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鎮,謝氏集團分公司。
邵季從一間會議室走了出來。
他跟着謝義坤返回平安鎮後,後者就將他帶到了這裡來,說是分公司總經理謝安華要見他。
這個人是謝氏的嫡系,負責管理謝氏在恆歌大陸的一切事物。
原本邵季還以爲這個謝氏的重要人物見自己是有什麼重要的事,結果只是讓他到會議室裡見了個面,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後就沒了。
搞得跟領導慰問一樣。
邵季離開後,會議室內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子坐在一張真皮沙發椅上,朝會議桌左側的謝義坤和謝義隆說道:
“你們說,他在黃金賽第一階段的時候並沒有下死手攻擊那兩個烏托邦的人?最後決賽的時候,也只是把那個女的扔出賽場而已,基本沒有傷害她?”
“對!”厚嘴脣的謝義隆握着拳頭放在桌面上,說道:“要不是他最後直接把隱匿師藥劑注射了,我還以爲他跟烏托邦的人有聯繫呢?”
在賽場時,謝義隆原本以爲最後一場決賽李恆就算不殺了那個女烏托邦,至少也應該會將她打成重傷纔對,結果他居然都沒動到那個女的。
相比於謝義隆的氣憤,臉色蠟黃的謝義坤卻反而臉色平靜了。從第一階段比賽李恆沒有動手時,他就知道這個小子一開始就沒打算幫他們完成任務,最後沒有殺了那個女烏托邦,也在謝義坤的意料之內。
“從他直接把藥劑注射了的舉動來看,可以排除他跟烏托邦有聯繫。”謝義坤說道:“他之所以沒有殺那個女的,可能是他們在白銀賽的時候並肩作戰過,畢竟是十幾歲的小子,下不了手也很正常。而且他距離最終的勝利也只有最後一場,殺了那個女的會失去之前所有獲得的提升,他自然也不樂意。”
坐在會議桌主位上的謝安華將頭髮梳得很整齊,穿着一件休閒禮服,雙手交叉,將手肘靠在桌子上,他說道:
“也就是,他對我們謝氏基本沒有什麼歸屬感,聽命令的可能性也非常低。這種情況,你們還打算培養他?”
猶豫了幾秒,謝義坤答道:“李恆雖然是我們謝氏的外姓子弟,可從小過的生活甚至連貧民都不如,在這種情況下,他纔會對謝氏沒有歸屬感。”
“我不理他以前過的是什麼生活!”謝安華凝着眼,說道:“我只想知道,他有沒有那個價值,值不值得我們培養?你能擔保他不會像他爸一樣背叛我們嗎?”
聞言謝義坤眉頭緊鎖,陷入猶豫。
謝義隆坐在他旁邊,勸說道:“七哥,算了吧,從這兩天的表現來看,他具有很大的不確定性,我們連他怎麼獲得的力量都不知道。”
“對,這是最大的疑點!”謝安華用食指敲了敲桌面,說道:“從調查的情況來看,直至前天晚上,他的實力在白銀之中都還屬於墊底,連謝鴻那幾個混小子都能把他活埋了,怎麼一夜之間,就會變得這麼強大?那一夜,他被活埋的時候到底經歷了什麼?”
“會不會他之前只是在隱藏實力而已?”謝義坤提出了疑問。
“十幾歲的小孩能有那麼深的城府?”謝安華搖了搖頭,說道:“而且別忘了,他是在浪花鎮外的野地被活埋的,而烏托邦的人就躲在浪花鎮。從這點來看,他依舊有很大的嫌疑,說不定就是烏托邦的人把他挖出來!”
“可他已經將隱匿師藥劑注射了,烏托邦組織現在最想要的就是這個東西。他如果跟他們有聯繫是不可能……”
擺了擺手,謝安華說道:“我現在不管這些,總之目前從我接收到的情報信息來看,這個李恆依舊不可靠,最多隻能作爲僱傭兵,家族不會付出珍貴的資源去培養一個疑點重重的外姓子弟。”
“可是……”
“就這樣吧!”謝安華最後一句話一槌定音,不再給謝義坤說話的機會,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看着謝安華快步離開了會議室,謝義坤輕錘了一下桌面,說道:“可惡啊,我們第三分系好不容易可以出一個鑽石傭兵的好苗子。”
說着他轉身朝謝義隆說道:“老八,你怎麼回事,我們是來勸說的,你盡說些什麼。”
“七哥,我仔細想想這事是真的不妥,就算我們第三分系現在再衰弱,也不能將希望寄託在這麼個不靠譜的人身上。”
沉思了好一會兒,謝義坤才嘆息道:“是我執念太重了,自從謝鴻被理事會取消提名資格後,我們第三分系的新一代已經沒有人可以再獲得提名了……”
“這件事也不是完全沒有迴旋的餘地,先觀察看看吧。”謝義隆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會議室。
……
邵季離開了謝氏分公司後,本來想直接去浪花鎮的,可很快他用嗅辯能力和聽音能力發現自己被跟蹤了,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返回了自己租的住處。
對於被跟蹤,邵季也不意外,畢竟他最後一場比賽的表現確實很奇怪。在明知對手是烏托邦的情況下也沒有下死手,很容易被謝氏的人懷疑他的身份。
但他也沒有別的選擇,他不可能真的殺了楚瀟,把她揍到半殘也下不了手,最後只能把她扔出賽場,並在獲得隱匿師藥劑後快速注射掉,避免被懷疑他會把藥劑交給烏托邦的人。
儘管如此,這也無法洗掉自己的疑點,所以邵季現在必須謹慎再謹慎。
當然,他也可以放棄現在的身份,直接人間蒸發。
不過情況還沒到最糟糕的程度,這個身份或許還有用處,他也就沒有立刻做出這個選擇。
回到住宿後,邵季休息了兩個小時,然後前往商店購買了一些物品,緊接着又前往了道館進行訓練。
三個穿着普通的傭兵一直跟在他身後,沒有太過接近,邵季進入道館後他們就在對面的咖啡館坐下繼續觀察着。
邵季選擇的道館生意很熱鬧,平時進出的人並不少。他開了一間練功房後,在裡面快速換了衣服並給自己噴了遮味劑,然後給自己隨便捏了一張很醜的臉,並換了髮型。
做好變裝後,他很自然地走出道館,離開了平安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