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面看着上古巨神，專注、興致，就好像在看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黎曉曉嘿嘿笑着走到他旁邊，戳了戳他的胳膊，“無面大佬，跟你說個事兒唄。”
無面扭頭看着黎曉曉，“你說。”
“你剛剛說系統失去了對這裡的控制，我們這邊，甚至傳送玩家出副本的功能都沒了，是不是意味着，系統完全失去了對這裡的監視，我們說什麼幹什麼，它都不會知道？”黎曉曉擠眉弄眼的說道。
“嗯。”無麪點頭。
黎曉曉感覺無面在笑，就是‘我已經看穿了你在想什麼’的那種笑。
“嘿嘿嘿……”黎曉曉很不要臉的提出了自己的請求，“那您看，這上古巨神的身體已經被我朋友佔據了，您要是硬把這身體拿回去，他又得恢復成遊魂的狀態，多可憐吶！……要不，您就當什麼都沒看到，把我們像個屁一樣的放了唄！”
“反正系統也不知道。”
無面歪着腦袋看向黎曉曉，“我辦好了事，在系統那有獎勵拿。”
黎曉曉聽出來了，這句話的潛臺詞就是‘你不想讓我拿系統獎勵，總得給我點補償吧！至少也不能比系統獎勵少吧！’
黎曉曉咂咂嘴，“算我欠您老人家一個人情好不？我這裡也沒啥您能看上的東西哇！”
黎曉曉以爲無面不會答應，然後就這個問題肯定會討價還價很久，可是沒想到，他剛剛說完，無面就點頭了。
“可以，不過要立契約。”無面說着掏出一個契約書。
這玩意系統商店有得賣，相當於一份受系統規則保護的空白合同，玩家可以在裡面填上內容雙方或者多方按上血手印即可完成合同。
如果有人違約，會受到系統的懲罰，怎麼懲罰可以在合同的違約責任裡自己勾選。
無面在契約書上操作了一會兒，然後遞給黎曉曉，“喏，你看看吧，同意就簽字，不同意就拉倒。”
“還立契約啊……我誠信很好的……”黎曉曉嘀咕着接過了契約書，仔細瞅了瞅。
合同要看仔細，可千萬不能被坑了。
合同的條款非常簡單，並沒有現實合同中那些讓人想半天也想不明白的繞口條款，更沒有什麼讓人防不勝防的文字陷阱，十分清晰明瞭。
甲方是無面，乙方是黎曉曉。
甲方義務裡填寫着“甲方放棄被玩家柯鴻宇奪走上古巨神的身體，並永不追究此事。”
乙方義務裡填寫着“乙方在自身實力達到200級後（現級別39級），必須無條件加入甲方隊伍、全力協助甲方開荒【飛昇副本】，成敗不計。”
違約責任：甲乙雙方任何一方違反義合同條款，原地爆炸。
“呃，違約責任有點狠啊……”黎曉曉咂咂嘴。
“條款我是不會改的，能籤你就籤，不能籤咱們就公事公辦。”無面淡淡說道。
“我沒說不籤！”黎曉曉辯解了一句。
反正他履行合同義務要到200級，無面才180級，等他到200級要到哪年哪月去了？！
說不定200級之前他就死了！
所以，這合同對他有利啊！怎麼可能不籤？
籤是肯定要籤的，不過有些問題也得弄清楚先。
“無面大佬，這個級別不是你估算的麼？系統承認嗎？”黎曉曉指着合同的乙方義務問。
“放心，系統對於玩家實力本身就有評級，我只是把這個評級換算成你能看懂的方式寫出來，系統承認的。”
“那……”黎曉曉又指着那個【飛昇副本】四個字問，“這個飛昇副本是啥副本？我得有知情權吧！”
“當然。”無面解釋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就跟你修真達到渡劫後期就可以渡天劫飛昇成仙一樣，玩家硬實力達到200級後就自動獲得了進入飛昇副本的資格，只要完成副本就能飛昇成仙。”
嚇！成仙？！
黎曉曉吃了一大驚，“臥槽！還真能成仙？”
“嗯哼，不然你以爲系統商店裡售賣的那些200級後才能使用的道具是逗你玩的？”
“臥槽……”詞彙量貧乏的黎曉曉實在想不出別的詞來表達自己震驚的心情！
我就是以爲那是在逗玩家玩啊！
恍惚了好一會兒，他才問，“無面大佬，真的有人完成副本成仙嗎？”
無面沒正面回答，反問一句，“這遊戲存在許多年了，但現在遊戲裡是以18到35歲之間的青年人爲多，你以爲那些年紀大的玩家都去了哪裡？”
我以爲他們死了啊！
“沒想到成仙竟然是真的……”黎曉曉還是覺得不敢相信，“我還以爲就是系統給畫的大餅呢……”
“你這麼說也沒錯，飛昇副本很難，我也沒把握通過。”無面說道。
“有生命危險嗎？”黎曉曉心惶惶的問。
“哪個副本沒生命危險？”
好吧……
黎曉曉咬破了手指，看着無面，“無面大佬，最後一個問題：我倆籤這樣的契約系統知道不會生氣嗎？畢竟你是在瞞着系統以權謀私啊……”
黎曉曉感覺無面又笑了。
“別把系統想的太神通廣大，它並不是神，它無論做什麼都需要消耗能量的，很珍貴的那種能量，所以它不會浪費能量去查看每個玩傢俬下里制定的契約，只有在契約中的條款被違背的時候它纔會查看，然後依據合同條款給予違約者懲罰。”
消耗很珍貴的能量？
黎曉曉想到了自己看過的許多起點小說，聯想到自己打的各種副本任務，問，“是不是那些怨念值啊憤怒值啊情緒什麼的奇怪東西？”
無面拍了拍黎曉曉的肩膀，“少看點小說。”
黎曉曉：……
喂！你不看小說你怎麼知道我看小說了？！
黎曉曉在契約書上按下了血手印，定下了這個和無面的骯髒交易。
無面按下血手印後，契約書自動分裂成兩份，倆人一人拿了一份，如果有人違背契約，他們就可以拿着這份契約書要求系統降下懲罰。
“行了，你們可以走了。”無面又看了一眼上古巨神，“不過你朋友的這個身體屬於‘副本資源’，是沒法帶到現實中的，只能存在他的衣櫃裡且無法具現化，他離開副本依舊是沒有身體的遊魂狀態，只有再次進入副本的時候才能獲得身體。”
意思就是，遊戲裡你強無敵，但回到現實還是個誰都能秒的渣渣！
“謝謝無面大佬，我懂。”
黎曉曉嘿嘿一笑，招呼柯鴻宇一起離開了電影世界。
無面目送倆人離開後，笑着搖搖頭，收起了傳送門，也坐上那個“逃生艙”飛離副本了。