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五年來,從她們懂事時起,這種戲碼就會經常發生。她都有些弄不明白了,既然明明知道自己會無可避免的碰上他們親熱的場面,可是師父爲何不乾脆成全了他們,又或者是離開靈山呢?這樣一直糾結的面對着,難道還不夠虐心嗎?
……
“師父,放手真的有那麼難嗎?”看着師父如此痛苦,靖萱還是忍不住的將這個話題給擺在了明面上。
看着自己的師父依舊無言,靖萱想了想接着說道:“師父,我知道在您面前,我只是一個晚輩,有很多事情容不得我細說,但是我看着師父這個樣子,心裡很是難受。其實我一直不太明白,您對妙姨到底是個什麼態度?是因爲真的很愛,還是因爲從小的依戀?可是您和妙姨相差了八歲,您真的確定自己愛她嗎?愛她什麼?”
風御行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靖萱會問他這樣的問題,可是,雖然驚訝,他還是很誠懇的回答了她提出來的疑問:“我也不知道,也不太清楚自己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當然,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喜歡她什麼。也許是在某個不設防的時候喜歡上她的吧?沒有任何原因,也許只是一個溫柔的笑容,一句關切的問候,或者是從小她對我的照顧,反正,她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我無法想象離開她後的景象。”
“人的一生是應該至少有一次,爲了某個人,爲了某段情而堅持,堅持到忘了自己,並不一定想求得結果,但是就是不能見不到她。可是,師父,您若是繼續這樣分不清自己的感情的話,那麼痛苦的只會是你們三個人。您問問自己的心,您心底有沒有一個讓您堅持下去的理由?”靖萱希望自己的努力能夠對師父有一些許的幫助。
……
“看您這神情,我便知道您大概自己心裡也很是迷茫吧,師父,若是您找不到一個堅持下去的理由,那麼就試着找一個重新開始的理由吧,生活本來就沒有您想象中的那麼複雜,在這人世間,沒有誰離不開誰。”她家師父還真是癡情啊,年少時的愛情真的算愛情嗎?或許是信仰吧?
“可是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覺得自己是愛她的,可是她……”風御行還是如此肯定的認爲他對師姐就是愛。
“您愛她,可是您卻並不會爲她而做出什麼犧牲,您明明知道妙姨心裡愛的人是師伯,對您只有親情,可是您還是這樣苦苦的糾纏着。糾纏的時間太長了,情也變成怨了吧?這麼多年來,我也看明白了一些事情,我總是覺得,您對妙玲或許就是心中的一份執念和信仰,您可以試着放下心中的執念,但是那份信仰的存在並不矛盾。我相信不管妙姨以哪種身份出現在您面前,您對她都是不會有恨的吧?”靖萱知道,師父情根深種,她這般苦苦的勸師父斬斷情根確實有些殘酷,可是,長痛不如短痛,她不想讓師父的大好年華全部浪費在等待上,也不想讓師伯和妙姨一直這樣浪費光陰,畢竟他們都已不再年輕。
“可是,這份執念真的能說放下就放下嗎?我有點擔心自己做不到。”遇上愛情的男人是膽小的,前怕狼後怕虎,說白了,其實就是怕失去。可是,像風御行這樣,從來沒有得到妙玲的迴應,又談何失去呢。
“如果有所執念而放不下,距離便是最好的解決辦法。離想要擁有的東西遠一點兒,隔着一程山水,隔着一段光陰,或許就能放下了,如果還是不能放下,那就只能說明,離的距離還不算遠,那麼就再離遠一點兒。師父……妙姨不是屬於你的幸福,你要將自己給解放出來,才能看到屬於你的幸福正在不遠處向你招手呢。”靖萱真心的希望隨着時間的流逝,距離的隔離,能夠幫助到師父擺脫這段苦苦糾纏了十幾年的執念。
“真沒想到,我們家萱兒也長大了,居然還會來寬慰師父了。謝謝你,萱兒……爲師希望你將來也能堅持應該堅持的,放棄應該放棄的,珍惜自己擁有的,不後悔自己做出的每一個決定,爲師只希望你能幸福。”聽了靖萱的席話,風御行心裡多多少少有些感觸,心裡似乎也沒有像剛纔那般難受、痛苦。是啊,萱兒說的都沒錯,是時候該放下了。
“師父,萱兒想陪着您一起,不管您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如果師父要離開,萱兒想跟着師父。”靖萱此時才突然發現,自己剛纔出的主意似乎不是太合適,師父的身體一直不如外表看上去那麼強大,他從小便有心悸痛的毛病,若是師父一個人離開,那以後要是萬一發病了該怎麼辦?
