村裡的貴客!”二叔一邊朝着洛天虹走來,一邊大聲的罵着,將前幾天晚上的氣全撒了出來。
“不知道這位大叔是?”
黃皓看到走來的二叔,就像看到救星一樣。不待洛天虹答話,連忙搶着二叔問道。
二叔臉上涌起一陣蜜汁笑容,然後說道:“我是這村裡的書記,你們是來收購石頭的?”
長河村的行政村早已撤銷多年,二叔也早就不是什麼村支書。但是村支書的頭銜他卻始終沒忘記,而且村支書的習慣也從來沒改過。遇事總喜歡插一槓子,大小都得撈點好處。
黃皓聽完頓時雙眼之中閃過一絲精光,村支書!
別拿村官不當官,但是隻要是官,就沒有他搞不定,何況只是一個小小的村支書。
“對,我們收石頭,您老手上有貨嗎?”黃皓笑着對二叔說道。
二叔一看這情形知道有戲了,連忙從口袋裡掏出五顆黑不溜秋的石頭。
“四眼,驗貨!”黃皓對着身後的眼鏡青年喊了一聲。
帶着眼鏡的青年,掏出一個光學儀器,拿起一顆石頭觀察了半天,直到黃皓一聲輕咳打斷了他,隨後對着他使了個眼色。
“是隕石,品相不錯!”四眼會意的放下石頭,然後退了回去。
二叔一聽這話頓時樂開了花,哈哈大笑說道:“還是你們有眼力,問了幾波人都不識貨,敢問公子貴姓啊!”
“免貴,我姓黃。”黃皓看着二叔問道:“您這石頭我們要了,要不您開個價吧?”
二叔聽完之後心中一陣噗通亂跳,該報價多少呢?雖然剛開始的時候,有人打出五萬一克的高價收購。但是自始至終沒有一個人賣出過這個價。他們在河灘裡挖寶的三百多人,翻出來的石頭最高的價格也不過是三百塊錢一顆。
一顆破石頭能賣五百塊錢,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天價了!
他看着黃皓的眼睛,然後緩緩的伸出了一個指頭,他橫了一下心準備要他們個一千!
正當二叔忐忑不安,生怕對方拒絕的時候,黃皓的聲音傳來了。
“好,成交,一顆一萬!胖子,給錢!”
“什麼,一萬一顆?”
二叔聽完一陣老血上頭,激動的差點暈了過去,好半天才將升高的血壓穩定下來。
黃皓自然知道五萬一克的事,還以爲二叔這是對價格不滿意。只是如果真的按五萬一克的價格收購的話,他今天還真得出點血。
不過爲了脫身,錢財都算不上什麼,搞定這個村支書,出了長河村,他就可以龍歸四海了。
“您是對這價格不滿意?不滿意我們可以再談!”
“滿意,滿意!”二叔大聲的喊道,隨後將五顆破石頭交到了黃皓的手上,然後一把接過胖子遞來的五萬塊錢。
五萬塊錢就這樣輕易到手,二叔心裡甭提多開心。他這個時候纔想起洛天虹幾人來,臉色瞬間由晴轉陰,板着臉問道:“你這幾個臭小子,在這裡幹什麼啊?”
孫大海看着二叔的行徑,滿臉厭惡之情溢於言表,“他們殺了天虹家的虎子,自然要他們掌嘴賠禮道歉!”
“一點誤會,一點小誤會!”黃皓對着二叔連忙點頭說道。
二叔清了清嗓子,然後掃了一下雙方,“既然是這樣,那我說句公道話啊!”
“你們打死我們村民的狗是不對的,但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多多少少賠償一點損失。至於天虹你們這樣就不對了,黃公子好歹也是城裡來的體面人,怎麼能這樣讓他們在大庭廣衆之下掌嘴呢!”
“賠錢,賠錢就救回虎子的命啊?”孫大海對着二叔喊道。
“你吼什麼吼,要不要我把孫老船喊過來?還不快滾……”二叔盯着孫大海說道,孫老船是孫大海的爸爸,他最怕的人。
孫大海一聽要將他爸喊來,頓時整個人就焉了,把手裡的槍一丟,拉着孫小魚便回家了。
“你們這羣刁民,盡幹這些壞事!”
“知道我們長河村爲什麼窮嗎?知道我們長河村的經濟爲什麼發展不起來嗎?就是因爲你們這樣的人太多,你們這樣對待城裡的貴客,以後誰還敢來我們長河村投資做生意啊!”
二叔指着洛天虹和吳星浩,對着四周的村民唾沫四濺的說道,完全一副爲國爲民,大義凌然,義憤填膺的樣子。
“好,好,好……”
黃皓鼓掌了起來,他身後的那羣人也跟着鼓掌,就連四處圍觀的村民中,也響起了些許掌聲。
“有您這樣一心爲民的幹部,是人民之福,我相信長河村一定會富有起來,一定會有一個光明的前途!”
在一片掌聲和讚美之中,還有口袋中沉甸甸的五萬塊錢,二叔感覺瞬間飄了起來。
人生巔峰,莫過如此!
只是一轉眼,看到洛天虹和吳星浩二人,依舊扎眼的站在那裡。
“我說你們兩個還不走?我知道你們兩小子混,沒教養,父母管不住。你以爲我就沒辦法治你?”二叔指着洛天虹說道。
“吳寡婦明年的低保還想不想吃了?不想吃了,你就繼續聳在這裡……”
陸靈兒的爸爸多年前一去不返,奶奶有病臥牀多年。全家就靠吳阿姨在鎮上的製衣廠起早貪黑的打工來撐着,如果再失去低保救濟的話,她們一家的日子會很難過,或許陸靈兒會因此而失學。
洛天虹怒視着二叔,知道他好事辦不了,做起壞事來絕對不含糊。他在村支書的位置多年,想要搞掉陸靈兒家的低保救濟,有一百種方法。
如今自己的命門拿走別人手上,爲了陸靈兒他只能退讓。
“二叔,莫要欺人太甚!”洛天虹丟下幾個字後,便拉着耗子離開了現場。
黃皓等人看着遠去的洛天虹,如送走瘟神一般鬆了口氣。黃皓上前用力的拍了拍二叔的肩膀,輕聲說道:“你立大功了,以後有困難隨時來找我!”
說完將一張名片塞他的手裡。
二叔看了一眼手中的名片喜不自禁,心想這回可是攀上貴人了,點頭彎腰的說道:“黃公子真是擡舉我這村漢了,不知道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啊?”
“離開這裡,出村,進城,你有車嗎?”黃皓問道。
“有有有,你們等着啊!”二叔一邊說,一邊朝家裡跑去。
片刻之後,一輛東方紅拖拉機,發出“突突”的嘶吼出現在了黃皓的視野中。
看着這輛年紀比他爸還大的拖拉機,黃皓的臉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對着身後人喊道,“還不扶我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