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城西區,司法會大樓。
邵季穿着帶兜帽的衛衣,站在距離司法會大樓不遠的一棟樓房的陽臺,觀察着‘帕斯特’周邊的一舉一動。
這幾天來,他都有條不紊地按計劃執行着。
事實上,幾天前他就以‘鐵小牛’的身份提交了起訴書。
鐵小牛是一個月前在博倫城被抓去進行人體實驗的其中一個貧民,邵季當時把那些死去的貧民埋葬前,都讀取了他們的記憶,所以清楚鐵小牛的大致面貌。
現在他的捏臉技術有所提升,所以大致調整出鐵小牛的模樣並沒有問題,而且鐵小牛連同他的家人都一起被殺害了,在星夜城這裡,根本沒人認得他真實的模樣,些許差別很難被發現的。
司法會接收到‘鐵小牛’的起訴書後,經過三天的審覈予以立案,之後以書面形式通知被告,也就是謝遠,讓他三天內到司法會大樓進行首輪法庭答辯。
而今天,就是法庭答辯的日子,‘帕斯特’在邵季的幫助下,面孔調整成鐵小牛的模樣,現在在司法會大樓門前等待着。
這段時間的佈局,到了今天才將真正開始。
簡單來說,這段時間的事件發展過程是這樣的:
7月13日,賈克斯同意參與,開始編寫文章;
14日,‘帕斯特’以葛金的身份調整金光報社的職位和生產線;
17日,賈克斯將文章編寫好,報紙開始印刷。此時印刷廠一共印刷了兩期報紙,第一期是關於謝氏黑歷史和貧民現況,第二期是鐵小牛起訴謝氏。
18日,邵季以鐵小牛的身份向司法會提交起訴書。
19日,報紙印刷好,被派送到各個地方。同時邵季把賈克斯和葛金的家人送到安全的地方,避免他們受到牽連;
20日,第一期報紙按照金光報社的渠道發放,引起輿論;
21日,謝氏家族用另外兩家報紙闢謠,壓下輿論,同時金光報社在全國的分社都被查封。
此外,司法會對‘鐵小牛’的起訴予以立案,並以書面形式通知了謝遠;
22日,烏托邦組織的五十個宣傳小組分散到各個城市進行就位,他們手上都拿着第二期報紙。因爲有了邵季提供的情報,烏托邦組織得以知道謝氏在全國的人手分佈,所以可以挑選一些薄弱點就位。
23日晚上,烏托邦組織五十個宣傳小組同時將報紙散發出去,“貧民起訴謝氏”這個消息再次引發輿論。
24日,也就是今天,貧民‘鐵小牛’和謝遠的法庭答辯即將展開。
這一整個流程,都是邵季精心佈局的結果,時間也剛剛好,在之後的法庭答辯中,他已經給謝氏挖了一個大坑。
吸收了那麼多人的記憶,此時邵季也徹底瞭解資本紀元的遊戲規則,再加上情報優勢,所以他能在對付謝氏這件事上面一直處於主動。
帶着笑意,邵季趴在陽臺欄杆上,看向天空喃喃自語道:“要變天了!”
……
謝氏集團大樓,負三層,主席辦公室。
“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戴着圓框眼鏡的謝安宗拍着桌面上的報紙,衝着對面有着一雙丹鳳眼的謝遠怒吼道:
“人體實驗是怎麼回事?你揹着家族偷偷做了什麼?”
這份報紙是昨天由烏托邦組織秘密發放的,但因爲沒投放到星夜城,所以謝安宗是今天早上才知道。
面對謝安宗的質問,謝遠急忙應答:
“主席,這完全就是烏托邦組織的計謀啊,您別被他們迷惑了,這報紙上都是胡編亂造的。對,前段時間我確實有幾個不成事的手下在博倫城殺了幾個貧民,但並沒有搞什麼人體實驗啊!”
對於謝氏家族來說,貧民的命根本不值錢,偷偷殺了幾個貧民對謝氏來說根本不是什麼大事,只要不被發現就可以!
“好,人體實驗的事情先不說,司法會三天前就已經給你書面通知了,你爲何不說?”謝安宗的憤怒依舊不減。
謝遠做出不知所措的表情,答道:
“主席,法院給的通知跟報紙上面說的不一樣啊。我也完全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您也知道經常有其他家族用一些噁心的手段對付我們,包括用子虛烏有的罪名進行起訴,以影響我們日常的工作。以前我們也遇到類似這樣的情況,所以我前幾天收到通知書後也沒覺得多大事,只是讓律師去處理……”
“你是豬嗎?”謝安宗用拳頭砸在桌面上,更加怒不可遏:
“金光報社剛曝光我們的黑歷史,顯然就是烏托邦組織在開始行動了,這個時候任何一點異像都有可能是他們的安排,你收到通知的那一刻,不管真假,都該第一時間跟我報告!”
低下了頭,謝遠急道:“我現在就去找律師商量辦法,一定不會讓他們得逞!”
“那還不快去!”謝安宗激動地拍着桌子。
“是,我馬上去!”
看着謝遠慌亂地走出辦公室,謝安宗整個人躺在沙發椅上,臉色憔悴,一臉愁容。
這幾天接連出現的情況實在讓他心力交瘁,他是萬萬沒想到烏托邦組織居然會從媒體和司法會這兩方面下手。
以魔方世界的常理來說,當地司法會立案後,會在三天後進行首輪答辯,被告是可以不去的,只由律師出席即可。
可是現在,全國都知道謝氏被告了,謝遠若是不出席,那烏托邦組織便可以以此爲理由加大宣傳,到那時局勢更加不可控。
所以首輪答辯謝遠必須得出席。只是謝安宗更擔心的是,謝遠可能在這件事上面說謊了。
……
離開主席辦公室的謝遠突然表情變得猙獰,他是真的沒想烏托邦組織會以報紙的形式公佈他的罪狀。
三天前他收到司法會通知的時候就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再聯想前段時間第二秘密基地突然毒氣泄露,他知道自己進行秘密實驗的事情肯定被烏托邦組織知道了。
這種情況下他更加不可能告訴謝安宗,否則自己佈置了十幾年的局被知道後,就只有死路一條。
本來他打算冒險將起訴的人秘密解決掉的,可卻萬萬沒想到烏托邦組織會進行報紙公佈。
眼下,他是深陷困局。
所以,他打算走險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