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怎麼折磨他,小丑死活不說,我們每個人都怒不可遏。刀神抓起他的右臂,一刀剁掉了他的手,小丑的手腕噴着鮮血,他歪着頭笑笑:“哎呀,手沒了,以後打不了飛機了。”
這人瘋到了骨子裡,他根本不在乎肉體折磨。
爲了防止他失血過多死掉,我撕下布條替他紮緊手腕,讓血不再流淌,小丑奚落道:“瞧,你們就是這樣軟弱,虛妄的良心就是你們的枷鎖,所以你們永遠贏不了我!”
“我殺了你!”孫冰心突然搶下黃小桃的手,雙手握着,對準小丑的腦袋。
我忙按住她的手,說道:“不!不要受他挑釁。”
小丑笑嘻嘻地道:“死掉的是你爸爸吧,失去親人一定很痛苦吧,動手吧,擺脫你身上的枷鎖。”
孫冰心咬着牙,眼淚奪眶而出,最後還是把槍還給了黃小桃。
我通過藍牙耳機問老幺有沒有找到孩子的下落,他說正在找。
此地不宜久留,一旦追兵發現我們離開了鬼屋,處境會很不妙。我們帶上小丑離開這裡,無線電裡,隊長不斷向我彙報戰況,孫老虎的死激起了大家的鬥志,此刻小丑的手下正在被不斷殲滅,特種部隊出手直接爆頭,已經不考慮留下活口了。
當我們跑到一個地方時,一大批小丑的手下出現,手裡端着衝鋒槍,小丑笑道:“看來,遊戲結束了。”
我冷笑道:“是你的遊戲結束了!”
“開槍!打死我們。”小丑命令道。
然而那批‘手下’一動不動,小丑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他應該注意到了,這幫‘手下’的站姿和握槍的姿勢略有不同,沒錯,這正是我和特種部隊隊長制定的戰術,打扮成小丑手下的模樣,殺他們個出奇不意。
此刻,遊樂場中的槍聲已經止息,說明交戰結束,我們贏了!
“怎麼會!怎麼會!”小丑方寸大亂地說道:“我怎麼會輸給你們。”
“你輸就輸在自信上,你以爲幸運之神永遠會眷顧你,你以爲我們只會按部就班的來,你以爲同樣的卑鄙手段,我們還會上第二次當!”我一巴掌抽在他的臉上罵道。
今晚的勝利並非偶然得來,是孫老虎他們用血肉之軀換來的情報,也是孫老虎用自己的犧牲喚起了所有人的鬥志。
小丑突然露出陰森的表情:“不,我還沒輸!”
特種部隊身後,傳來一陣尖細的喊殺聲,只見一幫童子軍拿着槍械衝過來,特種部隊隊長下令:“立刻豎起防彈盾牌,丟出震爆彈,不要打他們的頭。”
特種部隊立刻丟出一個震爆彈,將當先的童子軍震暈,這些被調教的孩子瘋狂發起進攻,但都被盾牌頂住。
我們每個人都捏了一把冷汗,在這幫訓練有素的特種部隊面前,童子軍很快被擊潰,他們迅速上前將童子軍繳械制服,萬幸這邊沒有出現傷亡。
這一次,小丑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了,換上一種陰森的表情。我沒有理他,朝那邊走過去,特種部隊隊長向我敬個禮道:“所有歹徒壓制完畢。”
“幹得漂亮!”我說道。
被制服的童子軍都在咿呀亂叫,拼命掙扎,我注意到一個孩子表現得很平靜,正恐懼地看着周圍,我走過去,那孩子畏懼地後退一步,我說道:“別怕,叔叔是來救你們的。”
那孩子顯然受了很大驚嚇,怯怯地說:“沒人再打我們了嗎?”
“打你們?是那傢伙乾的嗎?”
他點頭:“那幫怪叔叔打我們,教我們開槍,還給我們吃糖……吃過糖的小夥伴就變成那樣了,我太害怕了,所以悄悄吐掉,他們還把不聽話的小夥伴抓走了。”
聽到這裡,我心中一陣刺痛,這些經歷將成爲這批孩子一生的陰影。
我安慰他說:“沒事了,對了,那些小夥伴被抓到哪去了?你知道嗎?”
他點點頭:“我帶你們去!”
我們把受傷的高千絕留下,本來想讓樑警官留下的,但他執意不肯,其它人帶上小丑,跟着這個孩子走。
他帶我們來到遊樂場後面一大片沒有開發的荒地,只見幾間屋子後面豎着一根巨大的鐵柱,鐵柱頂端,那些孩子被綁在一個圓盤下面。
當我們走到下面時,大家身上的金屬物都被無形的吸力向上吸。我立即明白過來,上面是一塊巨大的電磁鐵,一旦它掉下來,那些孩子就會被壓成肉餅,斷電根本沒有意義。
“怎麼解除!”我問小丑。
小丑冷笑連連:“我不可能告訴你們的,用你們能想到的最兇狠的方式折磨我吧!看看能不能撬開我的嘴。”
他這種態度已經讓人所有人受夠了,刀神突然揪起他,一拳打在小丑的臉上,把他打得摔倒在地。小丑用頭拱着站起來,鼻樑已經斷了,臉上全是血,他狂笑不止:“只有這點程度嗎?”
“混蛋!”刀神一腳踢過去,我從沒見過刀神如此憤怒。
小丑又倒在地上,對着夜空狂笑,笑得咳了起來:“我就喜歡欣賞你們的絕望。”
“我要把你的皮剝下來!”
刀神抽出刀,被我攔住,我說道:“這對他沒用。”
小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失血過多加上毆打,他已經體力不支,支撐他的是他骨子裡的瘋狂,他笑道:“宋陽,今晚我玩得真開心,難怪老骨頭喜歡你!”
然後他作了一個我們誰也沒想到的動作,他竟然快步衝上來,把自己的胸口刺進了刀神手中的刀上。
刀神愣住了,小丑慢慢擡起頭,嘴咧得像要撕裂開一般,他滿嘴是血地笑道:“就讓那些孩子的慘叫,變成你們永遠的噩夢吧!”
然後他用力抽出刀,向後倒去,身體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
我們一齊驚恐地扭過頭,可是什麼也沒發生,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那些孩子安然無恙,黃小桃突然注意到一件事,叫道:“樑警官不見了!”
話音剛落,樑警官從旁邊一間屋子裡出來,擦抹着額頭上的汗水說道:“剛好趕上,太驚險了。”
我驚喜地問道:“你做了什麼?”
他指指身後:“剛剛你們逼問這神經病的時候,我進了這間控制室看看,把線路調換了,看來大學學的知識派上用場了。”樑警官笑得格外爽朗。
我們所有人都鬆了口氣,感覺像被抽走了力氣,幾乎像癱倒在地。
不過危險還沒有解除,我通過無線電對特種部隊隊長道:“叫消防隊來,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