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離開了,徒留下皇甫煜昊母子二人面面相覷,每人臉上都掛着掩藏不住的擔憂。
“昊兒啊,不是母妃要說你,你說你這都辦的什麼事啊?怎麼會因爲一個齊涵玉而想到去對皇甫煜雲下手呢?你難道不知道逍遙王不好惹嗎?”莫蘭也是實在想不出辦法解決這次的危機,忍不住訓斥起自己兒子來。
“母妃!不要事情一出來就責怪我,逍遙王那麼不好惹,你們不是也……”皇甫煜昊話還沒說完,就被自己母妃衝上去捂住了嘴巴,不讓他胡說八道。
“你給我閉嘴,不是什麼話都能亂說的,你不想自尋死路的話,最好管好你那張嘴。”說完,將手拿下,還不忘狠狠瞪他一眼以示警告。
“那您說,現在該怎麼辦?事情都已經穿幫了,很顯然,逍遙王府的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母妃,您得幫我!”皇甫煜昊拉着自己母妃的胳膊求救。
“再等等吧,你舅舅會想辦法保住你的。”莫蘭心裡也沒底,這一切就只能指望自家兄長了。
……
玄尊帝還呆坐在上書房苦惱不已,他的兒子這次真的太過份了,如果不重罰,不僅對皇弟父子倆沒法交待,若是讓外人知道了,恐怕更是覺得寒心啊,更有甚者,倘若那十萬凰羽軍知道後是不是會對他這做君王的有看法呢?不行,這件事情一定要好好處理,不可大意。
“皇上,天色不早了,該用晚膳了,您看……”李公公看着一人陷入圍城愁眉不展的皇上,忍不住提醒到。
“啊,時間過得這麼快呀,一轉眼都傍晚了,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時間嘍。”玄尊帝佯裝着一派輕鬆笑着說。
“皇上,怒奴才多嘴,您自從從王府回來找二皇子談過之後,奴才見您心情似乎十分沉重,奴才想,與其您一個人在此苦惱,爲何不找個人商量一下呢?比如說皇后娘娘。”李公公輕聲細語試圖能夠爲皇上解下些許憂愁。
“唉!這種事情由朕一人煩心就好,何必要去擾得皇后也跟着朕一起不開心呢?小李子啊,朕這會兒還真是需要有人爲朕指點迷津啊,要不,你來給朕分析分析?”玄尊帝有着些許期盼的眼神直視着李公公。
李公公一聽,壞了,每當皇上叫他小李子的時候,鐵定是有什麼天大的難事兒,哎喲,他這張嘴喲,幹嘛要那麼多嘴的一問啊。但此時並不是他暗自懊惱的時候,他連忙哀聲道:“皇上呃,您這話真是折煞奴才了,奴才何德何能能爲皇上分析事情啊,你就饒了奴才吧。”一邊說還一邊跪拜在地上,一個勁的磕着頭。
“好啦,好啦,你快起來吧,別再耍寶了,只是讓你幫着分析分析,又不是要你的命,你那麼緊張幹什麼?朕承諾你,不管你說的好與不好,對與不對,都不會怪罪你的。”玄尊帝瞪了李公公一眼,這個狡猾的傢伙,在他面前還裝。
“奴才惶恐,只求皇上您別問奴才太難的問題纔好。”李公公膽顫心驚的,誰知道皇上一會兒要問的是什麼呀?不過,可以猜到的是,這事兒啊肯定跟逍遙王府還有二皇子有關係,要不然,皇上不會在從逍遙王府回來之後和找二皇子談過之後變成現在這樣。
玄尊帝意簡言駭的將事情大至的情況陳述了一遍,隨後便盯着李公公連眼都不眨一下的,等着他的見解。
世人哪裡能夠承受得住一代君王如此炙熱的眼神啊,看那眼神,好像自己是盤美食似的,隨時都有可能被人吞之入腹。李公公緊張的咳嗽幾聲,說道:“皇上,奴才斗膽說說自己的看法,不管對與不對,還望皇上你能海涵。”
“說吧,你這傢伙,怎麼如此謹慎,朕不是早就承諾過你了麼?”玄尊帝聽到李公公這麼一說,心裡也就放心了一大半,因爲,既然李公公在向他討承諾了,那麼就是說他肯定有了自己的一番見解嘍。
“皇上,此事兒確實是二皇子做得過份了些,至於那齊涵玉要解決也並非難事,這件事情主要是要看皇上您的態度,若您覺得這件事情必須秉公處理的,那麼很簡單,您大可以讓逍遙王和雲世子提出處決的方法。這樣一來,您不就不會這麼爲難了嗎?”其實李公公說的很對,皇上之所以這麼爲難,還不是因爲自己有點兒私心麼,如果凡事秉公處理,哪裡還有那麼多的煩惱。
“唉,你說的輕巧,但是這要如何做到秉公處理?難道說朕真要不顧自己兒子的生死嗎?不管他錯的有多離譜,但終歸是朕的兒子啊,現在朕真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玄尊帝很是無奈。
“皇上,您信得過逍遙王父子嗎?如果您信得過他們,就要相信他們是不會真要了二皇子的姓命的。其實您心裡也很是清楚,當雲世子查清楚這件事情的時候,若不是考慮到您的立場,他大可不必將此事向您稟報,以他的能力,相信暗地理解決此事,您也察覺不出來吧?”李公公看得到皇上的糾結與爲難,是以,他盡心盡力的爲皇上分析着此事兒。
聞言,玄尊帝沉默了,許久後,方纔說道:“嗯,你說的沒錯,是朕太多擔心了,所謂關心則亂大抵就是如此吧。哈哈……可惜朕還沒你看得通透啊,好啦,經你這麼一說,朕心裡的煩惱也沒有了,擺駕坤寧宮吧,今晚得去陪陪皇后了,小弘兒沒跟着回宮,她一個人會覺得冷清吧?”
