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1日下午,公司年度總結大會上,馮曦首先簡要總結了本年度公司工作成果,肯定了員工的付出。
其次,他宣佈了自己引咎卸任公司總裁,暫由幾位副總組成的執行小組管理公司的決定。
陳正治代表執行小組講話,表態將齊心協力對公司業務負責,直到新的總裁決出。並加了一句,希望馮總早日迴歸總裁職務,說這是他個人也是大家的意思。
馮總卸任了公司總裁職務,員工們都很吃驚,都覺得馮總對自己的“處罰”太重了,匿名信事件其實已經沒有人在意了。有人猜測可能是匿名信事件牽扯到什麼惹不得的人,馮總沒辦法,但又必須承諾兌現,只好拿自己“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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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1日,新年前夜,黎晨和馮曦第一次,在電話裡聊了許久....
馮曦第一次坦蕩暢快地對黎晨說了很多事情,他和吳曉雲的故事,匿名信的原因,他已經離婚,他已卸任公司總裁......
黎晨靜靜地聽着,震驚、難過...到平靜...
“小晨... 我很抱歉,這些事終歸,我都有責任。” 馮曦不知道黎晨聽了這些會是什麼反應。不管怎樣,都說出來了,他覺得心裡輕鬆了很多。 他知道,一下子,黎晨接受的信息量太大,但沒辦法,黎晨辭職要走了,他要在她離開前給她一個交代,他不希望她揹負壓力,不希望她消失躲起來。
“嗯,馮總,的確有些意外。我不知道......但,您何至於要卸任,IDO是您白手起家建起來的。” 黎晨確實是需要一些時間消化這些信息。但她確實覺得馮曦不該對自己太狠,沒有多大的事,她也不覺得自己受到了多大傷害。
馮曦聽她的語氣裡似乎有些距離感,心裡一陣刺痛。其實黎晨並不是故意的,她只是,第一次得知馮曦前妻因爲嫉妒而寫匿名信,發匿名郵件,她真地沒想到,一時之間,心情有些複雜。
“小晨,你,會怪我麼?”馮曦忍不住問道。
“不,不是,我沒有怪...沒有怪你。”本來她想說“您”,但怕馮曦覺得自己是刻意保持距離,誤會自己是因爲他前妻的事而責怪他,所以,她改用了“你”。 “您”和“你”相比,跟“我”之間的距離是不同的啊。
“不是你的錯。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消化這些信息...” 黎晨說道。
沉默了片刻,馮曦問道:“能告訴我,你打算去哪兒嗎?” 這是他關心的,黎晨離開IDO,將要去哪兒。現在基本上她的骨折已恢復了,天南海北,她哪兒都能去。
“嗯...改天告訴你,好不好?”黎晨笑了笑。
“調皮...好吧...”馮曦無奈,但黎晨確實需要一些時間,自己也不能太勉強她。
“不過你要答應,一定告訴我。”馮曦認真地說道。
黎晨想了想,說道:“好。” 她並不打算玩失蹤,而且其實就算她不說,史密斯也肯定會告訴馮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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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曦又跟黎晨說了他計劃去W市重新創業的事情。他回國創業的初衷,自主產品研發,爲我國科技發展盡己之力,這點不會改變。而就這點,黎晨與他有深切的共識。
馮曦說,他要去W市,重新開始。這個城市技術相對力量薄弱,而當地政府正規劃加大科技提升力度。他調研過,那裡有關業務方面繼續注入新力量,有創業的好機會。黎晨聽了,對他的想法表示支持。馮曦果然不是逃兵。
創業的艱辛,不是一句話的事,這些他很清楚,但他仍然義無反顧,勇敢地卸任,放下過去的成就,勇敢地踏上新的征程。馮曦是個男子漢大丈夫。
黎晨心裡,是感觸,是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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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曦又講起在美國讀書的時候,自己的經歷,後來決定回國創業的想法,甚至也提到了那場沒有結果的初戀。
他覺得似乎是對着一位認識很久的朋友,什麼都可以說,而對方也一定都聽得懂。
馮曦一直是她的boss,是職場的搭檔,而此刻,他更像一位久別的朋友,知心的朋友。
黎晨心裡很感動。
這一個夜晚,三個小時的電話聊天,似乎是把他多年無處傾訴的話都說了出來。馮曦感到很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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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晨,以後,如果我能東山再起,如果你樂意,我希望你加入新的公司,還做我的副總......”馮曦鄭重而認真地說道。
黎晨忽然有些臉紅,這聽起來,是代表未來公司的邀請,但似乎也有些像是一種...告白....
她心裡有些慌亂。好在是電話裡,沒有當面,不然她怕會掩飾不住自己的那一絲慌亂....很久未有過的感覺,小鹿撞心......
“相信馮老大一定能東山再起,到時或許可以把IDO 合併了...”黎晨說道。
馮曦忍不住笑了,新公司的創業都還沒開始呢,他的幾位副總竟然不約而同地,都希望他的新公司到時把IDO也一併管了。
“IDO既然交出去了,以後怎麼發展,就不是我說了算了。暫時由他們幾位副總執行小組代理總裁責任,直到新的總裁確認。好在公司目前業務各方面都上了軌道,相信幾位副總能打理地很好。” 馮曦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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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晨,未來新的公司名字,我都想好了...”馮曦換了話題說道。
“哇,什麼名字啊,老大。”黎晨忍不住好奇地問道。馮老大給公司命名必定是很有深意,很特別。比如IDO,就是由我來擔當,要做出一番事業的決心和承諾。馮曦也兌現了他的承諾。
“改天再告訴你,小丫頭...”馮曦笑了笑,忽然覺得自己怎麼也像個少年了呢。
“哼,馮老大也賣關子 啊...好吧...”黎晨心裡有點小小的失望,可自己不是也還沒告訴他自己的去處麼。他可是把要去哪兒做什麼的計劃都說明了。
不過,她心裡又有竊竊的小小的歡喜,馮曦在她面前,越來越放鬆,而她,一點兒不覺得突兀,一切都那麼自然....
“新年快樂,小晨!”聊了三個小時多,都快12點了。馮曦覺得有很多話可以說,但是,黎晨手術會才復原,應該讓她早點休息。還有很多話,留着以後慢慢說吧。
“新年快樂,馮老大!”黎晨眼裡忍不住涌出了淚水,有感動,有心痛,有幸福......九年共事,從相識到相知,而今,他們都將踏上新的征程,她將去異國他鄉,而他將要重新創業,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不知前路如何......
但不管怎樣,隨着新的一年的到來,新的生活篇章已經開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