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被劫持之後,特案組作出反應,黃小桃聯繫上公安部高層,由他們和特區政府協商,迅速出動警力封鎖澳門全境,每輛車、每艘船、每架飛機離開這裡都要經過嚴格檢查。
黃小桃事後告訴我,這次協商之所以能夠成功,有兩個因素,一是據情報顯示,六道狂廚在澳門也是頭號通緝犯,二是特區政府被以孫老虎爲代表的中國警察精神所打動。
接下來幾天,我們一直在苦苦等待消息,特種部隊每時每刻都端着突擊步槍,保持着箭在弦上的狀態,孫冰心還沉浸在孫老虎殉職的巨大痛苦之中,有過切身感受的我知道任何安慰的話都無濟於事,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多花點時間陪她。
第三天晚上十一點,我們接到海關打來的電話,稱有一輛豪華遊輪在接受檢查時強行闖關,撞翻了海警的巡邏艇,此刻正在向公海逃逸。
接到這條消息,除了孫冰心和老幺以外,全員立即出動,並帶上了二十人的特種小隊。
一路風馳電掣來到碼頭,澳門海警已經爲我們準備好五艘巡邏艇,特種部隊齊唰唰地敬禮致謝,對方也回了一個禮,說:“祝兄弟們抓捕順利!”
黃小桃道:“謝謝!大家上船。”
隨後,五艘快艇乘着夜色朝雷達顯示的目標破浪而去,潮溼的海風吹在我們的臉上,大家一言不發,心情緊張。前方海面漸漸出現一片亮光,出乎我們意料的是,本以爲六道狂廚會很低調,可是那艘遊輪上卻是燈火輝煌、歌舞昇平,賓客往來不絕,彷彿正在舉辦一場盛大的派對。
刀神低聲說道:“這些都是澳門的上層人士,說明賭聖也在船上!”
“今晚他又要來找你賭博?”我啞然失笑。
刀神望着自己失去兩根手指的左手,嘆息道:“是禍躲不過。”
就在我們接近遊輪時,突然舷邊出現一排手持衝鋒槍的保鏢,這邊特種部隊也齊唰唰亮出武器,大家都緊張地冒汗,對方居高臨下,佔着地形優勢,輕易就可以對我們造成重創。
僵持間,一個穿着白西裝的男人出現在保鏢中間,正是狂廚的親信透骨香,他微笑道:“狂廚大人和賭聖大人有請,但因爲船上已經滿員,只允許五位嘉賓登場,並且不得攜帶武器。”
我回敬道:“如果我們不答應呢?”
透骨香說道:“那就在此殺掉列位!”
我說道:“這裡全都是軍人,你殺掉我們,將面對瘋狂的報復。”
“但你們已經死了!”透骨香微笑着威脅道。
此刻硬碰硬對我們很不利,我們距離太遠,難以迅速請來強大的後援。即便有,前方不遠就是公海,一旦到達公海,任何國家的法律都約束不了他們。
我正沉吟間,刀神低聲道:“賭聖是個爭強好勝之人,他既然‘請’我們上船,就說明有所準備,暫且接受他的遊戲規則來吧!”
“可是沒有武器……”我欲言又止。
“習武之人,拳腳就是武器,不怕的。”
看來這行又是凶多吉少,我們商量了一下,我、刀神、宋星辰、黃小桃還有樑警官上船,其它人尾隨其後,一旦有不對勁立馬強攻。
大家把武器就扔在巡邏艇上,對方放下繩梯,準備登船時,刀神衝我低語:“無線電!”
我悄悄地把無線電交給他,刀神不動聲色地藏在斗篷裡。
上船之後,我們被迫接受搜身,樑警官藏在身後的一把槍,還有我們身上的無線電通通被搜走了,順手被扔進海里,只有刀神身上的沒有被找到。
透骨香在前領路,我們來到甲板上,只見這裡彩燈高懸,衣着時髦的賓客往來談笑,享受着海風夜色,此外還有幾張賭桌,一堆人圍在那裡賭博。
黃小桃冷笑道:“毀滅前的狂歡!”她在下面拉了一下我的手,這個動作讓我安心不少。
一名服務生走過來,手裡捧着一個盤子,上面擺着一沓籌碼,我掃了一眼,有十張,直接遞到我面前,我問道:“這是什麼?”
對方回答:“籌碼,價值一千美金,是賭聖大人指明交給宋先生的。”
我們面面相覷,難道賭聖今晚挑中的是我,可是我對賭博一竅不通,我滿心疑惑地拿起籌碼塞進口袋,每張上面寫着一百。
服務生收起盤子,伸出一隻手,道:“幾位這邊請!”
我們穿過談笑風生的紅男綠女們,樑警官從中辨認出不少澳門的名流人士,據情報顯示賭聖在澳門也是一介名流,與許多上層人士有來往,這些人自然不知道他血腥的過去。
我還聽刀神說,賭聖這人非常自戀,曾經威脅某著名導演拍攝關於他的電影,其中有幾部在國內幾乎是家喻戶曉,影片中的賭聖就有他的影子,當然是被美化過的。
我們被帶到一張巨大的賭桌前面,桌上正在玩二十一點,參賭的男男女女不少,此時賭局正酣,桌上的籌碼堆積如山,下注金額已經高得令人咂舌。
我當然不可能忽視桌邊坐着的一個瀟灑的外國男人,他穿着一身金色西裝,手上戴滿寶石戒指,夾着一根碩大的雪茄,我沒想到賭聖竟然會這樣登場,不過倒也符合他的性格。
“二十一點,莊家勝!”荷官宣佈。
“哈哈哈,我又贏了,真不好意思!”賭聖拊掌大笑。
荷官用長柄鋤把籌碼撈到他面前,賭聖擺手道:“不必!”然後豪邁地將小山一樣的籌碼一把推倒,“還給你們,開心就好。”
一時間人羣大亂,大家紛紛搶奪籌碼,稱誦賭聖的豪邁,聽得我有點反感。
賭聖這才注意到我們,好像老朋友打招呼一樣笑眯眯地道:“來了,玩一把?”
我搖搖頭:“不好意思,我對賭博不是太瞭解,怕把褲子輸掉。”
賭聖呵呵一笑,站起來走到我們面前,對着刀神張開雙臂,作了一個擁抱的動作:“老朋友,又見面了!”
刀神並沒有吃這一套,用手按住他的肩膀:“從我退出江北殘刀的那天起,咱倆就不再是朋友了。”
賭聖搖搖頭,臉上笑意未退:“你還真是一如既往地絕情啊!”
“劃個道吧!”刀神冷哼了一聲。
賭聖伸出一隻手:“我就喜歡你的痛快,沒別的,陪我玩一場,我贏了,也不要你們的命,VIP歸我,你們離開;我輸了,VIP還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