“皇上,您只要打心底裡相信逍遙王父子,那麼您所擔心的那些煩惱都不算什麼事兒,難道您忘了,皇后娘娘與逍遙王府的關係,忘了大皇子與雲世子之間的兄弟情了嗎?”李公公再次提醒。他是先帝臨終的時候將他託付給皇上照顧的奴才,皇上和逍遙王對他,從來就沒像對一個奴才那般,是以,他真心不希望這兄弟倆被有心人給離間了,包括他們的子嗣也是一樣。
“嗯,你的忠告朕記在心裡了,你就放心吧,走吧,走吧,去坤寧宮。”心裡煩惱的事情解開了,玄尊帝心情也一片晴空萬里,是以,一個勁的催促着李公公。
“皇上擺駕坤寧宮……”眼見着自己的勸說在皇上面前還能起到一點兒作用,李公公也很是開心,就連這叫喊的聲音裡都透露着一絲愉悅。
就這樣,玄尊帝在一羣人的擁護下來到了坤寧宮,可是,待他走進坤寧宮之後,才知道皇后此刻根本不在寢宮,而是在坤寧宮的廚房裡不知道鼓搗些什麼,玄尊帝會意的摒退宮人,一個人眉開眼笑的朝廚房走去。
自古以來,凡事都是相對的,總有兩個極端,在這深宮之中,女人無數,但她們的男人卻是隻有皇上一個。那麼就是說,皇上陪得了這個,那註定就會有其他很多的女人獨守空閨了。人都是小氣的,自私的,女人更甚,是以,往往就會燃燒起許多的無名之火。
皇宮中的女人多得數不清,估計就是皇上自己若是不查看內務府的記載,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有多少個女人吧?但是女人雖多,受chong的卻只有那麼少數幾個,像今天這種時候,蘭貴妃是肯定不希望皇上駕臨她的寢宮的了,其實,出了她兒子的這事兒,她想也想得到,皇上今晚是肯定不會到她宮裡來的。
至於茹妃嘛,她對侍寢之事兒一向順其自然,不強求,不渴望,自然也就談不上傷心、失落和煩躁了。
但是並不是這皇宮裡受chong的女人都如茹妃這般無慾無求的,比如說四皇子皇甫煜陽的生母毓妃娘娘。
“娘娘,老奴方纔打探到,皇上從上書房出來之後逕直去了坤寧宮。”毓妃的奶嬤嬤陳嬤嬤一幅無比激動的模樣,憤慨的稟告。
“什麼?皇上又去了那個賤女人那兒,她到底還想怎麼樣,這一個月的日子,皇上幾乎都是宿在她寢宮,偶爾有那麼幾天她不方便的時候,皇上更是宿在自己的寢宮裡面,難道皇上這是在爲她守身如玉嗎?真是笑話,一國之君不想着雨露均沾,延綿子嗣,玩什麼深情專一。”毓妃氣得面紅耳赤,那雙手都被自己那長長的護甲給刺破了,鮮血順流而下,她恁是沒有感覺到一絲的疼痛,不得不說妒忌能讓人發狂啊。
“娘娘,您小聲點兒,別讓外人聽了去,這私底下辱罵皇上皇后可是要被處以極刑的。”陳嬤嬤連忙阻止自家主子繼續發瘋。
“怕什麼?這是在本宮的毓秀宮裡,有誰膽敢咬舌,本宮必定將她的she頭給拔下來,讓她永遠都開不了口。”說完還很是應襯的狠狠的掃視了一眼在場的下人。
衆人一聽,皆害怕的縮了縮自己的脖子,儘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一不小心被主子的怒火給燒上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