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店,兩人坐上車,洛基拿出一個盒子遞給葉紫,吩咐說:“帶上。”
葉紫不打開也知道,一定又是項鍊耳環之類的飾品。
打開一看,一口氣差點沒過去。
項鍊倒是項鍊,只是她沒想到洛基還是給她之前她帶過的那條寶石項鍊。
發現她的異樣,洛基問道:“怎麼了?”
葉紫勾了勾脣,故意酸他,“我還以爲洛基少爺富可敵國,一擲千金,沒想到寒酸到反反覆覆只給女人那一條項鍊的地步,真不知道這條項鍊有多少人帶過。”
洛基神色微變,沒好氣地說:“給你就戴上,哪裡這麼多廢話!再說,有些女人只配戴舊貨,有問題嗎?”
葉紫懶得跟他吵,把項鍊帶上以後,頭一扭,看着窗外不語。
晚十點。
氣勢磅礴的五星國際大飯店門前,勞斯萊斯,蘭博基尼,法拉利,邁巴赫……豪車雲集,琳琅滿目。昂貴的意大利紅色地毯鋪就,花束林立兩旁,招搖惑人。
在這裡舉辦的奢華盛宴,名流齊聚,星光璀璨。出入的客人個個氣宇不凡,非富即貴。
洛基的加長林肯房車緩緩停在酒店門口,門童恭敬地打開車門。
洛基下車,走到葉紫身邊,微微曲起右肘。
葉紫不屑地扯扯嘴角,看向他準備狠狠瞪他一眼,卻在觸及他的目光時怔愣住。他的藍眸深邃而悠遠,眼神如同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泊,把人溺斃其中。
有那麼一瞬間,葉紫覺得自己都要沉淪了。
可是很快,她便反應過來,這不過是他做戲的手段。
他從來都是演技派。
洛基保持着迷人的笑意,在她耳邊邪氣道:“你若不聽話,我就一把扯下你的禮服,要知道你今天的禮服很不安全。”
葉紫身體立刻繃緊起來,她絕對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情,他跟阮臨熙最大的差別就是:阮臨熙在外面衣冠楚楚,在她面前衣冠禽獸;而洛基,不管在她面前還是在外面,都是衣冠禽獸!
不願駁他面子,葉紫挽着他的手臂,沿着意大利進口的紅毯向裡走去。
還未到門口,便看到酒店經理和一衆名流人士紛紛出來迎接。
洛基和他們寒暄了一陣,攜着葉紫走進宴會現場。
富麗堂皇的宴會大廳觥籌交錯,各界名流顯貴穿梭其中,現場演繹的優雅音樂縈繞在大廳的每個角落。
葉紫輕啜着杯中紅酒,淡淡的眸光在一樓主廳梭巡一圈,突然在某一個點定住。
早就知道阮臨熙會出席這個宴會,也做好必不可免和他見面的心理準備,可是這樣突兀地看到他,她還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看起來清瘦許多,但氣色不錯,全球限量版的黑色手縫西裝盡顯他優美的身體線條,質地上乘的面料彰顯着高貴與優雅。挺直的鼻透着堅毅,飛揚的眉寫着霸氣,緊抿的薄脣刻着無情。
此時,他正與一名名媛暢聊甚歡,任由女子的手臂勾在他的頸部上,他微微俯下頭,不知在女子耳邊說些什麼,惹得女子掩脣一笑。
葉紫心中一陣酸楚,同時又有些不甘。
看起來,他過得不錯。
洛基順着她的視線看去,終於明白她爲何會出現這樣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涼涼的笑。他放下酒杯,徑直扯過她的手腕朝某個方向走去。
葉紫驚慌地掙扎——
“洛基,你幹什麼?”
“洛基,你放開我!”
當她看到離她越來越近的男人時,終於明白洛基想要幹什麼了,不禁低聲吼道:“洛基,你要瞎胡鬧了!”
阮臨熙發現這邊不同尋常的動靜,緩緩回過身來,神色頓時僵住,一雙黑眸登時犀利。
洛基摟着葉紫的腰,在他面前站定,溫和有禮地笑笑,“阮先生,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海茵斯先生。”阮臨熙的聲音慣有的低沉。
葉紫低着頭,不敢看他,可是她感覺的到男人的視線緊緊鎖在她身上,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寒氣正一寸寸蔓延上她的肌膚。如果目光可以殺人,她現在恐怕早已千瘡百孔。
“海茵斯先生不介紹一下身邊這位佳麗嗎?”阮臨熙的聲音聽着輕淡,實則藏着狂風暴雨。
“你說她啊……”洛基故作寵溺地摸了摸葉紫的頭頂,充滿笑意地說:“這可是我在香港大街上撿回去的寶貝,我很幸運吧?”
阮臨熙沒有說話,眼睛緊緊逼視葉紫,渾身透着陰霾的氣息,那一身的冷酷足以將人冰凍。
“小姑娘,不許這麼沒禮貌,快跟人問好。”洛基說。
葉紫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擡頭直視他。
阮臨熙就那樣無悲無喜地望着她,可她卻覺得那目光正在一寸寸凌遲她,彷彿她做了十惡不赦的錯事一樣。
不,她沒有錯,錯的是他,她纔不要感到自責和害怕。
想到這裡,她緊張的情緒平復不少,主動伸出手去,冷聲說:“阮先生,你好。”
半晌,阮臨熙才伸出手迴應她,只是剛剛握住她的指尖,她便撤回自己的手。
看到她故作鎮定的模樣,阮臨熙脣邊扯出一抹幾不可辨的微笑,“看起來,從家裡逃出去的小貓過得還不錯。”
葉紫咬咬脣,幾乎是帶着惡意的報復的意味,回道:“那是因爲小貓找到更體貼的主人收養。”
她的臉上堆起笑意,阮臨熙的表情卻冷了好幾分。
“早就想和阮會長合作,苦於遲遲沒有機會,希望後面會有這個榮幸。我和小貓還有事,先不打擾程少了。”洛基說完,便佔有性地摟着女子的纖腰轉身離開。
葉紫全身緊繃,身後的目光似乎一直盯着自己,彷彿將她看穿。
感覺到懷裡的女人的緊張,洛基在她耳邊細語:“看來他對你的影響還是很大,不過很高興你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了,我對你的表現感到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