“爲師又不是個孩子,哪裡需要萱兒如此擔心,萱兒應該也有自己的理想吧,等爲師走了之後,你便下山去吧,回到你父母的身邊,以後想要做什麼就去做吧。”看來風御行心裡已經對自己的未來做好了安排,眼下都已經在安排靖萱的出路了。
“跟師父在一起,我也同樣可以實現自己的理想,其實萱兒的理想並不十分偉大。只是希望盡我自己的綿薄之力,爲這個世上那些窮苦的百姓多做點力所能及之事兒。師父,你看!”靖萱說話間便從懷裡摸出一卷東西交到風御行的手上。
“哦,沒想到咱們萱兒出手,萬無一失啊,爲師之所以在你們回來的時候沒問這事兒,第一是因爲瑤兒重傷,沒有太多時間可問,第二便是,我以爲這次你們姐妹或許會因爲瑤兒的事情將這事兒給耽誤了呢?”風御行微笑着將靖萱交到他手中的畫卷慢慢展開,一幅精美絕倫山水畫展露在了他們面前。
“師父,這幅山水墨寶可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靖萱從來不認爲這幅畫像看上去那麼普通,因爲太過普通的東西,師父們又怎麼會讓她們姐妹二人冒險前去呢。
“萱兒,並不是什麼東西都是眼見爲實的,這幅山水畫中另有玄機。”風御行說完便讓靖萱幫着他將畫卷攤平開來,他從懷中拿出一把匕首,小心翼翼的順着山水畫裝裱過後的某個縫隙慢慢劃開。當整幅山水畫被揭下一半的時候,靖萱發現,原來這幅山水畫裡面真的另有乾坤。
“師父,這裡面藏着的好像是一幅地圖,可是,看着又有些不太像,因爲這……”靖萱也說不太清楚,咋一看上去確實是一幅地圖,可是,她覺得玄尊的地圖沒有這麼大吧?
“萱兒說的沒錯,這確實是一幅地圖,只不過,它不僅僅是玄尊的地圖,它是這整片大陸的地圖。你看,這裡是玄尊,與玄尊相鄰的便是紅南國了,而與紅南國相鄰與咱們玄尊相對的便是蒼狼國了。你再看這一塊藍色的地方,便是與咱們玄尊還有蒼狼國相鄰的地方,這裡卻是一片大海,據說在海的那一邊還有另外的世界,別的國家存在,可是,從來沒有人試圖去尋找過。”風御行又怎麼能不知道自家小徒弟的心中所想呢,是以,他纔會向她解釋的這般詳細。
“師父,我有個好主意。您看要不,我們一起下山,先陪您去一趟您的母家探望一下你的親人。然後,您再順道陪我回一趟麒麟山莊,在我家小住幾日,最後,我們再一起按着這地圖上標識的出去見識一下可好,我想先去看看海。”靖萱滿眼期盼的看着風御行,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好像若是她師父不答應的話,接下來她會有什麼反應那就說不好了。
看着她這幅表情,風御行愣了愣神,隨後綻放一抹chong溺的笑容說道:“好,爲師就答應你了,知道的人會以爲你是爲了陪爲師,不知道的人指不定會以爲你是爲了看海呢?鬼丫頭。”
“師父心裡明白就好,幹嘛非要說出來,不明白心照不宣是什麼時候用的麼?”靖萱調皮的眨眨眼。艾瑪呀,她終於是將師父給逗笑了,這活真是太不容易了。
“萱兒,我們回去吧,出來的時間夠久了。”風御行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草,凝視了一下父母的墓碑,緊抿着薄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
“走吧!”靖萱幫着將那幅畫卷收拾好,拉了拉師父的衣袖,示意他可以走了。
“萱兒,這幅畫卷你幫爲師收着吧,記得要收好嘍。你可要知道,這幅畫卷可是價值連城的。哪個國家的君主和將士不想得到這麼個寶貝,有了它可以說不管是行軍打仗也好,還是商人經商也好,都是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的。你可別弄丟了。”風御行仔細的叮嚀着。
“那我還是不要了,這麼貴重的東西交由我保管,我怕自己睡不着,也怕自己管不住,還是由師父自己管着吧!”靖萱一說完便將手中的畫卷塞到了風御行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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